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想以前,俞婶子也不这样啊?她如今是彻底的疯了吗?怎么敢开口就要四十八两的聘金?咱这样的,一年到头辛苦下来,即便不吃不喝顶破天去十五两的粮饷,以前还经常被拖欠拿不到,她怎么就敢要这个数的?啧啧啧……”。
白洒也是被俞母的狮子大开口给吓到了,不过想到那人后头做的糟心事,就凭她连亲婆母都能丢的架势,算了,什么都不说了。
见了兄弟心烦,还想要抛弃自己,他忙快走两步拉住兄弟,“别介,星星,你别急啊。”。
挣脱开好兄弟的手,巩繁星一脸苦笑,“我也只能是不着急了,不然还能怎么办?”。
白洒心里憋的难受,他们这样的人,好不容从战场上活下来,遇到个知心体贴,不嫌弃他们的人不容易,想要成个家,咋就那么难呢?
二话不说,白洒眼珠一转,把目光投放到身后的俞大郎身上,死死拉着巩繁星。
“走,兄弟,咱们去找你未来大舅哥去,老子还就不信了,都说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人家俞叔对你那么好,大郎人也端方,我猜要那四十八两,肯定是你未来岳母私下问你讨的是也不是?”。
“再私下,那也是草儿的娘,我还能怎么办?”,巩繁星一脸苦逼。
“是你傻!笨的跟猪一样!你未来岳母再厉害,能厉害过她得从的丈夫跟儿子?你要是跟未来老丈人,跟大舅子都谈妥了,完全可以避开你那莫名其妙的岳母呀!反正你那未来岳母也不是个……算了,走走走,找大郎去,这事啊,还得往大郎身上使劲。”。
说着话,皇帝不急太监急的白洒,拉着巩繁星就往队伍后头去,路上走着的同袍们见了他们,都纷纷笑着让路,临了看到这哥俩急匆匆的背影,一个个还小声打趣着。
俞大郎正跟在师弟肖羽杨身后,带着满腔的老父亲心态,看着二师弟在身边比划着说,今日他想打一头熊。
光听着,俞大郎就哂笑不已。
就他这身板还打熊?要是让师傅听了这话,保证得先打死他。
看到好兄弟来了,俞大郎还疑惑来着,结果听到白洒开门见山的,来了就提自家妹妹蔓草的事,俞大郎脸上也闪过郑重。
至于刚才还满嘴说猎熊的肖羽杨,眼珠子鼓励一转,在白洒说星星找自家大师兄谈蔓草姐的事情时,猴精样的肖羽杨立刻拔腿就跑,朝队伍的前方,去追跟在自家亲爹身边的亲妹子八卦去。
“蔓草咋啦?”,俞大郎是真耿直,确切的说,人脑子比较笨,很多事一时半会转不过弯来。
好在都是自家营里的老兄弟,都能相互理解,白洒也知道俞大郎的性子,可不就得往透彻了的说。
“哎呀大郎啊,咱们蔓草妹子跟星星的事,你不是不知道,你跟咱俞叔不也一直是赞同的么?两家都有默契的事情,本就该趁着这才大人说给办那什么集体,集体婚礼的时候,让兄弟跟妹子成亲最好,可婶子昨日突然说要四十八两聘金,你就是杀了星星,活剐了他,他也掏不出来啊!”。
“四十八两?什么四十八两?我娘说的?”。
俞大郎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关于自家妹子与巩繁星俩人之间的事情,昨个自家奶奶跟爹还跟自己商议了说,巩繁星是个好的,要是孩子宽裕,就让他掏八两的聘礼是个意思,到时候妹子出嫁,陪嫁回去一半。
当时自己还一口否决了,咬定聘金全都陪嫁回去,自己一文不留,他再补贴妹子二两当陪嫁,给他这个苦命的妹子凑个十全十美的整数。
哪知道,今天好兄弟就跑来跟自己说,自己那不靠谱,近来越发魔怔了的亲娘,居然私下找未来妹婿要四十八两的聘金?
她怕不是疯了吧!
难怪的,爹还跟自己念叨,说营里那么多人要参加那集体婚礼,咋就自家那看好的妹婿没动静?
原来背地里还有这么一出。
俞大郎想想就气,也是恨不得立刻回去摇醒亲娘,想要看看她脑子里塞的到底都是些啥。
不过白洒却没给他继续想下去的机会,为了兄弟能讨到媳妇,白撒哥也算是两肋插刀了。
拉着俞大郎,急忙就巴巴的说着好话,一套套的就跟不要钱的一样。
“大郎好兄弟,咱星星的人品,想来大家共事这么久,你该是了解的才对。
自家的兄弟跟妹子,处的还那般的好,你真忍心棒打鸳鸯吗大郎兄弟?
再说了,咱穷是穷了点,聘礼少是少了点,可待蔓草妹子的心是真诚的呀!
咱蔓草妹子跟了他,不说别的,起码嫁的近了,日后受了气,吃了委屈,你们抬脚就能收拾星星不是?
不说别的,就说有咱小西娃娃在,就凭着小西娃娃对咱蔓草妹子的重视,她能让咱妹子委屈了去?
不管到了啥时候,谅死星星他也不敢慢待咱自家妹子不是?只要他敢,都不用咱动手,咱们的小西娃娃就得先灭了他。”。
这个倒是,白洒说的一点也没错,俞大郎听了就点头认可。
回头想到自家妹子与巩繁星相处时,露出的笑容是自己从未看到过的轻松自在;
想到自家那越来越不靠谱的亲娘,做出的一桩桩一件件的糟心事;
想到自家小师妹护短的性子;
最重要的是,想到了自家妹子的终身幸福。
自来在家都随波逐流,只仍由父母做主的俞大郎,第一次抬起头,强硬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