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肃重新整理了一下衣袍,断然道:“郭将军可知大难临头。”
“哦?”
郭太不明所以的道:“休要乱放厥词,有事直说便是。”
“并州牧张峰恨将军如眼中钉肉中刺,怕是最多一个月,并州大军就要西进河东,到时候将军岂不是死到临头。”
“哼!”
白波军将领杨奉喝道:“如今那张峰正在九原与鲜卑人死战,自身难保,岂敢来侵犯我们。”
李肃不慌不忙道:“诸位可能还不知道张峰在阴山山口以一千重甲骑兵大败蒲头三万鲜卑铁骑,蒲头身死,如今六万鲜卑大军已经垮掉了一半。”
郭太神色大变,环视左右,惊问道:“尔等可有消息。”
一干白波军将领齐齐摇头,九原之战,事关整个西北的局势,郭太也早早派人去打探消息去了,可是还没有下文。
“不可能,一千人打三万人,怕是你在说笑吧!”
白波军将领胡才从旁讥讽道。
“数日前,张峰于阴山山口以手下大将典韦重创蒲头鲜卑部,斩首上万人,威震八方,如今正在石门关以逸待劳,准备一举歼灭来犯的鲜卑人。”
李乐冷笑道:“那张峰才多少兵马?一万?八千?想要击败六万鲜卑人,除非那些鲜卑人都是纸皮做的。”
胡扯,就凭张峰手中那点骑步军,也能打败鲜卑六万铁骑。
郭太自然不信,虽说张峰在中原声名显赫,黄巾贼首接连命丧他手,尔后去降服匈奴,统一河套,可这一切郭太毕竟未曾亲见,更不曾亲身领教过张峰地兵锋。
而鲜卑铁骑地厉害,郭太却是知之甚详,强大如幽州牧刘虞也拿鲜卑人没有办法,只能主张对异族采取怀柔政策,很大地原因就是忌惮鲜卑人地骑兵!
在郭太看来,自黄巾乱起、天下纷扰,大汉国势日衰,而塞外鲜卑人却国势强盛。
现在就像是一头沉睡地猛虎,一旦将它激怒,后果不堪设想。
李肃淡然道:“将军,在下料定鲜卑人必败,原因有三。”
“哦?”
郭太突然来了兴致,追问道:“愿闻其详!”
“自擅石槐死后,鲜卑人内争不断、国势日起,此番西部鲜卑尽起大军前来侵占并州,老巢必定空虚,那轲比能部一定会伺机而动,是故,鲜卑人此战难以拼尽全力,此其一。”
轲比能部臣服于张峰,这件事,算不上什么秘密,大家都知道,郭太也不例外。
“张峰北托长城,有天险可守,兼之石门关乃是天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只需派一员大将在石门关驻守,鲜卑人习惯野战而不擅攻坚,必然不得寸进,此其二。”
“鲜卑人野蛮成性喜欢以劫掠为生,加之去年遭遇百年难遇的大雪,此番名借口为素利部鲜卑报仇,实则为劫掠大汉人口、财物而来,必然只带少量口粮,倘若战事不顺、形成僵持之局,必然难以持久,此其三。
“有此三者,窃以为鲜卑人必败!”
“唔!”
郭太不由凝眉沉思起来,李肃这番分析条理分明、甚是在理,细细思量,事情果然如此,不由沉声道:“如此说来,此战张峰竟是必胜无疑?”
李肃郑声道:“十之八九如此。”
“他胜了便胜了,关我们何事?”
李乐不服气的道。
李肃淡然道:“如今河东夹在太原、朔方、河套之间,张峰又岂会枕着猛虎睡觉,况且,听闻白波军最近时常骚扰河套地区,张峰这人极为记仇,岂能放过诸位将军,到时候,张峰手下典韦、赵云统兵杀来,诸位的死期也就到了。”
郭太负手于厅中来回踱步,半晌忽驻足沉声道:“先生所言不假,可是那张峰却未必敢以身试险。”
李肃冷哼道:“将军可知道,九原郡是如何到了张峰手中的?”
“据闻是他从鲜卑人手中夺回来的!”
“狗屁!”
李肃大声道:“此乃谎言尔,张峰此贼狡猾无比,故意让手下将士去九原迷糊视听,然后名正言顺的出兵讨伐,此招虽能瞒过曹性等人,但是却瞒不过在下。”
“将军可以想想,从九原大乱到张峰夺回领土,只用了十天时间,这还不是很明显嘛?”
郭太越听越感觉李肃说的句句在理,如此想来,这张峰早有不臣之心了,吞并河东,驱逐他们白波军自然也不足奇怪了。
就在此时,一名白波军小校疾步而入,高声禀道:“启禀大将军,有数股敌人打着羌人的幌子来扰乱我们的领地,被我们射死了几个,看衣着像是并州军。”
“什么?”
郭太联想到李肃刚刚说的九原黑幕,顿时感觉一个头两个大,看来张峰此贼真的容不下自己。
李肃眼尖,瞬间便发现了郭太的异样,目光一冷,低声道:“将军若欲除掉张峰,现在正是时候,事成之后,太师还会封将军为并州牧。”
“嗯?”
郭太询问道:“先生此话怎讲?”
“张峰家小都在太原,且太原守兵只有千余人,将军手下数万人,只需带兵长驱直入,还不是手到擒来,一旦活捉了张峰家小,必然投鼠忌器,到时候,还不乖乖就范。”
“即便张峰不顾家小,可是一旦断了张峰的去路,将他困在九原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他又能强撑几天。”
“若是将军需要帮助,太师可以派吕布将军亲自来协助将军,以吕布将军之勇猛,将军当不惧典韦、赵云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