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下黑色的河水涌动,偶有月光照到的地方,折射出白光。
冷风阵阵,吹动铺在架子上的棉絮。周季翻了个身,整个人缩进羽绒服中。
小部落的空地上多了很多东西,都是周季来了之后,才弄出来的,晾杆、晾架、灶台、以及那个快要完工的土砖房。
天色才有些微亮,周季就已经自然醒了,直接睡在地上,实在不舒服。
出石屋,解决完大小问题,紧接着就开始处理藤筐里的玉米,她在家什么时候这样勤快过?
“季,这个玉米挂着干什么?”天大亮时,红果起来了,伸着懒腰走到周季旁边,看到排的整整齐齐的玉米,知道周季是早就起来了,“要弄这个跟我说啊,我不出去,这些事情让我做就行。”
周季笑说:“我起的早,晒个玉米当打发时间了。”
红果蹲下,帮周季把剩下的玉米排好,又接着去拔草了。
周季蹲久了,腿有些发麻,就坐在她钟爱的石头上休息。
拿着草去喂兔子的红果,本来是一脸高兴的,毕竟多了六只兔子。可刚到兔圈旁边她就变了脸色,“季,你快来!”
“怎么了?”周季忍着酸麻跑到兔圈边上,往里看,周季吓了一跳,她们养了好久的胖兔子,脖颈处全是血,倒在角落不知是死是活。而昨天刚带回来的那六只,则靠在一起缩在对面的角落。
“这是被什么东西咬了?”周季首先就想到了这种可能。
红果说:“晚上没听到声音啊。”
说到没声音,周季不由想到那种让她害怕的动物,不过看这血肉模糊的伤口,被那东西咬到的话,就只有两个孔吧。
围兔圈的土砖上没有任何痕迹,不想是有别的动物来过。“不会是被兔子咬的吧。”周季虽这样说,却只是玩笑,她打心底认为,兔子始终是温顺的东西。可再去看那六只兔子时,竟然在里面找到一只毛上带血的。
周季也没想太多,直接抓住那只兔子的耳朵,把它拎了出来,翻开沾血的毛,确认里面没有伤口,那么事实就摆在眼前了。
不管周季以前是如何认为,她颇为喜欢的大灰兔,就是被同类咬死的。
红果指着倒在地上的灰兔说:“哎,它动了一下。”
还真是,兔子的后腿抽了一下,周季想把它抱出来看看,摸到它的时候,它身上还是暖的,周季心里想或许还有救,说不定就是表面看起来吓人。
只是,等看清它的伤口,周季就知道没得救了,脖子上的一块皮已经被撕下来了,可以看到里面肉的肌理,胖兔子闭着眼睛,鼻子还一动一动的。
不知道动物有没有感觉,反正从周季角度看过去,就感觉这只兔子要多痛苦就有多痛苦。
周季抱着这只兔子,去了河的石屋,河还在睡,周季直接就把他叫醒了。
“有事啊?”河才刚睁眼就看到周季手里抱的东西,“你抱它干什么?”
“帮我杀个兔子。”
河凑近兔子看了两眼,“你要怕弄活的,就放半天,等它死了再剥皮。”
“我是想让它快点死。”
河从地上爬起来,到墙角拿起自己的石刀,推着周季出了石屋。周季想把手里的兔子递给河,好让他拿去杀,河却没接,直接用石刀一划,兔血就滴在周季手上。
河打着哈欠回了屋,周季却抱着兔子懵逼了。
红果在喂兔子,她没有周季这样伤感,对她来说,兔子就是肉,早吃晚吃都差不多。
兔子才有多少血,周季毕竟是成年人,虽说是鱼都没杀过的人,但懵过之后也就明白了,人是在食物链之中的,猎杀是活下去的条件。
胖兔子终于咽下最后一口气,红果这时候也喂完了兔子,“怎么还划了一刀?”她问。
“早点死,少受苦。”周季说:“红果,帮我处理一下吧,我不会薄皮啊。”
红果是一直帮着猎队处理猎物的,处理一个兔子自然不在话下。
红果剥皮、剖开兔子,周季则将兔肉切块、洗净。
周季洗兔肉的时候问旁边的红果,“你们之前吃过兔子吗?”
红果摇头,“这边来才看到这种东西,这么一点点,要多少只够吃啊。”
那就是说,这是小部落第一次吃兔肉,周季决定必须给他们留个好印象,要让他们知道兔肉是好吃的,这样他们才愿意花费心思去活捉和养殖。
就目前的这些配料,周季觉得,还是做个辣烧兔肉比较有冲击性。
现在还是早晨,部落除了她们两个,其他人都没醒,周季有充分的时间来料理兔肉。
“红果,帮我在灶里生个火。”
“现在就要做兔子?”
做兔子干什么,做兔肉啊!
周季在陶锅中加水,放入几粒花椒,再把兔肉放进去,一煮沸,就将兔肉夹出。这一块块的用筷子夹是真的不容易,要是有个漏勺就好了,可这里也没有不锈钢啊,周季边夹边神游起来,没有不锈钢可以用竹子做啊!虽说使用寿命短,但,有用不就行了!
想到这个主意,锅里的兔肉也已经全部夹上来了。倒掉水和花椒,在锅里放上昨天熬好的油,再把兔肉放下去,用木锅铲翻炒。
“红果,帮我看着点,不要让肉黏在锅上。”
周季回屋拿了辣椒和蒜头,又飞速去地里摘了把葱和青蒜。
将这些调味料洗干净,辣椒捏碎了、蒜头拆成蒜瓣一起扔进锅里,找来石刀,切下青蒜中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