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冢之上的云层变得通红,就像是一块块被烤得通红的烙铁一般,无处不在的云气都不知被蒸发在了何处。
因为蕴藏着万剑,显得比任何一地都要挺直的草木也开始蔫得宛如驼着背的老人,小长卿托着下巴坐在了一根垂着的树枝上盯着剑冢最高处的祭坛。
蜀山先辈们的仙剑似乎也感应到了祭坛上的剑息,它们伴在小长卿身边,安静地默不作声。
良久,明亮的天空被夜幕笼罩,在剑冢祭坛之上便就出现了一团醒目的通红烈火,小长卿摸了摸瘪瘪的肚子,随后看向那些屹立很久的剑说道:“师父说过,人若想让自己做的事情显得高大上,那么做事的过程就必须要有仪式感。师父为了炼这把剑剑奔波了很久,想来炼剑这种事情在他心中应该得有仪式感,那么这炼剑的天数估计会暗合他经常提到过的九极之数。”
“所以我要去吃东西,你们要吃吗?”
刚是说完,他便狠狠地拍了自己的脑门一下,自己简直是糊涂死了,它们是剑,虽然灵性被师父在剑冢上布置的大阵蕴养的很好,但又怎么可能会吃东西呢?
小长卿缓缓地对着群剑低头行了一个弟子礼,便向着剑冢边上的索桥走去,然而当他走在索桥上后,偶然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群剑依旧是跟着自己。
想了想,他说道:“那尊鼎现在正被师父用着,你们应该可以离开剑冢,不过说好了,一会儿不能惹事。”
群剑开始晃动,似乎是在保证着什么。
随后,小长卿对着狭长索桥喊了一声“走喽”,于是蜀山主山上便多出了很多剑,在无极阁中多出了幽玄的叫骂声。
炼剑应该有仪式感,这是站在剑冢祭坛上叶朝此时的想法,所以白天飘在剑冢之上的云层像是烧红的烙铁,晚上剑冢上的夜幕就像是着起了大火。
不过,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因为蜀山搜集六界的炼剑神材都极是坚硬,若想将它们彻底熔炼还保持着本身蕴养的灵性,即便是叶朝也都要耗费很长时间。
鼎下的火灵珠在不断地释放火光,叶朝坐在石台上对着火灵珠输送灵气,美丽的不像话的火鬼王则是不住地往火灵珠上吹着香气。
当天空的一侧翻起了鱼肚白,火鬼王一皮股坐在了坚硬的玉石地面上,一边擦着并没有汗水的脸,一边幽怨地看着身旁那人说道:“这么做显得奴家好蠢。”
叶朝扭头瞪了她一眼,道:“何以见得?”
“帮你催化鼎中的神材,这很像是在自掘坟墓一般,自掘坟墓这种事情不蠢吗?”
“这么一说确实显得蠢了点。”
火鬼王娇哼一声道:“奴家可不想当蠢货。”
叶朝道:“关键是在你学会我蜀山掌控灵珠之法后,火灵珠便很喜欢你,没你它不给好好干活儿。”
火鬼王道:“那你要答应在奴家成为剑灵后要天天放一放奴家……呸,放什么放,要让奴家天天出来透口气。”
“那是自然。”
……
……
九日后,挂在剑冢之上的通红烙铁消散,多日不见云气的剑冢终于出现了丝缕云气。
火鬼王像是一条死鱼一般地在祭坛上躺着急促地呼吸着,曼妙的身躯起伏简直不要太吸引人。
叶朝一脸满足地看着鼎中不断流淌着的通红液体,撇了一眼火鬼王后,便开始掐动了自九天玄刃间悟出的凝剑印诀。
陪着小长卿玩闹着的群剑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纷纷以剑尖指向了剑冢之巅,而后,剑冢之上顿时出现了如秋雨般密集的剑意,它们于空中划过,云气便就被撕成细絮,自湛蓝天天穹而生,天穹便就露出漆黑的豁口。
火鬼王不知何时起身走在了祭坛边缘,看着那无数凝成细丝的剑意,诱人的嘴巴张得极大,过了许久后,她扭头看向了神鼎之上的长剑雏形,最终目光落在了不断掐诀的叶朝身上。
“世人皆知蜀山两仪微尘阵可镇天下万邪,乃仙界第一阵法,可却没想到蜀山的剑冢之上还藏有一座更是恐怖的剑阵。”
叶朝右手保持掐诀,左手拿起腰间挂着的葫芦喝过一口酒说道:“这并不是它的本来面目,若它全然复苏,魔尊亦不可入。”
火鬼王惊骇道:“它叫什么阵法?”
“起先应该叫做诛仙块垒阵,后来被师父强势的命名为诛仙阵。”
火鬼王静静地走在叶朝身边,抬起自己薄薄的纱衣为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而后静静的等待着那柄剑成形。
……
剑冢上的天空变得暗淡了,仿佛天穹上的光明被某个该死的小偷偷走了一般,于是飘忽的洁白云朵变成了漆黑,又因为有着莫名的意志流转,那些漆黑的云朵连在一起,最终演变成了一朵很大的黑色乌云。
细密的紫色闪电在其间密布着,很像是一团被撕成了千万缕的丝绸扔在了空中,随着落下化作了让人眼花缭乱的无数彩带。
那柄漂浮在鼎上的长剑铸模完成,纯澈的银白剑身,白金色的狭长剑柄,因为新生,正是其剑意肆意狂暴之时,故引来了无量蜀山地界的灵气,一道通天剑光直入了云层深处。
压抑的狂息在祭坛上就如令人讨厌的秋风一般将人的发丝扰乱,叶朝重新将杂乱的头发束好,将左臂的衣袖推起,以右手为剑在其上划出一道血线。
然而在血线生出之后,他的左臂却未流出鲜血,而是出现了一道纯粹的意念。
叶朝将意念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