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筠棠在永兴侯府的啸风居里悠闲的等消息,天气越发的冷了,可自从有了沈筠棠叫人做的铁皮管子,就算是室内放上好几个炭盆,那也不用担心烟雾熏人。
白梅端了大厨房专门给沈筠棠炖的乌鸡汤来。
惬意地躺在长榻上的沈筠棠听到脚步声,抬头觎了一眼,只见白梅一手拎着食盒,一手还挎着个有些大的包袱,奇怪问道:“怎么出去一趟,带了这么多东西回来?”
白梅先是把食盒小心放在小几上,随后将包袱递给沈筠棠。
“侯爷,这是瑞王府命人送来给侯爷的回礼,奴婢去大厨房半路遇到长寿,长寿叫奴婢带过来给侯爷的。”
瑞王府?摄政王?
听到这,沈筠棠突然就没了打开来的兴趣。
直觉觉得那个阎王不会送什么合她心意的东西。
沈筠棠捧着包袱掂了掂,还挺沉,摸起来有棱有角的。
沈筠棠脑中电光一闪,她嘴角抽了抽,视线低垂落在包袱上,里面装的不会是她想的那种东西吧?
白着脸解开包袱,果然是一摞书,目测有五六本,一水儿蓝色的封皮,崭新的线装,显然是刚从书局买回去。
书的最上面放了一个牛皮信封。
沈筠棠拿起信封拆开,里面装的不是信,而是一张银票,京城的通兑,足足一千两的面额。
甩着这张银票,沈筠棠咋舌,到底是摄政王,出手就是阔绰,随随便便就是一千两。
这也算是她赚的第一桶金了。
没想到就是那么一个一文钱成本都不值的琉璃马,竟然换回了一千两,当真是意外之喜。
若是之后那些贵胄巨贾也像是摄政王这么好宰就好了。
沈筠棠从新将银票装回信封,然后随便挑了本书翻开。
刚翻开一页,就辣眼睛。
沈筠棠连忙合上,又连着翻了几本,都是相同的效果。
这些竟然真的都是男风的话本子,比之前她无意看的那本不知道重口多少,里面竟然还配有插图……恐怕这些都是书局掌柜那里的珍藏本……
伺候在旁的白梅见自家主子的脸一会儿黑一会儿白,有些担心。
“侯爷怎么了?这些书有什么不对吗?”
沈筠棠嘴角抽了抽,“白梅,把炭盆搬过来。”
等到烧着炭的炭盆放到了沈筠棠身边,她一把泄愤似地将五六本书一齐扔进炭盆里。
惹的白梅惊呼一声,当瞧见那被火舌卷起的封皮后露出的露骨配图,白梅这才涨红了脸,明白自家主子为何气愤难当的要烧这些书了。
这……这根本就不是好书,而是男子都需要偷偷看的“银”书!
同时,她又觉得惊骇,这摄政王殿下送他们主子这东西做什么?
他们主子虽是迫不得已女扮男装,但并不是真的男人……
白梅眉头拧的死紧,担忧地看向沈筠棠,抖着声音唤了一声“侯爷”。
沈筠棠也头疼,摄政王这个阎王见到她就好似行走的荷尔蒙……以后也只能尽量找机会避开,若是还是没用,就要想法子杜绝。
今朝有酒今朝醉,事情还不到她想象的那么严重的地步,还有挽救的机会。
她安抚地拍了拍白梅的肩膀,“无事,我心中有数,等过一段日子我想法子绝了他的想头。”
白梅忧色更重,“侯爷,这怎么绝?”
沈筠棠笑,“有什么不好办的,真是躲不过,我把你们收了房便是。”
白梅无意中知道摄政王的想法还忧心忡忡的,被主子这样一逗,忍不住脸红起来。
不过想想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主子若是对外有了房里人,摄政王总不能还死缠烂打,他毕竟是皇亲贵胄,脸面还能不要?
“先不说这些了,平白得了一千两倒是值得高兴的事,你拿去给聂叔,让他赶紧找管外务的嬷嬷给姊妹们按照规制添置冬衣和首饰等。”
白梅接了装银票的信封,换了咏春进来伺候,自己亲自去前厅寻聂管家。
用不着几日,弘化街聚宝轩无意低价卖出琉璃的事儿就传遍了燕京。
后又有传言说是摄政王殿下亲自登门,从永兴侯府的小侯爷手中得了份价值连城的琉璃,那琉璃晶莹剔透,仿若透明,放在阳光下更是璀璨夺目,就算是那些从海上飘来的外邦人手中也没有成色这么好的琉璃。
这事儿加上又有远安伯的吹嘘,让京中众人更是认定,永兴侯府有价值连城的琉璃,而且还不止一个。
远安伯府虽然已经没落,远安伯又是个嘴上不把门的,平时吹嘘的事情也多,但是只要是有心人想要去打探事情的真假,还是能够打听出来远安伯在聚宝轩低价买到琉璃这件事不假。
于是,雪花一样的拜帖就送来了永兴侯府。
沈筠棠坐在啸风居的小书房里,挑选着长寿拿进来的一筐拜帖,嘴角忍不住带着得逞的笑容。
“韩国公府、英国公府、龙威将军府、俊德长公主府……”这些精致的拜帖背后都是一个个闪着金光的大土豪。
沈筠棠没想到她这命人随便捣鼓出来的一个玻璃,竟然将大燕朝一大半富豪都吸引了出来。
这些人的钱还真是没处烧的,既然自己送上门,她不让他们破费破费岂不是对不起他们?
沈筠棠素手轻拨,将挑选出来的二十多封拜帖递给一边等候的长寿。
“把我们之前做好的请帖给这些拜帖回复过去,这次你拿着请帖亲自去这些人的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