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蛇剑剑光一卷,只听噗通一声,身后不知有什么东西被斩落在地。
陆玄回过头去,就见周遭环境已然有了几分变化,身前不远处,两名女子扑到在地,身旁还有两只被削去了首级的狐妖。
而那尸首之旁,还站着名三十年纪左右的中年美妇。
那美妇人似也有几分愣神,看了看陆玄,又看了看了看地上尸首,这才回过神来,能见哀意。
陆玄正要问询,忽然瞥见石室一角落,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一方堆积的尸骨。
当下面色一变,再看向那美妇人,那美妇人气息怪异,妖鬼之气交杂,周身也颇有一些异象,长着白色毛发,模样也像一只狐狸。
陆玄心中已然有了几分猜测。
召回龟蛇剑,便要再祭出飞剑斩妖。
“道长剑下留人!”
正当时,石室之中响起一道男子声音,陆玄闻言,转头看去,却见江员外不知何时走了出来。
江员外跑到妇人身旁,看着地上尸首,也是一脸哀伤之色。
半晌,才抬头看向陆玄,问道:“江某自认对道长招待妥帖,也没失了礼数。道长为何要坏了我两个女儿的性命?”
听得这话,陆玄念头一转,道:“员外此言何意?”
江员外一叹,复又看了地上两具尸首一眼,再没有隐瞒,将自家之事说了个明白。
却原来,早年江员外夫妇来到这雪云庄所在之地,江夫人见此地雪色优美,十分喜爱。江员外为讨夫人欢心,便在这山上建了一处山庄,每年冬季,一家人必然要来这庄上过上几日。
谁料有一年遭了贼人,江员外侥幸逃得一命,夫人与两个女儿却被贼人害了命去。
江员外悲痛万分,不再来这悲伤之地,这山庄于是也空了下来,只是他第二年再来这庄上的时候,却又遇到了死而复生的妻女。
又是惊喜又是疑惑。
只是妻子和女儿与以前没有半点分别,许多旧事也十分清楚。
江员外对妻女爱得很,虽然知道其中有些不对,也没有点破,更是直接搬到了雪云山庄生活下来。
“道长昨夜所见的,乃是我的小女玲儿,是后来才生下的,自小女儿出生之后,夫人见瞒不下去,才告诉我她与二女都是托了了我妻女肉身化形的狐妖。”
知晓了夫人真实身份,江员外也才知道妻女想要维持形体,需要成年男子的精元魂魄补益,否则不能持久,于是便开始想法子诓来男子来雪云庄。
一如那冯平。
只是此番因为陆玄缘故,没有害了冯平性命。
至于方才陆玄被迷,却是没有料想,只以为外人闯入,所以使了手段,不想被陆玄一剑斩了两个被狐妖附体的女儿。
“我等不是有意害人,只是为了求存,道长也杀了我两个女儿,还请绕过这一次。”
听得这一番话,陆玄没有第一时间开口。
他还奇怪为何没在这庄上看到半点妖气呢,想来与这狐妖附体化身的本事也有几分关系。
话说回来,江员外一家这情况确实有几分复杂。
说起来他一家也是受害者,不过那后山的一干尸骨,又何尝不是无辜之人,其中还不知道有多少类似冯平这般,家中有老父母需要伺候的。
孩子不见,还不知他们心中是如何的伤心。
江员外一家的遭遇虽然可怜,但现在做的事情,何尝不是把自己的悲惨遭遇在无辜之人的身上重演?
想到这里,陆玄一叹道:“员外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江员外看陆玄意思,是不愿意放过,心中一急,便要再说些什么。
这时,那中年美妇人已经回过神来,走到江员外的身旁,叹道:“夫君不必多说了,妾身早知逃不过今日,只是不想这一日来得这么快。”
又怀着几分复杂情绪看向了江员外,道:“本只是为了报答姐姐恩情,这才受她所托,借了她的肉身照料夫君的,不知觉却已然将自己当成了姐姐,夫君啊!妾身这十几年过得很快活呢!”
说话间,已见泪痕。
江员外正愣神间,中年美妇回身对陆玄跪下,又道:
“罪孽尽归妾身,夫君并未害人,只是替我隐瞒罢了,小女玲儿更是与其中之事没有半点关系,妾身罪孽深重,知晓道长乃是修行高士,不敢求饶,只希望道长不要因此牵扯到夫君与玲儿。”
“可真是有些不舍得!”
美妇凄惨一笑,最后再看了江员外一眼,忽然失了声息,扑倒在地,身上一阵灵光幻化,就见一只白狐从中腾出,自撞在了陆玄身前龟蛇剑上。
也是去了性命。
江员外见此,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当下哀嚎一声!
扑在了江夫人的尸首之上。
……
陆玄见此,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是好。
龟蛇剑入鞘,略生几分感应,就见那石室拐角,露出狐耳少女的脑袋来。
这少女当就是江夫人,或者说那狐妖口中的小女儿江玲儿了,难怪生的一对狐耳,却原来是狐妖借着江夫人的肉身与江员外生的,光这事儿说起来就是一件奇事了。
陆玄这一看去,就见狐耳少女本身纯真的面上有了几分复杂情绪,见陆玄看来,本该有些怯意的她,此时却与陆玄对视了一会儿,才缩了回去。
她也没走出来,似乎对江员外和狐妖这一对父母,并无太多的感情。
陆玄没有追过去,只是低头看着江员外,道:“员外与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