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局者迷,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其实后来者向来觉得当局者可笑可悲可叹,但谁都难逃当局的命运。无论谁正当局,能超脱于局外,明眼看清局内一切的,自古以来又有几人。
岸本这后续的一系列反应,相当于是给了社团其余人员一个合理的反应,尤其是往那栋大楼行进时,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按和服布下的障碍迷惑来看,那确实是下意识逃生的绝佳选择。
不疑有他的众人在岸本的吩咐之下,迅速将大楼包裹得严严实实,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已经很难谈得上最终的结果到底怎样,因为双方这走的每一步似乎都是奔着最终结果而去的,不论好坏。
“按大楼结构所有人员分成四组,一组十人在外守住一层、二层对外所有的出口,二组十人在内守住一层所有对内的通道,一旦发现情况,可以直接自行解决;三组十人按楼层逐层确认,四组十人跟着我落后三组一层,二次确认以防万一(日)”
这栋大楼属于商务建筑,结构单一简单,每层的建筑面积不大但楼层数却高达二十六七。安全通道只有贯穿始终的一条,可以说按照岸本的布置来看,整栋大楼在如此扫查之下,不会存在任何的死角,别说人,就连一只老鼠都无所遁形。
执行力依旧很强的社团众人在很短的时间之内便完成了一层的布置,二十人将内外的空间围得密不透风,十分钟不到,岸本和三组四组的二十人开始了浩浩荡荡的扫查。
众人皆无话,只有皮鞋密密麻麻的脚步声,还有随身枪械冰冷的金属声在撞击着东京都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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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我要去转一转了(日)”
榻榻米上,木寺常人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也好像是在冲身后那道倩影吩咐道。
“先生?(日)”
“准备吧(日)”
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出倩影的身形一滞,显然木寺常人此刻的吩咐超出了她的意料,但由于一直站在木寺常人的身后,倩影所有的神情都表达给了对方的后脑勺,似乎并无大碍。
“现在已经很晚了,先生(日)”
“反正也睡不着,相信我的朋友也不会酣睡(日)”
带着不容拒绝的口吻,木寺常人一手摁着榻榻米,缓缓站起身来,当然那道倩影也如影随形,跟着木寺常人拉开木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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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川右臂之上的伤势很重,毕竟是被子弹掀开了一大块血肉,没有时间细致处理,血水依旧止不住地外涌。
“他们已经发现了,躲在这儿不是长久之计,对方人多,只有尽可能地拖延时间才能争取到救援”
陆川将自己的衣服撕成布条扎在伤口周围,然后迅速分析了眼下的形式。
之前几乎毫无干预的放任自由,现在却搏命一样的步步紧逼,对方的反应让人捉摸不透,不过可以有一点肯定的是,颠覆派绝对不会在此善罢甘休。对方支援众多,在大楼之内又是空间逐步缩小的困兽之斗,那么打散对方,拖延时间等待救援是眼下最好的应对之策。
“不知道阿凉那边情况怎样”满脸污迹的张子尘那双丹凤眼几乎要眯成了一条直线,异国之上的绝命狂飙任谁都不会攒下几分的底气,况且自己只是一个街边的小混混,对这种大阵仗深深无力。
“先担心自己吧,往上走不要停下来,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管,先顾好你自己,然后活下来”
眼下时不我待,陆川显然早就做好了打算,打散对方拖延时间需要有人来做,这个人选只能是自己。
“一起走,再想办法”
张子尘自然清楚陆川的打算,可是这么做等同于在用命换时间,和送死没什么两样。
“一起个屁,想办法也需要时间,一会有空琢磨了,就都用你身上就行,我不用担心,老子可是蛟龙,不过是骄傲的骄”
陆川笑骂着从背后踹了张子尘一脚,那无与伦比的自信上依旧挂着痞痞的笑。
“抱歉,帅哥”
“你抱歉个屁啊,老子这是出任务,服从命令完成任务是军人的天职,你别给自己加戏,整得好像多悲壮一样”
虽然两人接触的时间并不长,但不论是张子尘对陆川,还是陆川对张子尘早就没有了任何的陌生感,反而是一种很深的关联感慢慢形成,从两人内心之中,牵扯着所有的事情。
“我在上面等你”
张子尘咬了咬牙,现实的情况根本由不得考虑再三,如果连命都保不住的话,那么接下来的一切都是空谈,所有的真相依旧会被埋没在无数的谜团之下。
“好”
背对张子尘的陆川没有再回头,而是冲着下层的安全通道慢慢活动着手腕。之前满脸的痞笑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沉默的觉悟,和冰冷又锋利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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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境风暴过后便是难得的宁静假象,不过这短暂的宁静确实无比血腥。血腥这个词向来都是极具两面性的,就如同战场之上的残酷一样,总有一方倒下,总有一方取得所谓的胜利。
阿凉全身上下的血污混合着泥土,几乎要把他包裹成一具兵俑,但即使是这样,被轻放在地上的阿凉依旧看起来单薄异常,那层自带的神秘薄雾也早已不在,只有吊着最后一口气的死气沉沉。
“阿凉!阿凉!艹他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