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回家的路!
“之前你问过我关于这个手镯的事情。”
叶灵汐抬起手给赫连冥烨看她手上戴着的那被她称为“聆音”的手镯。
“当时你有说起过天医……不对,是神医宗的那个掌门柳济仁,这你还记得吧?”
赫连冥烨颔首,“你当时说过那神医宗原本是叫天医宗,而你的医术就是承袭自天医宗。”
“对。”叶灵汐放下手,衣袖垂落下来,把那手镯也遮住了,“我是天医宗的弟子,所以我对天医宗的事儿还是挺了解的。”
“当时你不是说,柳济仁他曾经深入疫区和病人同吃同住,然后研制出了克制疫症的药,救了许多人吗?”
叶灵汐说起这个,语气中便明显带着几分讽刺的意味,显然是对那柳济仁很是不屑。
“我当时就和你说了,那疫症的解药并不是柳济仁研制出来的,他也没有去疫区,那药方不过是他偷来的罢了。”
赫连冥烨听她说到这儿,隐隐猜到了什么。
他瞄了一眼小桌上摊放着的那张写满了字的宣纸,目光复又落回叶灵汐的身上,挑眉问:“你突然提起这个,难道是因为当年的那场疫症,和如今西桐城的这场疫症症状相似。”
“不愧是帝师大人,一点就透。”叶灵汐冲他比了个拇指,“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
“现在还没有见到病人,没有具体摸到脉,我也不好下定论。”叶灵汐又伸手朝面前那纸上点了点,“不过单从病人表现出的这些症状来看,确实和当年那场疫症的症状很是相似。”
“而且这疫症明显比天医宗以前遇到的那次更凶险。”叶灵汐皱起了眉,脸上就染上了沉凝的神色,“那次病人还能熬上一个月左右,致死率也没有这么高。”
“当年的那场疫症,我……咳,天医宗当时的掌门耗费了足足半个月才研制出了能彻底治愈这疫症的方子。”
“可这次,如果那些病例记载都属实,病人患病之后没有能活过七日的。就算我有以前天医宗针对当时那种疫症研制出的药方,再根据西桐城的情况做调整也是需要耗费不少时日的。”
叶灵汐抿紧了唇,转头看向他问:“从琼都到西桐城,大概需要几日?”
“这次去的人不少,要带着救灾的队伍还有物资,就算日夜兼程,怕是也要三天左右。”
赫连冥烨停住声,听着外面暴雨拍打在马车上的声音,眉心微蹙,“再加上天气恶劣,西桐城在山区,连月暴雨导致山体滑塌,路上怕是也有不少的阻碍……”
“现在城里都已经有四分之三的人都染上疫症了,多耽搁一天,就得搭进去数百条人命。”
“不能这么耗着,你派个人给我引路,我快马加鞭赶过去。”叶灵汐道,“我带的行李本来就不多,轻装简行过去,至少能把赶路要用的时间缩短一半吧。”
赫连冥烨看着她半晌没有应声,有异样的光芒飞快在他眼底划过。
他总觉得,每次看到叶灵汐,似乎都能发现她完全不同的一面。
在连岳山脉那山洞里遇到她的时候,只觉得她医术好,贪财了些,却聪明机敏,又自有那么一股子医者清高自傲的气质。
在临岳城再遇到她,和她一起吃了那一顿饭之后,就觉得她身上又多了几分烟火气。
会得意地炫耀她泡制的药酒,会装醉和小宝玩闹,会关心他这个萍水相逢之人的生死,为了所谓的“恩情”把那“收尸牌”硬塞进他手里。
回到帝都之后,他就越发觉得这个人让人琢磨不透了。
明明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和她有仇的,如叶清婉之类,她下手从不手软。
可她分明也是个最重情义的,那薛苒与她也不过只是旧时的情谊,她就能毫不犹豫地为她出头,不惜得罪了许家。
有时觉得她自私自利,一切以自己的利益为优先,旁人如何都与她无关。
可她分明又是个最无私的,为了保住她徒弟的命,她甘愿冒险用自己的心头血入药。
如今为了疫区那些人的性命,她又不惜顶风冒雨千里奔袭去相救。
叶灵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他看不透,也猜不透。
只觉得眼前的这人活的无比肆意无比鲜活,就好像在一片黑白的世界里突然闯入了一抹浓墨重彩的艳色,让人一眼看过去就再难移开视线。
“你得给我个文牒。”叶灵汐道,“这大雨天,想要不停歇,就算我能撑住马也撑不住,到驿站是一定要换马的,你给我个文牒,驿站那边儿我就好沟通了。”
“最好再给我个能代表你身份的信物。”她补充道,“我这叶家二小姐的名头也就在琼都能叫得响,出了琼都没人会认,万一到了疫区被拦在外面儿,那才糟心。”
“再者到了之后我得联系那边儿的地方官员……”
“我和你一起去。”叶灵汐还在嘀咕盘算着,赫连冥烨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叶灵汐刚才想的有点儿出神,一时没听清,疑惑地转头看向他,“你刚才说什么?”
“我和你一起骑马赶路去疫区。”赫连冥烨道,“去西桐城的路我熟,有我跟着路上也没人能拦你,到了疫区也好做安排。”
叶灵汐听完他这话脸上非但没有欣喜之色,反倒皱起了眉来,“你对你的身体情况到底还有没有数了?”
“我就不说别的了,你身上的寒毒有多重你不知道吗?”她盯着他,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