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服用过过身草的人一起生活,我是说接近,时间一长,我们也会中毒,”莫桑青跟严冬尽说:“你听懂了吗?”
严冬尽说:“中了这毒的人会怎么样?”
“死啊,”莫桑青说。
严冬尽看着莫桑青,半天才说:“莫良玉她想干什么?”
“折落英到了鸣啸关,良缘一定会让她进府的,”莫桑青说:“毕竟这是待客之道啊。”
严冬尽腾得一下站起身来,将坐着的坐椅都撞倒了,大声道:“你说什么?!”
“坐下,”莫桑青说。
严冬尽瞪眼看着莫桑青,颤声道:“大哥你别吓我啊,莫良玉是去杀叔父和良缘的?!”
“她见不到我父亲,”莫桑青说:“她最多是见到良缘。”
“是啊,她会见到良缘啊!”严冬尽现在恨不得肋生双翼,飞回鸣啸关去。
“你跟良缘说过折落英的事了吗?”莫桑青看着严冬尽问。
严冬尽张了张嘴。
“跟我说实话,”莫桑青说。
“说了,”严冬尽撇嘴道。
“那良缘就不会乐意跟折落英相处了,”莫桑青道。
“那府里的人呢?”严冬尽急道:“折落英现在不就是个毒药?哥,你就看着她在府里乱走?”将折九小姐想象成一颗沾上就死的毒药,再想象一下这颗毒药在他们大将军府里到处乱走,严冬尽不寒而栗了。
“良缘不会让她在府里乱走的,”莫桑青说了一句。
跟急得要跳脚的严小将军比起来,莫少将军镇定地如同无事人儿一样。
严冬尽原地转了一圈,伸手将被自己撞翻到地上的木椅扶起来,严冬尽又一屁股坐下了,跟莫桑青说:“大哥你将这事儿告诉良缘了?”
“没有,”莫桑青摇一下头。
严冬尽差点又从椅子上跳起来。
“我已经命人去找治药的巫了,”莫桑青道:“我会找到过身草的解药的。放心吧,这毒发作得慢,不会很快就要了人命的。”
“那,那叔父的呢?”严冬尽忙就问道:“能让我叔父醒过来的解药呢?”
莫桑青摇了摇头,道:“我派去的人没有找到。”
严冬尽一拳头砸在帅案上。
“叶纵被关在蛮夷的王庭里,”莫桑青又道:“他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严冬尽没表现出高兴来,道:“这事良缘已经猜到了。”
“嗯,”莫桑青总算是笑了一下,点头道:“这就好。”
“这好什么呀?”严冬尽不满道:“我们现在有办法救人吗?哥,我们是不是一定率兵去攻打蛮夷的王庭了?”
莫桑青手指在帅案上的地图上点了点,道:“复生,你看这里。”
严冬尽低头看,他大哥在地图上点出的地方,是位于鸣啸关与浮图关,两座互为犄角之势的关城之间的城池,日落城。
“晏凌川叛了,”莫桑青的手指就停在日落城上,低声跟严冬尽道:“铁木塔的大军现在全都压在了浮图关,他们想将我杀死在北雁关,我死之后,他们就兵到南雁关,只要南雁关再丢,铁木塔的铁骑就可以横扫辽东了。”
严冬尽手握成了拳头,但没说话,只静静地听着莫桑青说话。
“我们现在没有外援,”莫桑青道:“我就是将这些年存下的粮草都拿出来,这场仗我们也只能支撑半年的时间。睿王那边情况很不好,这场仗我们拖得时间越久,我们也就越有可能陷入腹背受敌的地步。”
“我们还一定要打到蛮夷的王庭去,”严冬尽开口道:“不然叔父怎么办?”最后是谁坐了江山,跟救莫望北相比,严冬尽更关心怎么救自己的叔父。
“是啊,我们这次还一定得打到王庭去,”莫桑青低声道:“所以我们这次只能兵行险招了。”
听莫桑青说要兵行险招,严冬尽不自觉地就抿嘴,牙齿咬一下嘴唇,“你要怎么做?”他问莫桑青道。
“莫良玉和折落英对我们而言,是个机会,”莫桑青说道:“我想让她们传一个消息给铁木塔,我要放弃浮图关,率兵由鸣啸关出关,趁铁木塔陈兵浮图关的时候,王庭兵力空虚之时,我要一举攻破王庭。”
严冬尽倒抽了一口气,说:“铁木塔会相信?”
“这就要看你和良缘的本事了,”莫桑青看着严冬尽道:“你们要让莫良玉和折落英相信这个消息是真的。”
严冬尽稍稍想了一下,他不知道要怎么做。
“随后你要去日落城,”莫桑青的手指又在地图上的日落城点了点,“复生,你要在这里截住铁木塔的大军。”
到时候,自己在前,自家大哥在后,铁木塔首尾受敌,不死,这位蛮夷的大汗也要脱层皮了。严冬尽盯着地图上的日落城,突然就有些兴奋了。
“我将铁木塔交给你,”莫桑青道:“我会带一支轻骑去王庭。”
“可铁木塔会上当吗?”兴奋片刻之后,严冬尽就冷静了下来,道:“他若是不上当,那我们要怎么办?”
“所以我说了,这叫兵行险招,”莫桑青小声道:“铁木塔也许不会上当,可我有六成的把握,他会上当,因为他比我们更心急。”
“哥,我若是铁木塔,我就不管王庭,我还是打南雁关,”冷静下来后,严冬尽的脑子转得飞快,跟莫桑青道:“如果可以兵踏中原,那我要什么大漠?”
“嗯,”莫桑青说:“所以我会给铁木塔一个杀我的机会。”
“什么?”严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