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一起走。”顾长卿的态度十分的坚决,却见楚玉一副不想再聊的模样,“我的事,我自己做主。韩家这一块,我来负责。”说完,抬手就要将窗户关上,顾长卿见状急忙阻止,“这本是衙门的事,与你无关,何须你来犯险?”
楚玉定定地看着他,既然彼此的身份已经戳破,她也就没有再装下去的必要,索性直接了当地说道:“韩家一事已经涉及到了楚家,如果官府不能将此事彻底解决,一旦韩家反扑,第一个受伤的就是楚家。所以,我要尽全力找到韩家勾结敌国的证据,我只想保住楚家。”
顾长卿看着她坚定的眉眼,也不再说什么,任由她将窗户关上,无声地拒绝了他。
楚玉重新坐回干柴上,脑子里乱糟糟的,不多时,门外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还有先前下令关她侍卫的声音,“我是看她比较可疑,所以才将她关起来的。”
侍卫辩解的声音比较急切,可想而知是顶了很大的压力。
芍药焦急又愤怒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小姐院子里的人就可疑了?你没见过的人多了,怎么就觉得她可疑了?”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走到了柴房门口,楚玉闻声迅速调整了一下姿势,就地滚了一圈,然后双手抱膝跪坐在地上,嘤嘤低哭了起来。
侍卫将门打开之后,芍药就看到楚玉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不过才几个时辰而已,怎么就像是过了好几天似的。
楚玉听到声音猛然抬头,脸上挂着脏兮兮的泪痕,头发和衣服十分的脏乱,还沾染了一些杂草屑。
“芍药姐姐——”楚玉‘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猛然站起身,跌跌撞撞地跑到芍药的身前,对方还来不及闪躲,就被她抱了个满怀,“我不是坏人啊,我真的是小姐院子里的丫鬟啊……”
芍药只觉得脑袋嗡嗡直响,她很想推开眼前这个脏兮兮的小丫头,可对方完全不给她这个机会,抱她抱得十分紧,好像生怕一松手,自己就跑了似的。
“好了好了,我来了,没事了。”芍药拍了拍楚玉的肩膀,示意她不要怕,随即朝着那侍卫瞪了一眼,“就因为你没见过她,所以就怀疑她有问题?”
侍卫也不甘示弱,“老爷吩咐过,闲杂人等一定要多加注意。我是前院的侍卫,守护着老爷的安全,自然要听从老爷的吩咐。”
芍药嗤笑一声,将楚玉推开,自己走到侍卫的身前,注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那你也没有将这丫头的话转告给老爷?”
侍卫与芍药虽然在不同的院落值班,但这么多年来,多少还是有些交集的,他从未见过这样神色的芍药,一时间有些心虚,“老爷是什么人,怎么可能……”
‘啪’的一声,清脆的在昏暗的柴房内响起。
所有人都诧异地看向芍药,包括那名被打的侍卫,“你竟然敢打我?”
他可是老爷身为最得力的侍卫,谁见了他不给三分薄面,这个死丫头居然敢打他,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他……
芍药也不敢示弱,何止是打他一个耳光……回想起大小姐刚刚被打的惨状,已经后院现在七零八落的模样,她都想打死这名侍卫。
“不论你对她的身份是否有所怀疑,可是她既然提到了大小姐找老爷,你就应该将选择权交给老爷的手里,若是老爷不相信这个丫头说得话也就罢了,可是你连说都没说,你有什么资格将消息拦截下来?你应该知道,咱们府上最近的日子有多难过,有多少人眼巴巴地看着咱们府上出事,盼着咱们老爷和小姐出事,这个时候咱们这些做下人的应该提高警惕没有错,可是也要学会判断。就因为你的自以为是,你可是后院刚刚经历过什么?”
说到后来,芍药几乎是低吼出声。
她从小便跟在韩之语的身边,俩人是主仆没错,但是大小姐待她也是极好的,好吃的、好用的、首饰衣衫没少打点给她。府邸没有庶子庶女,大小姐自小也有兄弟姐妹,便拿她这个小丫鬟当成了妹妹,对她当真是极好的。
她也愿意一辈子忠心侍奉小姐,所以,哪怕她知晓小姐一些不为人知比较隐秘的事件,她除了最初的害怕之外,也渐渐学会了坚强和面对。哪怕那些事东窗事发之后是要掉脑袋的,她也要护着小姐,也要陪着小姐一起做。
可就是刚刚,后院出了事,小姐出了事……而导致这桩惨事发生的,竟然是这个自以为是的侍卫,她怎能不恨?
侍卫也被她的这番话说蒙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是前院的侍卫,自然是不能去后院,也不知晓后院刚刚发生了什么,但看到芍药如此表情,也猜到了一些,当即便软了口气,低头认错道:“是我想事情不周全,耽误了小姐的大事,还望芍药姑娘消消气,我这就去跟老爷请罪。”
他的态度放软让芍药的气焰顿时也消了大半,他们都是同级别的下人,谁也没有资格训斥对方,更没有资格去责打对方,她刚刚是太着急,太生气了,所以才会出手打了他,如今想来却是有些不应该,见对方的语气也放缓了,芍药也跟着叹了一口气,缓了语气,和解道:“刚刚也是我太心急了,还望多多见谅。”
侍卫不敢多说什么,一边说着会去请示老爷,一边派人将芍药和楚玉送回后院。
楚玉跟在芍药的身后,不需要再伪装成懦弱的模样,她盯着那个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