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韩乐也曾见识过邹玉龙的手段。
一袖乾坤之下,方圆数百丈内,所有弟子都被他圈禁在衣袖中,一个也走脱不得。
倘若与人争斗时,碰上这种手段,他要是速度不及对方,也只有远远避开的份。
道派其他弟子,倘若立下赫赫战功,自然也可以修炼这门神通。
但倘若不先修习那本《无相秘典》,就不能将这门袖里乾坤术的威力,爆发到最大。
邹玉龙举手投足间,就能将丹煞化为神通。
而秘笈与神通不符者,最终成就只能达到半成,高下瞬间立判。
因此韩乐有些怀疑,这本《太虚弥光》,应该还有适配的功法才对,而无名秘笈又没有提到。
假如他猜得不错的话,当初那无名老道给他的,估计是上古残卷。
至于那位无名老道是不想给他完整功法,还是因为他手中也没有全卷,那便无从得知了。
不过按照韩乐的猜测,理应后者更多一点。
因为他修炼时,单以灵气淬炼,就能炼成太虚弥光,居然没有磨合与转化的那一步,这明显是被人简易过的。
当然,这也不是沒有解决之法,他手中这本《天箓真章》,原本最大的功效就是依照根源推演功法。
若他能从中推演出太虚弥光的秘法,那么在道派大比中就能无惧无畏了。
想到这,他不由陷入沉思。
看来这段时间内,除了不断打磨丹煞外,还得想办法推敲出里面的法门才是。
只是这本典册他琢磨了几次后,发现的确艰涩深奥。
而且前辈们的笔述记录也不多,可作参考的也不多。
却在这时,他心中募然一动,忽然想起樊长老曾经说过的小秘境。
倘若有前人心得作为印证,哪怕别人陷入了岔路,自己也能清楚哪一步走错了。
‘既然这几天没事,不如就去拜访一下樊长老吧。’
心中念头一动,他便瞬间落下决定,当即起身一纵,出了天水峡,往门庭功绩阁而去。
功绩阁位于玄龟十仙城旁边的天刀山上,韩乐花了盏茶时间,便来到阁殿前门。
抬眼望去,见周围山清水秀,三河环绕,碧波如涛。
沿途而上的拾阶,阔度起码能支持三架马车并排通行。
山峰上,有四座宫殿环抱而建,墙壁上挂满了翠绿青藤。
在宫殿的不远处,一条环带河贯穿而下。
这刻,正有数位白发老者在河边垂钓,仪态悠闲,其乐融融。
韩乐驾着云烟到来时,其中一名高大健壮的青年恰逢飞遁回来,不由开声大喊道:
“你是谁?为何到了功绩阁还敢驾雾飞遁?还不返回地面!”
韩乐心中一笑,暗忖道:
‘听说道派各大阁殿当中,只有功绩阁最注重形式,除了对掌门与几位无垢尊者保持恭敬外,其他人来这里都得遵守他们的规矩,看来果然不错。’
他也懒得反驳什么,只是从乾坤袋中取出一枚玉符晃了晃。
那高大青年看着玉符,不由怔了怔,态度立刻发生三百六十度转变,摆出笑脸道:
“不知这位师叔,来我功绩阁找哪位长老呢?”
韩乐淡淡道:
“本人来此,正要拜访樊长老,不知他在不在?”
高大青年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古怪,忽然上前对着韩乐低声道:
“师叔且随我来,到偏殿说话。”
韩乐眼带不解,忽然一名正在钓鱼的白眉老者,暴怒地丢掉手中鱼竿,飞身拦截在前,指着韩乐气急败坏道:
“你……你刚才说什么,是来找樊老头的?”
韩乐怪异地瞥了他一眼,缓缓点头道:
“正是。”
白眉老者一听,顿时哇哇大叫,怒极发狂道:
“这樊老贼,前两天说有人要来拜访他,问我们敢不敢打个赌?”
“我当时就奇怪,以他那个驴脾气怎么可能有人上门拜访,因此压了两枚玄丹与他打赌。”
“你这一来,我便输得分文不剩,不行!你必须说清楚,否则不能进去!”
他像个老顽童般,上来就要拉扯韩乐的衣袖,高大青年见他胡乱搞缠,额头冷汗不由簌簌而下。
有资格成为功绩阁的长老,辈分全都极高,加上大多数都是修真再无寸进,便选择来这里养老等死。
当中有些长老,还是修炼走火入魔,导致脾气发生大变,变得癫狂不羁。
这位白眉老道,就是其中的代表。
韩乐眼神闪烁片刻,忽然轻笑道:
“这位长老,在下觉得你应该感到庆幸才是。”
白眉老道满脸不解道:“什么意思?”
韩乐微微一叹道:
“樊老沒有选择和你以性命相赌,只是跟你赌斗玄丹,不然你觉得还有活命吗?”
白眉老道怔了怔,皱眉苦思冥想,忽然拍手大笑,欢呼若狂道:
“对对对!正是这个理,哈哈哈,说起来倒是老道占了便宜!”
高大青年瞠目结舌一片,又惊又佩地看了韩乐一眼,低声道:
“师叔才思敏捷,佩服,请跟我入内。”
韩乐微微摇头,也沒有心思跟这种神志失常的老头纠缠,当即跟着高大青年入了大殿。
只是莆一入内,便有一道耀眼光芒映入眼内。
他眯眼打量,见大殿高台上,镶坎着几枚鸽蛋大小的珍珠,正散发出奕奕光彩。
高台上,正有一名身穿红色长裙,带着蛇形耳环的艳丽女子端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