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二天,洛言书从朗润园回到乾西四所的时候,一颗心总是不能够平静下来。
她总是有了一种被人窥探的感觉。她也并不能确定,昨天当她把那枚玉佩扔向湖面的时候,站在他身后的吕椤到底有没有看见,她心里面却总是莫名的发虚。
洛言书只是在他的房间里面静坐了一会儿,心念一动之后,她就来到了小佛堂的旁边。
那些偏院都很僻静,洛言书只需要稍微的一留神,就能够看得出来到底是哪个地方现在多了人住进去。
她微微一笑,随后就抬步走了进去。
但是有人守在门口,伸手拦住了洛言书,使她不能够向前半分。
这些人是受了太后的命令,守在这里,负责看守楚卿,还有江卓安的。
洛言书微微一愣神,她皱眉,有些物理不悦的说:“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采女请回吧。”这人是慈宁宫的姑姑,面对洛言书的时候倒是不卑不亢的,“这里不是您该来的地方,不要让奴婢们为难。”
洛言书正想着要说些什么,只是她刚一动唇,里面那紧闭着的房门,突然就吱呀的一声打开了。
是楚卿。
她此刻青着一张脸,眼神冰冷的吓人。她一直保持着打开门扉的姿势,静静的站立着。
洛言书先是微微的一路顺,之后也斜着眼睛瞟了过去。
一个嘴唇微微勾起,眼眸含笑。一个嘴唇轻轻抿着,面有怒色。
洛言书挑衅似的对着她挑了挑眉,笑得温温柔柔的。
楚卿冷笑了一声,她用力的把门给关上了,发出了啪的轻响。
那守着她的姑姑听见这巨大的声响,眉头皱了起来。随后她又把目光投向了洛言书,而此时洛言书早已经低下了脑袋,一言不发的盯着自己的绣鞋。
“采女请回吧。”
洛言书倒是没有继续坚持,她很干脆的就返身回到了自己的屋内。
太后已经插手了这一件事情,那就表明根本就不能善了,只是现在却只是把他们两个人关了起来,也没有送往慎刑司,引而不发的,也不知道究竟是有什么打算。
只要他们两个人的罪一天没有定下来,她就不可能放得下心。
还有吕椤……
一想起吕椤,洛言书顿时就有些心烦气躁的。
洛言书一直在注意着慈宁宫那边的消息。只是这一次,她没有等到慈宁宫的消息,却先把吕椤给等来了。
那天,终于正给她端了一碗绿豆汤,洛言书正尝了几口,觉得太甜腻了,正想要放下的时候,她的房门就被人推开了。
洛言书刚想要呵斥毛毛躁躁的,行事没有个分寸的时候,当她抬起头来看到门口站着的人,要呵斥的话,就这么咽在嘴里,说不出来了。
洛言书的表情一僵,她呆怔了一会儿,这才放声道:“你简直放肆!谁让你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敢来推我的门?”
“来人!”洛言书放声叫了一声,想要把宫女的叫过来。
吕椤冷淡的说:“别白费功夫了,没有人在,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
洛言书暗暗咬牙,她心底隐隐有了一些猜测。
之前在吕椤面前的时候她一直都隐藏着,两个人虽然关系算不上融洽,但是倒也算得上是相安无事。今天吕椤却怒气冲冲的来到她的院子里面,又是这样的一副形容,显然就是要和她摊牌了。
之前吕椤一直没有动静的时候,洛言书就惴惴不安,一颗心始终都不能放下来,但是现在当他真正的站到她面前的时候,洛言书却反而是松了一口气。
总比七上八下半死不活的吊着好。
洛言书扬起下巴,质问道:“你来这做什么?”
虽说吕椤深得李修齐的宠信,可以在宫闱之内自由的行走,但是今天这一出也实在是太失礼了。
吕椤并不说话,他走了进来,在洛言书的面前站定,他们两个人之间只隔着一张桌子。
相比起上一次在朗润园里面,那个冰冷骇人的眼神,现在的吕椤可以称得上是淡然了。
洛言书在他的注视下越发的感觉到不安起来,因为她并不知道吕椤会有什么样的后手。
就算他曾经和李修齐见过面,知道这一切都是他一手策划的,只要没有证据,那么该死的人还是得死。
洛言书皱着眉头,在心里面仔细的斟酌了一番,发现她并没有留下什么把柄。
毕竟这一切全都是楚卿自己的选择,她只是在背后推了她一把,误导她做出一些动作罢了。
除了字迹的事情,她根本就没有出过手,就算青灯知道,但是现在她已经死了。
这么一想之后,洛言书顿时又有了底气,她抬起头来,不闪不避的直视着吕椤的眼睛。
“虽说你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但是你对我如此无礼,我若是去告你一状——”
洛言书后边威胁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声音就一收,整个人安静下去。
吕椤也并没有做出什么动作,他只是拿出了一样东西放在洛言书的面前,晃了晃。
是洛言书那一枚已经扔到了湖里面的玉佩。
洛言书笑不出来了,她恨恨的瞪着吕椤,几乎要咬碎了一口银牙。
果然那一天他并不是什么都没有看见,而是看见了,却没有当成戳破。
洛言书硬着头皮,说道:“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只要她死皮赖脸的不承认,吕椤就算要真没玉佩也拿她没办法。
“我有的是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