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你肯定也不会白白帮我，有什么条件，先说吧。”
白薇虽然没再像之前那样为难我，可我也没忘记她的身份。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白薇也不会那么好心。
“我想要阁楼上的那个长发女人。”白沁在耳边小声道，“只要你找到了她，关于蛇柩的秘密就能解开一大半，你不想知道吗？”
我脑海里回忆起在圣蛇村火光冲天的礼堂前，那阁楼里滚动的黑乎乎的蛋。
我心里有点动摇，但仍旧无法立刻信任白薇：“白薇，合作也得有诚意吧。我承认我也想知道阁楼的秘密，可是作为交换，我想知道蛇柩到底是什么。”
阁楼上的女人现在在迟霄手里，白薇斗不过迟霄，所以她想从我身上入手。
“蛇柩吗？”白薇好像有点没料到，可过了一会儿她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白薇向我慢慢靠近，在她快挨上我肩膀的时候，我一下子拉住了她的肩膀，握着手里的小剃刀反手割了下去。
那条在她袖子底下昂立扭动的魔鬼蛇立刻被割断了，鲜血顺着她洁白的连衣裙渗了出来。
白薇拉下了衣袖查看，那蛇虽然没了头，可是切口整齐的蛇身还在疯狂抽搐，
白薇疼得弯了腰，她的手却快要搭上我，我低头一看，是两条嘶叫的魔鬼蛇，吐着蛇信子。
这个时候了，白薇竟然还想算计我，在我体内扔进魔鬼蛇！
我挥起小剃刀往白薇的脖子上划过去，她反手握住了我的手臂。
迟霄不知何时站在了院子里，他低声道：“白沁，放手。”
白薇看了眼迟霄，又回过头来看着我：“白沁，你以为你这么容易就能逃过蛇柩的天罚吗？我实话告诉你，若不是你这位好蛇尊和蛇柩私下达成了交易，你这条命现在就不属于你了！”
白薇的话让我有点意外，看了眼一旁的迟霄。
他神色很淡然，只是上前拉过了我的手，站在了我身前，对白薇道：“滚！”
迟霄的声音怒气如沸，白薇弯着腰捂住了肚子，好像是很疼的样子。
她不太甘心地看了眼迟霄：“蛇尊，如果我生下来腹中的孩子，蛇尊应该也会像保护阁楼的那个长发女人一样保护我吧？”
白薇伪装的温柔恬淡终于撕破了，她疼得五官扭曲，眼神变得阴狠狡诈：“既然事情早晚会发生，蛇尊为什么不干脆让我见见那个女人，或早或晚有区别吗？！”
迟霄一甩衣袖，没再去看白薇，只是拉着我进了屋子里，而院子里外白薇的身旁无端落了一道淡紫色的惊雷。
雷声砸在青石板上，冒起阵阵青烟，地板上有裂缝，但是白薇的身影不见了。
竹席床上的赵家父子忽然动了一下，似乎对白薇体内的魔鬼蛇有所感应似的。
迟霄拉着我坐在了一旁，他从我手里拿过沾了血的小剃刀：“白薇既然已经从蛇柩出世，成了蛇柩的阵前灵，现在又怀上了蛇子，蛇柩当然会让她不死不灭，就算你真的割断了她的脖子，她也不会有事。”
我的目光落在那小剃刀的血迹上，也任由迟霄接了过去，只是小声问道：“所以我现在还没事，是因为你和蛇柩达成了某种协议，是吗？”
迟霄并未回答我的问题，他将剃刀搁置在了一旁，又握着我的手，让我摊开。
他从怀里拿了几个色泽鲜艳水灵的果子放在我手心上：“这是蛇守着的东西。东西不像是人，拿了就拿了，还能有人问过它的意愿不成？”
迟霄的嗓音低哑，他凝望着我，眼里眸光闪动似有深意，但紧接着他就从我眼前消失了。
那叫不出名字的果子有一股清甜的香气，果粒饱满，色泽剔透……
仿佛是小说里珍而重之……非得十几年一开花，几十年一结果的那般仙果。
这倒是和我那天跟薛神婆说的话差不多，我之于迟霄也好似一株珍贵难寻的药材。
难道正因为如此，迟霄才给了我这个？
“看着就很好吃。”李四伸长了脖子，别别扭扭端着碗在我身旁蹲了下来，“一定很甜。”
严之兮拉住了李四，又对我说道：“看这品相，起码是前年以上的人参才能结得出这样灵气四溢的果子。大抵千年人参已经通灵有了意识，所以蛇尊只拿了果子。”
“你一连几天遭逢变故，之前又受了那么多伤。蛇尊应该是特地取来给你补身。”
严之兮眼眸微微一动，好像看出了什么，他将李四从地上拉了起来，推着他上桌去吃饭。
严之兮看向我：“其实你应该明白，圣蛇村的人全都被魔鬼蛇入体，就算你留在那，他们也难逃一死，所以……”
“你说的我都明白。”我将果子扔进了嘴里。
又与严之兮对视：“从头至尾你们都替我做好了决定。”
圣蛇村的人确实难逃死劫，那么换句话来说，我担心要不要嫁给迟霄，能不能保住整个村子，都只不过是杞人忧天，从始至终我都没有决定权。
他们早就为我做出了决定。
我站起身，走到了李四身旁，低声道：“你跟严之兮先去天正门下，我等生了蛇子就去找你，我们一起玩，好吗？”
“白沁，你、你说的是真的吗？”李四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扒饭的嘴还沾了点饭粒，又急忙扭头看向严之兮，“你们山上也有这么漂亮的果子吗？”
严之兮有点心梗，但无奈之下还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