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已经触手可及了!
当流贼满面惊恐的逃窜时,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一清二楚了!
宋存志冷笑着,他就那么盯着流贼,盯着远处那面黄龙旗,那应该就是贼首李自成的大旗吧!
“看到了吗?瞄准那里打!”
手指着大旗的方向,宋存志对刚刚组装好九斤山地榴弹炮的炮手命令道。
这正是九斤榴弹炮最大的优点——可以拆成几个部件伴随步兵在山地翻山越岭进攻,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它甚至比臼炮更为有用。
位于山谷中的李自成并没有因为溃散而惊慌,骑在马背上的他一边前向,一边大声喊道。
“组队,别慌,组队,拦着他们!”
在他的努力下,在他的周围溃退顺军还是重新集结出了他们队伍,就在他们结队长枪在前,火枪在中、长刀在后准备迎敌的时候,那些如虎似狼般扑来的明军却突然停了下来,他们停在那里,组成有些凌乱的队伍,然后瞄准结阵的顺军扣动了扳机!
明军的停步,让李自成一愣,然后他听见了一阵密集铳声,在铳声中明军的面前喷吐出一团团的烟雾。
在烟雾还在那里飘荡着的时候,他看到前方的长枪倒下了一片,而接连赶到的明军,都站在那里列成队,瞄准射击,枪口喷吐出来的烟雾被山风吹散了。
冲来的战士们就这样接连不断的扣动扳机,冲着百米开外的流贼轮番射击,开始时只有几十人,后来是上百人,几百人,直到上千人,他们就像是在靶场上打靶似的站在那里,瞄准、射击。
辽十三式线膛步枪的精度,在这个距离上得到了充分的体现,每一枪都能准确的击中敌人,除了精度之外,更为的惊人是它的威力,那些铅制的尖锥形中空子弹在命中目标的瞬间,尾部圆锥形的空洞就会立即变形,扭曲的子弹会在流贼的身体撕开一个巨大的血洞,中弹无不是立即毙命,或者被打断四肢。
“组队射击……”
深深地吸了口气,朱寿铎大声命令道,他的手中拿着一支步枪,那是死去的兄弟的武器,在先前的撕杀中,他的军刀早就不知道丢在什么地方了,在混战中刺刀更厉害。
不用他的提醒,散乱的射击后,战士们在装填弹药时,会等待着身边的战友装弹,很快汇报声就在队伍中陆续响了起来。
“一排装填完毕!”
“二排装弹完毕!”
“三排装弹完毕!”
……
“全体都有!”
看了一眼流贼的军阵,因为手中将没的军刀的关系,朱寿铎举起了手中的步枪充当指挥刀,然后他用力的一挥手。
“放!”
随着一声喝吼,上千支辽十三式步枪同时射击,尽管弥漫的硝烟瞬间就遮挡了所有人,但是对于刚刚结阵的流贼来说,这一轮齐射却是致命的,上千发子弹呼啸着飞向他们,在军阵中掀起一团团血花,在血雾弥漫间,数以百计的流贼倒了下去。
密集的火力,让流贼好不容易集结的队伍变得有些松散,尽管人们的意志有些动摇了,可是他们仍然顽强的坚持着,对此朱寿铎他们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迅速的装易然纸壳定装子弹装进枪管,重装火帽后他果断的大喝道。
“跟我来!”
他举着辽十三式线膛枪向前走着,随着距离的接近,流贼的火枪手也开始射击了,尽管他们的射击谈不上整齐,但是还是有不少战士被击中,但朱寿铎和战士们就像是没有任何反应式的继续前进着,直到距离只有六十步的位置时,才重新停下来,用火枪瞄准着前方的敌人。
“所有人都有……放!”
“所有人都有……放……”
所有的军官都在大声的重复着这个命令,同时扣动扳机,一阵有如鞭炮似连绵不绝的枪响响成一团,正在苦苦支撑的流贼瞬间被打得分崩离析,那怕他们是老营精锐,也难以抵抗上千人死伤的惨重代价。原本就接近崩溃的队形,瞬间动摇了,一些老营兵开始向周围逃散了。
“杀贼!”
在流贼溃败的瞬间,朱寿铎高喊一声,就趁机冲了过去,不过只是数息的功夫,他就冲到敌阵中,一个突步刺刺倒了一个手持长枪的流贼。
“杀贼!”
他身边的弟兄们无不是激动的高喊着,奋力的举着手中的步枪,将刺刀前向敌人,将那些敌人刺倒在地!
“杀贼!”
所有人都用一种狂暴的吼声在那里喝吼着,他们的每一刺都会用尽全力,在他们面前的流贼,接连被刺死。
突然之间,所有人都像多出来了许多使不完的力气似的,他们的每一枪,每一步,都异常的坚定,在他们的脚下,一具具尸体倒下了。
他们所需要只是拼尽全力将刺刀捅向敌人,然后就能轻易的将敌人刺死,一个接着一个刺死。
他们化身成为了农夫,就像是农田里收割庄稼似的,
是的。
其实,他们就只是农夫!
他们唯一的愿望就是结束这一切!
结束这场战乱,重新回到属于他们的田地之中,他们曾经只是农民,世世代代以种田为生的农民,他们被这个乱世裹胁着,他们在这个乱世中,用刀枪换取活下去的机会。
可是在他们的心里,他们渴望着结束,渴望着回到田间的那一天。
而现在!
就在此时!
就是此刻,即便是最普通的战士,也看到了结束的希望,他们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