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可为,当下周仓逼不得已带领七百残兵败退出三封县,往鸡鹿塞方向去。
三封县,护匈奴中郎将府宅,眨眼间便成了胡人联盟的庆功地。
于夫罗居高而座,举起自己手中的酒碗,大声喝道:“诸位,如今整个朔方郡只有窳浑县城和鸡鹿塞关口不在我们手中,真是可喜可贺,来,我敬各位。”
“喝……”
“喝!”
数十个胡人头领齐齐举起酒碗,一饮而尽,畅意十足。
“刘豹,此番你立下大功,可想要什么赏赐。”
“能替父王效力,孩儿之本分也!岂敢讨赏,若是父王真的想要给孩儿赏赐,孩儿想要张峰的女人。”
于夫罗大声笑道:“呼厨泉,可曾抓到张峰的家眷?”
呼厨泉起身回道:“不曾,城中并无张峰家眷?”
“哦?”
于夫罗疑惑的看着刘豹,询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刘豹连忙回道:“父王,张峰有一夫人,不但知书达礼,还颇懂武艺,孩儿早些日在城中见过,甚得孩儿欢心,只是此番想必和张峰一起去鸡鹿塞了。”
“汉人女子有什么好的,我匈奴女子千千万,你随便挑选十七八个,何必在意一个残花败柳。”
于夫罗训斥道。
刘豹摇了摇头,直言道:“父王,孩儿从小学习汉识,对他们的礼仪伦常十分佩服,平生一定要娶一个汉人女子回来。”
呼厨泉高声笑道:“小王子稍安勿躁,待灭了张峰的人马,到时候,那女人就是你的。”
“多谢叔父!”
于夫罗大声道:“只是一个汉人女子罢了,有何稀奇的。”
于夫罗又道:“诸位,窳浑县乃是不毛之地,又无粮草屯集,将张峰的人马困于此处,不用我们动手,他们也得饿死,所以,还请各位加派人手,封锁各处要道,活活的困死他们。”
“我看行!”
“大王高明呀!”
一行人开始给于夫罗拍马屁,乐的于夫罗合不拢嘴,臣服数年的匈奴部族,是时候崛起了,而他于夫罗,就是这个英明的领导者。
……
窳浑县境内。
周仓带着所部残兵败退至此,正好与张峰的大军迎面相遇。
“你说什么?”
典韦膛目结舌的道:“周仓,三封县丢了?我的天,怎会如此?”
那可是他们的老巢呀,里面有他们过冬的粮食,这下子全没了。
典韦越想越气,看来是该给周仓这小子一点教训了,真是一个败家玩意。
典韦将周仓揪了起来,然后扬起钵大的铁拳便往周仓脸上砸了过去,不过不等他得手,另一只大手已经铁钳般钳住了典韦的手腕,典韦挣了挣竟然是纹丝不动,再回头看时,却是神色平淡的张峰。
“典韦!”
张峰喝道:“你想干吗?”
典韦扁了扁嘴,有些讪讪地松开了周仓,他怎会真的去打周仓,还不是做做样子,免得大伙都难堪。
不过令典韦诧异的是,自己刚刚出手的那一瞬间,可是真的使劲了,没有想到,竟会被自家主公给掐住,什么时候主公的力气变大了?
典韦的脑袋中闪现又一个大大的“?”!
周仓叹口气,朝张峰拜跪道:“主公,末将轻敌大意,以致丢失了三封县,罪责难逃,情愿领死。”
张峰摆了摆手,淡淡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耳。”
周仓没有想到,自家主公会如此大度,当下无比羞愧地道:“主公,末将请罚。”
“行了,下去歇着吧。”
张峰拍了拍周仓的肩背,又道:“我们就在窳浑县落营,让弟兄们先吃顿热乎饭!等吃饱了,我们再说报仇雪恨的事。”
“诺!”
周仓感激涕零,这才告退下去。
入夜,周仓被张峰请了过去,营帐内只有张峰和军师李勣两人。
“周仓,可记得临走之前军师留给你的锦囊,让你在被困的时候打开。”
周仓这才回想起来,还真有这回事,只是自己一阵忙于备战,忘却了。
周仓这才拿出胸口的锦囊,打开细看,只见上面写着:及早退守窳浑。
“末将失职,请主公责罚!”
张峰挥了挥手,叹道:“起来吧,匈奴反叛之举早有行迹,所以军师才会留下锦囊,不过你也没有让我失望,一千人留守三封县,不但重创贼军,还带出来了七百人。”
周仓红着脸,不知道如何回答,筹措不已。
……
窳浑县东郊,极目所致,一片缡素。
原本平整的空地上,无端多了八百多座坟堆,坟堆前的木牌上,写着在此次战役中死去的人名。
坟前,数千将士肃立如林、鸦雀无声。
张峰肃立坟前,手指坟牌,大声说道:“这里面一共安放了八百二十三名弟兄,也就是八百二十三名英雄,英雄不能被遗忘,所以这里以后就叫英雄陵园。”
“一将成名,万骨枯,我张峰是想成名,但是,我不希望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人死,你们都要好好的活着,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
“即便这些死去的弟兄,我一个也不会忘记,逢年过节,初一十五,我都会来派人来祭拜他们,让他们香火不断。”
现场一片死寂,张峰地话,无论是从酸枣跟随而来的士卒还是鸡鹿塞的守军,眸子里都有莫名地火焰在熊熊燃烧。
张峰深深地吸入一口冰冷地空气,厉声喝道:“前行的道路上,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