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事的散去,汪树草草两句向宣致了解个大概,见无大事急急地带人走了,他接到队长的急call,赶回去汇报案情。
剩下的人开始收拾现场。
莫燃对走过来的王翀视若不见,对他的解释也置若罔闻。脸像冰块,不能近前。
她肯原谅敬阁的年轻单纯,却不愿纵容王翀因急功近利而犯下的天真幼稚。他那与年龄不相符的天真一犯再犯如果不警戒,都会成为今后做事致命的伤。
莫燃无意久留。她来到宣致身边低低声说了句“走了!和人约了在云湾酒店谈事。”
宣致俯首看她“不留下陪我?”
莫燃摇头,她轻声说了句“不好爽约!”无视宣致情绪里的不舍,断然出了会所。
刚才忙乱刚过,谢光辉电话就跟过来。从宣致那里了解的,加上谢光辉说的,莫燃才理清事情的始末。
光头的真名莫燃不记得了,大家都管他叫大头。此人原来一直跟着毛彪搞拆迁,去年从毛彪拆迁公司出来,一心想挣大钱。饭店,游戏厅都搞了一阵,赔的精光。最近迷上了一妞,此妞家里是回迁户,家里不缺钱,也没上班,常在宣致会所健身,大头为了让这妞高看一眼,脑子短路,想耍流氓让宣致让出点股份给他。不料宣致却不是好啃的骨头,谈了两次都被撅回去,心有不甘,今日叫了些人壮势来唬他。
事情并不如原来估料的那么严重。莫燃松了口气。
“来云湾大酒店大堂!有人要见你!”谢光辉说。
“谁?”这口气燃起了莫燃的好奇。
谢光辉却不肯说,“来了就知道了!”
午后四、五点的阳光已失去了威力,无力的洒满了云湾酒店一层咖啡厅的角角落落。
莫燃一眼看到了坐在最里面的谢光辉。旁边坐着的一个青年,戴了个白色棒球帽,帽沿压得很低,一身白色阿迪运动衣,坐姿有些放浪不羁。
直到走近了,帽子扬起来。
好年轻洒脱的一张脸,五官精致俊秀,眼中透着腼腆属于青春的光芒。
谢光辉为莫燃叫了杯咖啡,冲着莫燃指指那男孩“猜猜他是谁?”
莫燃不满道“不会是他要见我吧!我已经几天没回家好好睡觉了,脑子乱的已经分不出东南西北了。别闹了!直接说!”
“再看看,仔细瞅瞅!”谢光辉不理会她的抱怨。
男孩子把帽子一摘,吊在耳朵下的一只耳环熠熠闪光。看向她的目光晶莹充满喜悦。
“莫燃姐,我是文昆仑!”
天呢!文家的公子,莫燃掩住嘴惊喜地看着面前的年轻人,原来看过他小时照片的,只是变化太大了,怎么眉眼丝毫没有文山的影子?又一时看不出来哪里像文太?莫燃知道他回家了,却不想在这里第一次见到他。
“听父亲说起过你,他非常欣赏你,所以想在回英国之前见下你们!打扰了!”男孩外形前卫穿衣嘻哈,态度却十分的谦逊,声音低醇的十分好听。莫燃对眼前这个年轻人陡然产生了莫名的好感。
“你要回英国了吗?董事长现在怎样了?”这段时间虽然她并没有亲自去看文山,也常通过许大夫打听文山的病情。
“非常不好!今天我把他送回医院了!”他眼中略带忧伤。
“今天?许大夫在的那家医院吗?”莫燃诧异。
“嗯,所以想拜托姐姐和辉叔以后多去医院看望他,二个月后,我最后一门课结业,我就会从英国回来陪着我爸。”
“喂!不要搞错,我就比她大几岁,叫我叔叔,叫她姐姐!”谢光辉感觉文昆仑称呼的十分好笑,不满的抗议。
文昆仑羞涩地笑笑回嘴“姐姐看着比你年轻!”
顿了一秒,接着说“听说文仕出了些状况,我想过两个月回来后,劝服妈妈让我接手文仕,到时还请二位能回文仕帮我!你们原来都是爸爸的得力干将!”
“你学的是金融专业,对吧?”谢光辉突然想起。
“不是!”文昆仑不好意思的回避了两人的眼神“我二年前改学音乐作曲了!只是没敢对父亲说。”
谢光辉耸耸肩,冲莫燃诡异一笑。
今天是什么节日?莫燃心里苦笑。怎么被一连串的意外袭击,一个比一个刺激!
莫燃已经把杯中的咖啡喝完,谢光辉提前点的晚餐陆续上了桌。牛排,鱼等中西式菜混搭,外加两瓶红酒。
“一来我们相聚,二来为昆仑饯行,来不醉不欢!”谢光辉举着酒杯兴奋地说。
三人碰杯!
莫燃抿了一口,“嗯,好酒!”她说完,又喝了大口。
“莫燃,你可不要小瞧昆仑呦!他利用假期已经走了大半个地球了,这方面我都羡慕的想死!”
“你是嫉妒的想死吧!”莫燃调侃谢光辉从不口下留情。
大概是今天太过疲惫,几杯酒入胃,莫燃不胜酒力竟然靠在沙发座椅上,似醉似睡,陷入迷离之中。
耳边一直有细碎的人语声,桌椅挪动的声音,电话的铃音,脚步声。
——
祝嘉俊和王区长酒宴分别后,照例被司机赵猛送到云湾大酒店的门口。
他在车上小睡了片刻。从车里出来,忽然一阵凉风吹过,人清醒了七分。
他抬脚进了大门,来到了服务台取房卡。
唯一的一位前台服务在处置一位顾客的争执。朝祝嘉俊抱歉的说了句,稍等!
祝嘉俊身体慵懒的倚在前台旁,燃起了一支烟。
他的目光游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