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热不停地交替,无论是体内还是体外,我只觉痛苦万分,脑海里除了痛想不起任何其他感觉。
迟霄好像感受到了我的痛苦,手愈发坚定地固定着我的腰身,只有脑袋蹭了蹭我以示安抚。
但他抵住我的肩膀处的锁骨伤口却并未动摇半分。
霍延延的手一推,我觉得整个人都要控制不住飞出去了,但是迟霄像要一堵墙牢牢拦截了我的去路。
魔鬼蛇的蛇鸣嘶叫起来,它仿佛我身体里的经络活生生被抽了出来,迫不及待地想要脱离。
我能感觉到自己挣扎的意图越来越大,但是意识昏昏沉沉。迟霄忽然低头亲吻我,在我痛苦呻吟的时刻给了我一个缠绵至极的亲吻。
可就算是这样,我还是只觉得痛苦和窒息。
迟霄灵活的舌头在我的口腔内壁舔舐,他咬破了我的舌尖,嘴里一下子蔓延了血腥味。
迟霄好像舔了一下才放开了我,他喃喃自语道:“七日为期,许以白首。恩爱同心,两不相疑。”
迟霄说完之后,好像将那一口舌尖血咽了下去。
霍延延的手已经按在我的肩膀上,整个肩膀都快废了。
魔鬼蛇在我的肩膀处盘旋着迟迟不肯离去,但又被霍延延逼得没有办法,半耷拉起蛇身企图反抗。
魔鬼蛇好似闻到了血腥味,循着那味道转了个头,慢慢顺着我的肩膀盘上了迟霄的胳膊,从他锁骨处伤口探了个头进去,便消失不见了。
魔鬼蛇没入之后,迟霄变了脸色,顷刻间他就放开了我,转过身对霍延延道:“你带她先离开。”
他白皙到几乎透明的面容底下隐隐有闪着金色的蛇鳞,仿佛快维持不住人形。迟霄一下子没入了潭水之中,溅起了一片水花。
我原本想拉住迟霄,可是潭水中早已没了什么迟霄。隐隐可见一尾黑色的蛇在水中游弋,迅速失去了踪迹。
取蛇的痛苦后劲不小,没了迟霄我根本站不稳。我完全没有力气,本能地顺着石壁就要滑倒在潭底,好在霍延延从身后拉住了我。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她,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阵阵发黑,终于双眼一闭彻底失去了意识。
可同时我好像又马上醒了过来,意识宛如悬浮在空中那样缥缈无根,可是周遭的一切又很真实,真实到纤毫毕现。
我回到了圣蛇村,村里到处都挂满了同心结和囍字,热热闹闹的氛围里却一个人都没有。
我环顾四周,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时,迟霄玄衣墨发,忽然出现在了我眼前。他面如冠玉,眉目含笑,莞尔唤道:“白沁。”
见到迟霄,我心里松动,不作他想就朝他走过去。但刚走了两步,我慢慢停下了脚步。
“白沁,怎么不走了?我们还未曾拜堂成亲呢。”迟霄负手而立,眉目倦懒疏离,微微抬起下巴望向我,眼里笑意吟吟却不达眼底。
他挥了挥宽大的袖子,映在红色花灯燃起的烛火之下,盈盈一照,幽不见底。
我的视线慢慢下移,落在迟霄身后,不自觉往后退了退。
“迟霄”好像对我这个举动很是意外,他反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看见宽大的袖子时,好像明白了什么:“疏忽了。”
我一直往后退,退到村口的木牌底下,眼看一步之遥就可以踏出去。
但转过身,“迟霄”挡在了我身前,拦住了我的去路,他笑得温柔如三月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轻轻舒展了花叶。他眉目轻蹙,问道:“很不同吗?”
我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回答,这里确实很像是圣蛇村没错。可是圣蛇村已经被蛇柩惩罚陷落,这里应该只是一处幻境。
我伸手掐住了自己的胳膊,可是身上没有疼痛感,这也就是说我暂且醒不过来。
“迟霄”含笑道:“你既然动手杀了蛇子,就该料到我会来。白沁,你不是想见我吗?见了我又为什么这么避之不及?”
“蛇柩?”我有点难以置信,不自觉伸手想去确认身上的剃刀。
但我刚触碰到自己,却发现指尖触感温热,像是一层表里的肌肤。我好像身上未着寸缕,反应过来后我立刻双手环抱挡住了胸前,往后退了又退,低下头喃喃:“假的假的都是假的,我只不过是在做梦。”
蛇柩看我真假难分,笑了笑:“你知道为什么迟霄会藏身在你梦中十八年吗?因为他害怕你在睡梦中就被我一口一口吞下去。”
“白沁,为什么你还是这么天真,没了蛇我就找不到你了?”蛇柩闲庭信步般朝我走过来。
我想逃跑,可是根本无法动弹。
“迟霄”站在我眼前,他伸手抚摸着我的脸,之后又顺着耳垂往下。
他的手没有温度,却有些潮湿,掠过我的脖子,用手指描绘出我锁骨的形状,宛如漫长的折磨:“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秘密吗?”
我望着他,他有一张和迟霄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脸,足以以假乱真。
但他的瞳孔的纹路都好像盘着一条蛇,望向我的时候,蛇顺着圆润的瞳膜外圈缓慢游移,牢牢地定在我身上。
“迟霄”凑过来,仔仔细细上下端详着我,他不带感qíng_sè彩的眸子好像在盯待宰的羔羊,一块砧板上的肉,在下嘴之前还不忘评价道:“今日一见,你和白沁还真是半点都不像。你这副样貌甚至远不及千树。”
“性情倒是远胜她狠毒。为了自己活命就杀了亲生堂姐肚子里的孩子。你好狠的心呐。”他语带嘲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