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首诗!”
萧棠醉醺醺的眼神落在杨若水身上,笑道:“调侃你两句而已,难道我有说错?”
“我自然能读懂诗句中的意思,所以我才问你,为何将这首诗送给我?”
杨若水盯着萧棠,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萧棠醉眼蒙眬看向她,“陛下旨意,你我都身不由己,我只是想说,既然已经这样,你若嫁给我,不必做那深闺小女儿,整天只能舞文弄墨,长伴琴瑟,你依旧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若是愿意,我能冒天下之大不韪举荐你到军帐下效力,我尊重你的选择。”
听完这番话,少女愣在了原地,她是第一次听到男人口中说出这些话。
男尊女卑,男儿主外女主内,这是天下人根深蒂固的理念,但这个男人好像不一样,他竟不在乎自己的妻子外出抛头露面,一时觉得有些欣慰,但她也并不完全相信,随即笑道:“多谢萧公子今日这番话,哪怕是骗我,我也是高兴的……”
“呵……还是称我为萧公子吗?当然,我也不觉得在父母之命下进行了所谓的成婚礼就能绑定你我,所以……如果你不愿,从今天开始我们可以相敬如宾,我只当请了个姑奶奶回来!”
杨若水眉头微皱,眼光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随后拿起那柄兰仪玉姝起身走到萧棠面前,“此剑还你,虽然……你我如今已有夫妻之名,但在我调查清楚弟弟死因之前,我绝不会醉心于儿女情长。”
萧棠冷声一笑,“你弟弟的死和我脱不了干系,这么说吧,如果没有我执意调查那件案子,那些人也不会为了灭口杀掉你弟弟!而且早在我去杨府抓人之前,青正司已经禁止我继续调查下去,所以……你弟弟原本可以不用死的!”
一听此言,杨若水手中的剑掉落,她很是不甘心地盯着萧棠,“既然你没有得到青正司的命令,为什么还要执意调查!”
“你为什么不问问你弟弟为何要卷入这件事情里?他做错了事情是我强迫他做的?”萧棠很是不满地说道。
杨若水很是愤怒,但她知道萧棠说得有道理,而且这些日子她没有闲着,关于弟弟的事情她调查到很多真相,于是无奈,无力改变,那种油然而生的自责化成了愤怒。
人总是这样,对于无法接受和无法改变的结局总是希望找一个人怪罪,尽管她知道这些事情不能怪萧棠,但心里还是渐渐生出了一丝嫌隙。
少年起身走到她面前,酒醉状态下他已经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静,加上和杨若水争执一番,顿时心里的邪火升腾。
只见他一步一步走向杨若水,说道:“呵!所以你们杨家地位尊贵就能做错事情不受惩罚?所以你永远都是这么高高在上的姿态?可那又如何呢?你堂堂郡主殿下不还是嫁给我这么一个庶出之子了吗?”
话音刚落,萧棠已经将杨若水逼至角落,随即直接强吻了上去。
少女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一把推开萧棠,随手就是一巴掌扇过去,怒道:“萧棠!你放肆!”
萧棠此时才冷静了下来,微微一笑道:“看吧!郡主殿下打心里还是认为我配不上,看样子令兄杨若风所言并不仅仅是他一个人这么所想,你说我放肆,你我两家天子赐婚,我萧家也下过聘礼,将你明媒正娶入门,所以我对自己的结发妻子动手动脚就是放肆?!”
杨若水愣在原地,其实她心里并没有这么讨厌萧棠,只是一时之间还无法接受,这场联姻本来也和她心里所想象的婚姻不同,而且她内心深处其实也并没有看不起萧棠。
听完萧棠的话,她意识到那庶出二字是他心里的结,尽管他一直表现得无所谓,但的确也有不少人拿着这一点去攻击过他。
而此时的萧棠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其实他并不仅仅是厌恶庶出二字,只是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深切地感受到身份地位带来的差别,这一点无论是在曾经的世界还是现在这个世界都一样不可避免。
他的内心中渴望真正的平等,希望人和人之间能有最简单的互相尊重,所以他不能接受眼前的妻子因为这种原因看不起自己,其实也不过是一种现实的弊病而已。
冷静了许久,萧棠无奈苦笑,随即恭敬对着杨若水行礼,“郡主大人,从今天开始你就住这儿,我睡偏厅!”
说罢,他头也不回,拿起一床被褥径直走向了偏厅。
独留杨若水独留房间,许久之后少女拿起那柄兰仪玉姝坐回床上,心里一阵委屈。
因为她根本没有半点看不起萧棠的意思,反而因为这个男人和其他男人的不一样而产生了一丝特殊的感情,但这些却没能亲口告诉他。
第二日清晨,萧棠起床后回想起昨夜之事,心中还是有些愤愤不平,但想了想也是,毕竟素不相识的两人突然成了夫妻,这搁谁的身上也不可能轻易接受。
但他也并不在乎,反正没有感情的婚姻也确实没什么意思,只不过该走的过场还是要走的,敲了敲门准备叫上杨若水前去拜见母亲。
二人见面之后对于昨夜之事只字未提,甚至连话也没有几句。
萧棠一开口就是“郡主大人”,这让杨若水很是不悦,她也是个倔脾气,见到萧棠如此态度也不想去主动搭话,于是二人虽然并肩而行,但总给人一种他们之间隔着一道鸿沟的感觉。
在拜见完母亲之后萧棠出门想要去青正司,但突然又想到自己已经被停职,于是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