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九嶷山正有一件修行盛事,你如有意,或可随我前去一观。“
苏游一怔,旋即惊喜:“修行盛事?”
陆玄遂将九嶷山论剑之事告知苏游。
“劳前辈指引。”
苏游忙拜。
他好奇心重,错非如此,也不至于学徐烟霞一般,四方云游,而后得其传承。
如今听得这般盛事要在九嶷山举行,如何愿意错过。
“论剑之局,在龙抬头之日,如今还不好上山打搅前辈清净,不过因这盛事,九嶷山周遭,少不了修行之辈,或能增长几分见识。”
……
陆玄提及九嶷山论剑,苏游相随在旁。
如今才是一月,距离论剑之日尚有不短时间,二人自不好在九嶷山左近游荡。
于是来到宁远县城稍歇。
九嶷山左近,有三座县城,分是兰山、宁远、江华三县,宁远县城,距二人所得水经注之地最近,自是取近处歇息。
二人来到宁远,自寻一处客栈落脚。
这等地方,最易听得闲散消息,这不二人在大堂稍坐,苏游相询些许修行相关,就听不远处坐着的客人说起一件趣事。
二人俱是修行之辈,相隔即便有些距离,也能听个完全。
说的是宁远县中,有一赵姓富人家中,遇得一件怪事。
这赵家人是宁远富户,颇有一些生意,只是名声不大好,总以次充好,强买强卖,因其背景关系,旁人也拿他一家没有办法。
如此本也没什么好说的,这世间恶人不少,能替百姓主持公道的还是少数。
只是这日,找家几间铺子卖货的银钱,一夜之间全都消失不见。
起先还以为是有人盗走了,可后来赵家老爷命人守着,却见那银钱凭空消失不见,仿佛鬼神所为。
此后赵家怪事频发,先是下人买回来的米面都成了掺杂谷糠砂石的陈米,后来赵家人外出使用银钱,每每掏出,全都变成了石子。
一来二去,赵家虽有偌大家业,活的却还不比寻常百姓,教人匪夷所思。
这等事情,一两日还好,长时间维持,自然渐渐被外人所知,于是也成了这宁远县城百姓的谈资。
众人都说,赵家是作恶太多,如今遭了报应。
如今赵家过得还是那般日子,寻了许多方法,也上九嶷山一些道观寻高人相助,依旧不得解决。
陆玄二人听得这故事,相觑一眼,俱是摇头。
以他二人见识,大抵也有几分猜测,无外乎便是招惹了什么看不过眼的高人。
现如今九嶷山正是要举办论剑的时候,说不好就是哪个来参加回道人黑白棋局的玄门高人,撞见了赵家作恶,施手教训罢了。
“说来此类之事我也撞见过,还结识了一位朋友,那位朋友也是西江人氏,难得的任侠人物,如今世道纷乱,恶者愈恶,百姓艰苦,正需要此类同道施展手段,还世间清明,想也是我辈修士该有的义务。”
苏游对修行了解不多,不过能说出这一番道理倒是不差。
陆玄道:“我辈修行,本也讲究积累外功,行侠仗义是一方面,另外你如今元胎境界,又累得飞云子真人五篇法门,其中蕴藏玄光之路,日后求个念头通达,对于凝练玄光也有帮助,若是有机会,多行善举也是好事。”
“方才所闻,那人或也是存了这等心思,或许还有意点人向善,如是能成,也是一桩功德。”
苏游点头,陆玄善意,他自然能清晰领会,心中也是感念。
“晚辈省得。”
“说来晚辈那位友人,当年在西江也受前人指点,才踏入修行之途,前辈是九江之人,未知是否认得?”
不知想到了什么,苏游忽问道。
陆玄道:“我在九江之地,也静修十数年,或许认得,或许不认得,不过你即说那人是难得任侠人物,倒不妨说说。”
“我这友人姓王名友直,西江宜黄人,与我一般,也好四方游览,只是他本事比我强多了,有一方宝钩,厉害非常,数年前一处古寺之中,还曾一同斩妖除魔,算是结下了情分。”
苏游怀念道:“说来前番我去九江,本还去宜黄找过他,只是不见他的踪迹。”
苏游自作感叹,陆玄闻言,却是不由一怔。
王友直?
这名字倒是有些熟悉。
仔细一想,当下想起了当年经历来。
这不就是昔年遭遇彭水神之时,所遇得的那名年轻游侠么?不想竟然还与苏游撞到了一起去,也是因缘际会了。
说来彭水神曾提过,这王友直前世是他好友,也是转劫之修,在西江还有些麻烦,十数年过去,他四方游历,也不知何等模样了。
苏游在宜黄没找见人,想是那麻烦还未解决。
“你说这人,我确实认得。”
陆玄笑笑,遂将与王友直结识的经过说了出来。
听得陆玄一番言述,苏游惊讶不已,本只是想着陆玄是九江之人,这才有此一问,不想陆玄还真与王友直相识。
尤其听得彭水神一事,才知道陆玄原就是当年指点王友直的前辈。
不由叹道:“原来还有这等因缘,说来我与王兄倒是真个有缘了,都得前辈指点,也是天意玄玄。”
“自当年分别之后,我倒是不曾再见过王小友,却不知他如今情况如何了?”
昔年解决鼋神之后,王友直便离开了浔阳,也不曾回来探访,具体如何,陆玄自不知晓。
不过那玉钩神异,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