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国不分前后,但是卖国肯定是要分地位高低的。在绝大多数时候,对于普通人来说,卖不卖国还真不是他们能考虑的问题。毕竟对普通人而言,他们甚至连卖国的资格都没有。
既然连这个资格都没有,那还考虑什么卖不卖的顶多也就是当个顺民罢了。
这个道理放之四海皆准,哪怕就是在大不列颠也同样如此。对于英格兰的寻常百姓来说,他们一个个的绝对都是卖国无门。
可是对于英国的权贵而言,只要他们愿意,那肯定是卖国有门。当然,对于这些英格兰的卖国贼。不,应该说是对于这些识时务的英格兰的俊杰们,大明绝对是双手欢迎的。
毫无疑问的一点是,在众多“英格兰的卖国贼”中沙夫茨伯里伯爵无疑是地位最高的,他是辉格党领袖,在与英王查理一世与议会的战争中,原为保王派,后支持议会党人,并成为克伦威尔的议会中的一员。再后来又被克伦威尔驱逐出议会,随后转变成为保王党,并在1660年支持查理二世的王政复辟。
在过去的近二十年间,英格兰的这场波澜壮阔的政治大戏中,最值得玩味又最讽刺的就是这些议员们。他们是最早鼓吹民主、反对国王、挑起内战的一批人;打不过保王党,不惜勾结苏格兰人入侵;在克伦威尔率军打败国王之后,他们自以为可以吃独食,彻底得罪了军队,又联合保王党反对克伦威尔;克伦威尔在第二次内战中获胜后,他们居然还冥顽不灵地认为可以吃独食,把胜利果实据为己有,终于遭到了清洗;在普莱德清洗后,很多人改变了立场加入残缺国会,成为英格兰共和国和的高级官员;克伦威尔死后,面对约翰·兰伯特的独裁,立即摇身一变成为“保王党”,在所谓的“王政复辟”后,他们又转变立场,坐在了对弑君者审判的法庭上;为了对新君表忠心,极力主张处死昔日同志,甚至不惜侮辱自己昔日领袖的尸体;而在祸国殃民的种种表现之后,他们又涂脂抹粉,把自己打扮成“民猪”的捍卫者。如此灵活自如地调整立场,简直令人叹为观止。这些人所做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利益而已,为了利益,连亲爹都能出卖,但是披着“民猪”这张皮,一切又变得合法而顺理成章。
其实,这恰恰也正是那些政客最虚伪、最可耻的地方。这些历尽沧桑却屹立不倒的政客们,面对危局时,他们会敏锐的做出对自己更为有利的选择,就像沙夫茨伯里伯爵一样。
五天前,他来到了这里,与中国人讨论着支持国王复位的事宜,作为地位最高的“卖国贼”,他理所当然的成为了朱由彬、张名振的座上宾。作为“卖国第一人”的他,虽然还没有为自己换来什么利益,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身为“卖国第一人”的他,在国王到来之前,已经成功的抢到了“代表”的身份。
“陛下,臣一直在等待着你的到来!”
沙夫茨伯里伯爵激动的迎接着国王到来,在恭敬的行礼之后,他又指着身前的穿着大明官袍的官员介绍道。
“陛下,这位是大明鸿胪寺典客钱熙。”
“你好,查理国王。”
钱熙抱拳行揖道,身为六品典客的他,即便是面对外国的国王,也是行平礼,毕竟,他所代表的是天朝。而眼前的这位不过只是区区蛮夷的小王罢了。
在历史上,钱熙在明末时参加抗清活动,但最终积劳成疾去世,他的弟弟钱默15岁就考中进士,明末家破人亡后,钱默流浪各地,不知所终。但是现在,他却在鸿胪寺中为官,并随团出访欧洲。而他的弟弟则在南京国子监任教授。
历史的改变,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
不仅改变了钱氏兄弟,同样也改变了查理二世,原本在历史上,他应该在两年后才得已复辟,返回英格兰。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英格兰一天天的牛了起来。
在简单的客气之后,查理二世一行被迎进了船坞附近一座商人的大宅内,随后钱熙就暂时告辞了,他前脚刚一离开,查理二世就颇为急切的问道。
“沙夫茨伯里伯爵,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中国的亲王殿下?”
尽管朱由彬只是郡王,但是在欧洲人的传说中,他却是一位“中国的亲王”,显然,他们还没有弄清楚大明宗室爵位。
“陛下……”
沙夫茨伯里伯爵笑道。
“我想,亲王殿下很快就会招见我们,但是,我想,也许大家应该先洗个澡,否则,恐怕会引起亲王的不快……”
在此之前,沙夫茨伯里伯爵就注意到钱熙与国王见面时,微微皱眉的异样——国王的身上很臭!
“什么?洗澡?”
查理二世惊愕道。
“是的,陛下,如果想要见中国的亲王,就必须在洗澡,毕竟,他们非常讲究卫生,是的,就是卫生……”
沙夫茨伯里伯爵特意强调着“卫生”,甚至就连它的发音也是接近汉语。
与二十一世纪在许多的欧洲电视剧中,王子英俊翩翩,公主美丽动人,所谓的王公贵族无不是穿着干净笔挺礼服不同。这个时代的欧洲的王室以及贵族们是非常不讲究卫生的,他们中的有的人一辈子都没有洗过澡,即便是洗澡也是十几天甚至是几个月才洗一次,以至于他们的身上充满了虱子和寄生虫。就像海峡对面的法国国王路易十四一生只洗过两次澡,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难闻恶心的气味,甚至他人还没到,他的气味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