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报到人比较多,排队交完粮后,再排队缴费领书,等全部弄完回来,已经是下午两点。
学校外头零星两家卖吃的还没开业,结果回到家里还冷锅冷灶,周启义摔了粮食袋子,就去了小卖部。
不用想,陈美玲肯定是把他的话当成了耳旁风,跑去搓麻将了。
周多春把布袋子收拾好,默默进了厨房做饭。
等周启义和陈美玲你一句我一句吵着嘴回家的时候,周多春已经做好并自己吃过了,周启义的她单独留了出来。
“多春,你吃好了就先去休息,一会去黎夏家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周启义一肚子火气,回来看到沉默的周多春,倒是缓了缓脸色。
周多春点头,吃完饭进了屋。
周启义也没力气吵了,坐下来先吃饭,陈美玲也坐下,不过她目光却一直落在周多春身上。
这丫头也不知道怎么回来,死气沉沉的,跟他们欠了她的钱似的。
“周多春这怎么回事,垮着个脸给谁看呢!”陈美玲眼睛一横,看向周启义,跟他找事。
她都说了,黎夏今天都在家,但她男人就是觉得她出去打牌不对,说了她一路。
弄得她心里怪不舒服的。
虽然她知道,是因为大伯子交待了,她男人才这么上心的,但也不至于这样是不是。
打个牌怎么了?也没误事。
“小声点!”周启义板着个脸,他觉得陈美玲简直就是蠢得无可救药。
周多春不高兴还能是因为什么,不就是周青和周陈去了京市,还有开学了不让住校的事嘛。
而且前天罗凤仙回京市,还带走了娘家侄儿,连声招呼都没跟周多春打,就直接走了。
这事换成是谁,谁也高兴不起来。
现在周多春在家里不挺好的,有人做饭也有人洗碗了,干嘛非得去戳人家的肺管子,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不行吗?
既想人当牛作马,又不想舍点好处去笼络人,这不是把人当傻子嘛。
“你对多春好一点,别那么凶。”周启义叮嘱了一句,“你弟什么时候来?”
陈美玲哼了一声,吃她的住她的,连句重话都说不得啦?“晚饭的时候应该能来,行了,没什么事我去电风扇去,这天闷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雨。”
见陈美玲半点不操心地回屋睡觉,周启义一肚子无名火,扒了两口饭,就去了新房那边。
房子已经修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活不多,周启义准备过两天就让帮工的人回去,自己慢慢做。
边忙活,周启义边想黎家的事,公安肯定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出是杨望材偷的黎夏的钱,到时候肯定要大闹一场。
就是不知道黎夏是准备怎么做,先交学费,还是等杨望材把钱吐出来。
对黎夏姐弟妹跟杨望湘闹起来,周启义其实是挺乐见其成的,但让他有一点不舒服的是,黎夏好像变得比以前有主见了。
这不是个好现象。
好在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一切都还在他的掌握之中。
……
杨家,杨望材回到家后就喜滋滋地把钱给拆了,结果先拆到几沓冥币,差点没把他给吓了个半死。
本来他给扔了的,但被藏得那样严实,里头肯定放了钱的想法,杨望材把里头的东西都掏了出来。
里头还真有几百块钱。
“还以为是我姐夫显灵了……吓死了,这也没我姐说的那样多啊?”杨望材自言自语着,把包翻了个底掉。
可惜包里再没掉出钱来。
杨望材没办法,把钱仔细点了点,也有几百块不算少了,总归这一趟没白跑,正好婷婷看中了一条红纱巾,明天去买回来给她。
想到这里,杨望材心情好了不少。
至于包里那几沓冥币,杨望材嫌弃地丢到一边,想了想又收了起来,去铺子里买这玩意还得花钱,留着烧给他爷爷奶奶,也不算浪费。
临睡前,杨望材把从黎夏那里偷来的分成了两份,躺下睡了没几分钟,他又重新爬了起来,重新把钱分了分。
虽然黎夏手里有钱的消息是他大姐告诉他的,但上门去偷的是他,他可是费了不少劲,多分一点不过分。
没想到个小丫头片子还挺有钱的,杨望材临入睡前还在想。
杨望湘也是辗转反侧了一晚上,早上醒来早饭都顾不上吃,捧着肚子就匆匆回了娘家。
结果杨望材比她更兴奋,一早就跑县城去了,杨望湘扑了个空。
“你们姐俩这是怎么了?一个个的这么有劲。”黄四珍给杨望湘热了碗甜酒蛋,这是杨望材昨晚夜宵吃剩下的。
杨望湘敷衍地冲黄四珍笑了笑,“我就是想望材了,过来看看,他最近没惹事吧?”
说谎,明明姐弟两个昨天还在镇上见过。
一听这话,黄四珍就不高兴,怎么就惹事了,他望材听话得很呢,“怎么说你弟弟的,他可比你省事!对了,你有没有跟你男人说,让他带着望材去省城干活。”
杨望湘现在哪里还有心思操心这事,知道在家里坐着,黄四珍八成要拉着她说这些事,干脆起了身,“我去前头黄家看看有牌打没。”
女儿手里有钱,现在黄四珍也不敢怎么得罪杨望湘,脸上虽然不高兴,到底没拦着。
黄家常年支着牌桌子,一桌骨牌,两桌麻将。
到的时候,陈德福正叼着烟在那里跟人家摸骨牌,看到她就笑,“这里哪里的风,把杨大美人给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