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帮我把东西放回小轩吧?”慕容纤月忽然对慕容素玮说。
慕容素玮看看她为数不多的行头,警惕道:“你个丫头又打什么鬼主意?”
慕容纤月道:“我要去瞧瞧,纳兰倦夜与爹爹有什么密谋。”
慕容素玮无奈:“你这丫头,怎么总是说一些掉脑袋的话!这些话是随便乱说的么?”
慕容纤月心里说还不知道谁要了谁的脑袋呢。不过她觉得要是将这种话让她兄长听到,怕是要担忧得睡不着觉了,既然慕容府表了态不会为纳兰倦夜提供兵力的,就不应当再让他们陷入两难的境地。况且纳兰倦夜所做之事非同小可,实在是不能随随便便说了出去。
于是慕容纤月故作轻松的安慰道:“有什么好担心的,曼风曼影毕竟不是吃素的,若是有人听了我们的谈话,他们一定第一时间先行将人灭口了,绝不会留下把柄。”
曼风曼影:“......”这可不是什么夸人的话,他们以前只要保护好慕容素玮即可,如今还要兼职杀人灭口,这是给他们加了任务啊。
曼影幽幽地叹了口气:“冤家......”
曼风慢吞吞地问了一句:“那个......,我们现在改吃素还来得及吗?”
慕容纤月面无表情:“晚了。”说完,便将东西尽数交到慕容素玮手上,自己朝着慕容擎渊的书房摸过去,还不忘回头交代一句:“还有,工钱没得涨。”
曼风曼影:“......”慕容扒皮,无良老板,他们心里疯狂吐槽。其实千羽阁和别云间的人谁不清楚呢,薪俸什么的不过是一个形式而已,慕容纤月有一座金库是专门为他们准备的,谁想要钱了,无论多少,自己随意去取,也不需备注用来做什么,拿了多少记个账目就是了。账目上面写多写少也全凭自己,你拿一千两记一两也不会有人追查,也不必还,随意得很。不过有一点,就是不要当着慕容纤月的面拿她的银子,因为她是一个仗义却吝啬的人,她可以掩耳盗铃,但是你若是当着她的面拿,她会肉痛。
也正因为如此,他们这些人才总爱在再薪俸上同她计较。不为别的,只为了看张狂得不可一世的她心痛的模样。不然这么一个几乎无所不能的人摆在眼前,看着也太可气了。
慕容纤月悄悄摸去了慕容擎渊的书房,将气息收敛到了极致,悄悄在外面听着。
纳兰倦夜将吊坠给慕容擎渊看,将自己身世的来龙去脉清清楚楚讲给慕容擎渊听。
慕容擎渊拿着吊坠,手微微的颤抖:“我就说,为何九皇子长得如此像先帝,为何隐约带着点先皇后的影子”
他将吊坠归还给纳兰倦夜,取下他从来不让旁人动的《夜袭图》,运足了力气朝墙后劈了一掌,一掌多厚的墙砖被劈开,居然有一个不大的空隙,大小刚好足以装下那一卷明黄色的卷轴。
慕容擎渊将卷轴取出来,双手将卷轴奉上:“先帝殡天之前留下的密旨,说嫡子尚在人世,册立太子。希望日后太子无论是愿不愿意拨乱反正,要臣夫妇二人一定在最后关头尽全力给太子殿下谋一线生机。”
纳兰倦夜结果圣旨,一个字一个字的细看,他这是第一次见到他父亲的字。
慕容擎渊问:“既然殿下已然知道自己的身世,敢问殿下打算如何。”
纳兰倦夜将圣旨攥在手里,语气中不经意间透露出作为帝王的威严:“灭门之仇,焉能不报?”
慕容擎渊撩开袍子跪下去:“臣在朝堂忍辱负重十九年,为的就是找到太子的下落。臣当初以为殿下是纳兰佘的儿子,所以不肯为殿下所用。然殿下既然是先帝骨血,臣愿供差遣,万死不辞!”
纳兰倦夜急忙将他扶起来:“将军,父皇只是说求您在关键时刻保我一命,并没有要您跟着我造反呐。若是万一败了,将军这一世清名,可就毁了,万劫不复。”
慕容擎渊冷笑一声:“侍奉乱臣贼子十九年,哪里还有清名可言?臣只怕无颜面见先帝。”
纳兰倦夜道:“将军这十九年,殚精竭虑,保的是雪埜的百姓平安和乐,父皇泉下有知,也必定会感激将军的。”
“殿下。”慕容擎渊心有不甘,他在朝堂蛰居十九年,为的便是找到先帝遗子,拨乱反正:“殿下可是不信老臣?”
“将军说哪里话?”纳兰倦夜否决,忽然面色严肃的问道:“将军可是一切愿意听我调遣?”
“是!”慕容擎渊坚定的说,说着又要跪下去。
纳兰倦夜拦住了他:“既然如此,那么,我现在就命令将军,从现在开始,不得参与此事。”
慕容擎渊一愣,似有些不相信:“什么?”
纳兰倦夜将一张折的十分规整的纸递给慕容擎渊。
慕容擎渊接了,打开看:“这是......”慕容擎渊错愕地看着纳兰倦夜。
“和离书。”纳兰倦夜微微叹了一口气:“本来我来找将军,为的便是这一件事。只是不曾想,将军这里还有父皇留的圣旨在。将军既然愿意听我的,那么我希望将军不要参与此事,如果万一哪一日我败了,将军便将这和离书递给纳兰佘,证实月儿与我早已和离,我的所作所为与她毫无关系。这样,便可以保住月儿一命。”
慕容擎渊的嘴唇动了动,居然说不出话来。纳兰倦夜不惜自明身世,为的居然是给慕容纤月,给他的女儿谋一条后路。
“他说了不算!”骤然,书房的门被推开了,慕容纤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