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桂妈妈震悚道:“杀谁?”
苏小乞脸上的笑意更深,让人没来由的遍体生寒。
“不不。”桂妈妈劝道:“你不懂,他治好了关老爷的病,现在甚得关老爷赏识。昨夜冬梅在宝林堂下毒,关老爷听闻范文怀险些被害,他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光着脚就跑去宝林堂了。”
“那又如何?”苏小乞嘴角挂着一抹讥诮的笑容。
桂妈妈的声音不免大了起来,“你知不知关老爷是何等的身份?他手下又有多少能人?”
苏小乞转身出门,“我不需要知道,全都宰了就是。”
走出几步,苏小乞又转头睥睨一笑,“这世上没人能挡我的路。”
“你……”桂妈妈头皮在发麻,“你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
“你的伤……”桂妈妈当然看到了苏小乞胸前的无数血洞,虽然止住了血,但看起来都很致命,与人厮杀,难道不怕挣裂吗?
苏小乞摸摸前胸的伤口,勾起嘴角,“小意思。”
但出了百花楼,在无人看到的角落里,苏小乞便龇牙咧嘴的呼痛起来,伤口被灵力锁住止了血,但确实很痛啊。
……
宝林堂外聚着一群人,将宝林堂围得水泄不通。从得知冬梅姑娘的死讯开始,他们便聚在了此处,一直到了正午依然没有散去,更甚至,有人饿了肚子回家扒几口饭又回来在此热火朝天的议论不休。
近两年观海城已经很少死人了,更何况死的人还是一个妓女,这种事本就充满了话题性,或许在往后的十年里,这件事会一直存在于众人的口中了。
而众人所谈的无非就是翻来倒去的几句话,苏小乞来到宝林堂门外时,那几句重复过无数遍的话传到了他的耳中。
“听说这个冬梅是在范神医的房里死的?”
“是,还是我先发现的。”
“你?你怎么发现的?”
“前些日子我体寒,范神医要我每日清晨来扎针,平常日子他早早开门候着我了,可今天怎么拍门都不见范神医应我。
我心里有点担心,就翻墙进后院看了一眼,结果看冬梅七窍流血的躺在地上,脸都黑紫了。”
“那范神医呢?”
“范神医?范神医趴在门口,像是要往门外冲,估计没等打开门就昏过去了,我推门费了老大的劲,当时还想着范神医家的门怎么这么重,推开门才知道是范神医把门挡上了。”
“冬梅怎会到范神医的房间来?看样子神医也忍受不了深夜的寂寞,哈哈。”
“不,我听说,范神医治好了关老爷的病,是他指使冬梅来伺候范神医的。”
“难道……”
关老爷在观海城有多少产业不是秘密,很多人也不是傻子,总能联想到什么。
人群倏地就静了下来。
“这跟关老爷有什么关系?”忽然有满头生着癞疮的矮瘦男人大声叱道。
“癞狗子你又知道了?”人群又活跃起来。
“我怎的不知道。”癞狗子瞪起三角眼,唇上的两撇鼠须被吹的一跳一跳。
“那你说冬梅与范神医无怨无仇,怎会来毒害他?”
癞狗子讥笑一声,“婊子做事有什么道理可讲的?”
闻言众人一愣,互相看看,有人小声道:“癞狗子说的似乎有点道理。”
众人窃窃私语。
有人打趣道:“癞狗子,你以前提起冬梅可不像现在这样苦大仇深。”
癞狗子嘿嘿一笑,“那时到她床上她还是很通情达理的,不怕告诉你们,那天要不是她咬紧被褥,绝对要发出声音的。”
人群响起一片嘘声。
“癞狗子你怎会有钱到百花楼去的?”有不知情的人如此问道。
癞狗子双手抱拳高举,仰起脸来,道:“那是关老爷赏识,给了俺一个天大的好处。”
“哎呀,那你可真有福气。”
“是是,有福气。”
众人的语气既羡慕又嫉妒,癞狗子昂首挺胸,不可一世。
“说说呗。”
“说什么?”癞狗子装作不懂。
“说说那天都发生了什么。”有人面红耳赤的搓着双手,汗水很快湿了满背。
癞狗子斜着眼,捻着唇上的两根鼠须,似笑非笑道:“我为什么要与你们讲呢?”
“这个……”众人为之一噎,有人大声喊道:“我们可以给钱!”
“好。”癞狗子笑眯眯的伸出黄如橘皮的手掌,道:“一人五文。”
五文钱不多,在场的人都出的起,掌心刚刚多几个铜板,癞狗子又大声道:“都别想浑水摸鱼,我癞狗子的眼睛可是很毒的,谁要是不给钱想白听,那我可是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这句话说出,给过铜板的人马上就监督起身边的人,谁若是没给钱,那就休想讨到好了。
癞狗子手里的钱很快多到放不下了,他往裤兜里一塞,又伸出手,不到一支烟的工夫,裤子便鼓囊囊起来。
癞狗子心花怒放,他凭着那一夜的fēng_liú四处吹嘘赚了不少铜板,这一次可算是发了大财了。
正当癞狗子得意忘形之时,手掌蓦地一沉,疑惑的看过去,一锭银子正躺在他的掌心。
癞狗子惊喜交加,抬头看着面前的人,是一张不熟悉的面孔,特别引人注目的是他的一头白色短发。
“兄弟想知道什么?”癞狗子急忙将银子塞进兜里,满面讨好道:“胸脯子是圆是扁,屁股是大是小,就连那处让人流连忘返的地我都能给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