苏雯来公司上班看来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就像当初萧雪莫名其妙被招进来一样,出乎萧让预料。既来之则安之,只好面对现实。男人与女人这场持久战已经有几千年历史了,萧让没自大到可以完结这场战役,他只能尽力,在他小范围的遭遇战中获取胜利,虽然,是一个对好几个。
好久不见苏雯,她还是那副妆容,偏中性化的打扮,却又不失女人味。一身简约的服装干练大气,就如同佛家里的地藏王菩萨,不知道是男是女。
萧让清楚自己理亏,在女人面前男人永远都是没理的一方,深知这一点的萧让也没打算和苏雯讲道理。伸出手示意坐下说话,苏雯把苏定方给支出去,那肯定是有话对他说了。
苏雯也不客气,拉开凳子四仰八叉坐下,模样像极了七八十年代茶馆里的老学究。
“苏雯,你什么时候来的公司?应该提前打个电话的。”萧让倒了杯水放在苏雯面前,脸上说不出开心还是难过,极为淡然。
苏雯端起水喝了一口,眨了眨大眼睛看向萧让。女人就是这样,当男人给她好脸色看时,就喜欢蹬鼻子上脸,当男人没好脸色时,心中就会暗自猜测原因,十有八九会归结到自己身上,态度,将会是另一种风格。
“你现在挺忙的吧?”苏雯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以往大大咧咧见谁不爽就一通臭骂的火爆性格似乎对萧让例外,来之前心里有特多的委屈,沟壑难填,可看见萧让这样她却说不出什么来。
萧让抬起头嗯了一声,随即摇摇头道:“还行吧,有些小事儿。”
苏雯想了想问道:“我刚刚听见你和我哥说起了王哲?又有什么事儿么?”
当初在学校里苏雯就对王哲这号人物有点印象,不过随后萧让与王家撕裂,便再没听说过他,现在突然听萧让提起,总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在苏雯猜测的同时,萧让也在奇怪,苏雯这丫头脾气啥时候变这么好了?说了这么久居然还没炸开?难道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萧让自然不可能和苏雯说实话,王哲这茬儿本来就是为了应付她而扯的皮,越保持神秘感越好。萧让的口才虽然不好,但是好歹是学法律出生的,说个慌还不简单,逻辑缜密,毫无漏洞可言。苏雯听的眉头时皱时开,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听完后看了眼萧让,说了句你小心点。那一刻萧让蒙b了,嘴里的谎言卡在了喉咙,千方百计圆的慌,被那四个字瞬间击破,消失殆尽。
萧让低着头不说话,心里不是滋味。苏雯却以为是事情有些严重,让萧让头疼,在边上干着急。她很想问问萧让到底怎么了,她能帮上什么忙,可就是开不出口。不是因为不好意思,而是因为从小的家庭环境。苏家虽说不是什么豪门大家,可也是在杭州城扎根几十年的家族,从小到大她受的教育就是男人的事儿女人少问,她爷爷那辈是这样,父亲那辈也是这样,所以她觉得萧让,应该用不着她的帮忙。
两人犹如第一次约会的小情侣,时常陷入尴尬境地。苏雯是萧让所有女人中接触和生活时间最少的一个,之前两人见面似乎除了争吵就没别的了,突然理性相对,都有着别扭。可虽然两人话不多,但默契还是有的,彼此一个眼神或者一个动作就能猜出对方的意图。
沉默了半响,苏雯打破了沉寂,看着萧让说出了一个两人都不想提及的话题:“我想羽琦了。”
萧让身子猛的一颤,头埋的更低了。
“我去年十一月分去过英国,陪了羽琦一个月,我以为你会来的。其实今天我见到你之前想的是见到你后臭骂你一顿,让你长长记性,别忘了躺在英国的羽琦。可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你后有些话说不出来了,我就在想,如果羽琦在的话,她肯定不想让我骂你,然后拉着我不让我在留在公司里。”说到这儿苏雯停下来苦笑一声:“她就是这样,什么事儿都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就连走,都走的静悄悄的。”
在苏雯心中,她一直把羽琦当成最好最好的姐妹对待,生怕这朵纯白的百合被多彩的社会染上色。她为了羽琦,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第一次,选择离开萧让,可她就是受不了羽琦离开她,而这一走,就是永远。事后虽然刘市长说了羽琦的病很早以前就有了,可苏雯还是很愧疚,感觉羽琦的离开,她有很大的责任。
坐在办公桌前的萧让低着头,红润着眼,牙根紧咬。如果这个世上最有资格指责他的,苏雯排第一,然后才是其他人。羽琦是他心头永远的一根刺,拔不掉,他也不想拔掉。
“你这么久都去干嘛了?羽琦她怪你不去看她的……”苏雯哽咽的看着萧让,她想象不出单纯的语气埋怨人是什么样子,可能只会憋在心里难过吧。
办公室门被推开,一脸火急火燎的苏定方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刚刚办好的入职手续,邀功请赏来了。不过一进办公室就觉得气氛不对,自己妹妹哭红了双眼,萧让低着头坐在办公桌前看不出表情。苏定方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手上的资料被丢在一边。他这人没什么别的好,就是护犊子,不管是自己亲人还是兄弟,哪一方出了事儿他拼了命也要上。不过这次他犯愁了,一边是妹妹,一边是兄弟,帮谁都不行。
苏雯看见自己哥哥进来了,从小到大她之所以能处处踩苏定方一脚,那不是苏定方计较不赢,而是他不想计较,因为那是自己妹妹。苏雯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