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长泽在医院里又躺了一天才出院,小弟一号去办出院手续了,他站在一病房门前,看着里面正苍白着脸闭着眼的女孩。
卢正坤估计一方面也是怕家属闹,另一方面也是想展示一下自己的好心,再加上人是纪长泽送来医院的,根据他对“纪长泽”的了解,大少爷不缺这点钱,如果不是晕了,住院费说不定顺手就交了。
那他现在“替”纪长泽交,到时候也能卖个好。
于是这个女孩得以拥有了这么一间比较好的病房。
不过听说她的继父对此很不满意,过来闹了好几次,甚至跟医生提出能不能让那位“好心人”存到医院给继女当住院费的钱再取出来让他带走。
此等厚颜无耻之人,医生和护士们简直听得目瞪口呆。
钱不是这位继父存进去的,人家病人还在这儿躺着,他们当然不可能顺了继父的意。
于是他闹了几次,终于在一个年轻医生忍无可忍,吓唬他作为法律上的监护人,他也有义务要承担那女孩费用后,继父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这个人的奇葩程度让一众三观正常的医生护士很是恼火,这几天纪长泽有时候走在走廊上都能听到他们在讨论这件事,表达对姑娘的同情和对继父的鄙视。
同时,还有对这姑娘几个同学的赞赏佩服。
“纪先生,你来看森森啊?”
纪长泽正在看着,身后几个年轻学生很友好的对他打招呼了。
因为纪长泽是发现了周森,还把人送到医院来,他们对他都非常感激,纪长泽之前昏迷的时候,其中一束花就是他们送的。
“嗯,来了,你们过来照顾她?”
纪长泽也挺熟练的跟这几个年轻孩子打招呼。
他们都还在上学,也就十七八岁的年纪,硬是能凑出时间来轮流照顾周森,也许现在看来没什么。
但在原主的记忆里,这几个现在都没成年的学生,硬是照顾了周森好几年,是学生的时候,他们没钱负担住院费,周森的继父又想着放任她去死,他们没办法,就凑钱在学校附近租了个小房间,把周森安置进去轮流照顾。
几个本来应该高高兴兴享受大学生活的年轻人,整个大学除了学习和照顾周森就是四处兼职赚钱承担房租和各种费用。
本来如果他们再等等,周森就能在这样的精心照顾下醒过来。
可惜太迟了,他们死在了最好的年华。
当然,现在一切还是鲜活的。
“医生说森森身体恢复的还不错,纪先生,真的要谢谢你,要不是你把她送到医院去,说不定她命都要没了。”
一个女孩子眼睛还有点肿,显然哭过,但当着纪长泽的面,还是努力露出一抹笑。
“没什么。”
纪大少爷看了一眼那个苍白着脸的沉睡女孩,说了句:“你们的关系可真好啊。”
“是啊,我们几个都是一起长大的,同一个幼儿园同一个小学初中高中,而且每次都那么巧是一个班。”
每个小孩子小时候都会遇到一些在他们看来惊天动地的大事,而当每次发生这样的事时身边的朋友都在陪伴着,再加上从小到大都没分开过,这样的感情足够真挚。
顾秋要的友谊可不就是这样的吗?
“她是我送进医院的,也算是有缘分,你们放心,我肯定把她弄醒。”
纪家大少爷这话说的牛皮哄哄,好像很自信一样,但听在几个学生耳朵里,就是他只是随口一说了。
植物人啊。
医生都说了有可能就这么躺一辈子的。
运气好,可能还会醒,运气不好,周森就要这么长睡不醒了。
几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让他们直接放弃周森那肯定不可能,只能努力去照顾好她了。
现在这位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少爷的好心人说要让周森醒过来,他们也只当他是安慰他们。
小弟一号过来的时候,纪长泽刚好告别了这几个年轻学生。
他颠颠的跑过来:“纪少,你怎么和这几个普通学生说话?他们看上去好穷啊。”
纪家大少爷不是一向都不怎么看得起穷人吗?
纪长泽狂炫拽酷的瞥了他一眼,相当不屑:“怎么?你看不起穷人?”
小弟一号:“……”
他该说看得起还是看不起呢?
拍马屁好难啊,怎么还带选择的。
见他不说话,纪长泽自动默认他是看不起,冷哼一声:“照你这么说,你我也不应该来往了。”
小弟一号立马着急了:“纪少,这是怎么说的这是?我对您那可真的是忠心耿耿啊,谁都没有我对你有心,一片赤诚之心,那个啥,精忠报国。”
看他都开始瞎扯了,纪长泽一把推开他:“可得了,你们在老子眼里都一个样。”
小弟一号一愣。
一个样?
他当然不会觉得纪长泽会认为那几个学生也是小弟了。
细细一琢磨,这才恍然大悟。
对啊!
纪少这么有钱,他看谁都是穷鬼,那可不就看谁都一个样吗?!
想明白了,他赶紧追了上去。
“纪少,纪少你等等我,你这刚刚出院,兄弟们接你去接风洗尘啊,欢喜楼怎么样?”
下了负一楼,停车场已经有不少豪车等着了,看见纪长泽来,一个个打扮骚包的公子哥们靠在车边对着他招手;
“纪少,这边。”
“这边这边。”
不少路人看见这架势,都忍不住往这边看,那些公子哥们不光大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