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又抱着手臂,严肃道:“我由衷希望你能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江砚殊低下头,审视着她脸上的神情,想从她的表情找出一点破绽来。
可惜什么都没有。
她还一脸理直气壮。
他思忖片刻,最终点了一下头:“……好。”
云染想了想,觉得从人情往来角度,最好顺势给对方递上一根橄榄枝,称赞一番对方的眼力和智力。
“我刚才翻了一下你的笔记,写得挺好,既然能发现我的改变,也说明你的观察力非常出众。到目前为止,你是我所见过的人群当中,最聪明的一个。”
江砚殊突然一笑,他这一个垂眸微笑,周身那种紧绷的气势突然如冰雪消融:“谢谢夸赞。”
……
云染离开了。
她最近的行踪一直不定,每天自习课都迟到,还时不时逃一下课。
各科老师对她又爱又恨,却拿她没办法,生怕批评她几句,又影响到她的学习。
从目前来看,她只要一直保持住目前的状态,菡城的理科状元头衔都不可能逃脱她的掌心。
里抽出消毒湿巾,刚想往脸上擦,又突然停住。
他皱着眉,翻出手机某个文件夹的视频。
只见那个视频的背景是在一个废旧的仓库里,一个男人鼻青脸肿地缩在地上,不断地蠕动着身体。
可是不管他怎么蠕动,还是只能在小范围内挣扎。
因为他全身上下都被绳子捆得结结实实,连一根手指都伸不出来。
“说说吧,之前是谁指使你们的?”少年处于变声期的嗓音突然在视频背景中响了起来,一只带着白手套的手出现在屏幕内,近乎于粗暴地抓住了那个男人的头发。
骨节分明又细长漂亮的手指掩藏在手套里,因为抓住那个混混而紧绷出漂亮的线条。
可这种漂亮并不孱弱,相反还充满了侵略性。
那个混混支支吾吾不肯回答。
很快,那只手就松开了对方的头发,只听咔嚓一声,一把锋利的军刀就平平地拍在了他的脸上:“还是不肯说吗?”
“既然这么坚持,那就坚持到底,一句话也别说。”
话音刚落,他横过最锋利的那段刀刃,抵在了那个混混的颈侧:“颈动脉……划开之后,就能喷出5米高的血柱,很少有人能够亲眼看见自己的脖子变成喷泉,只要十几秒就能抵达死亡。你的运气真好。”
“那么,你现在想亲近一下死亡之神吗?”
混混只觉得颈侧突然一凉,心胆俱裂,声音都破音了:“不不,不要——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是那个叫云染的臭娘们,她给了我们八百块,说只要把你打到住院就行了!”
“都是那个臭娘们,这真不关我们的事——啊不不不,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这眼珠子就是白饶的,不知道江少你的身份——”
视频到这里,突然中断了。
江砚殊用指尖轻轻地摩挲过手机屏幕,目光在那个混混那张惊慌失措的脸上停顿了片刻——那个混混赫然就是那天在小路上围堵云染的那一个。
“第二人格?胡说八道的骗子。”话虽如此,可他手指轻轻一划,很干脆地把这个视频从手机上删除了,还顺手把备份都清理干净。
“我倒是还想继续看着,你还能怎么编。”
……
【恭喜主人,贺喜主人,你刚才摸到了江砚殊的脸,持续时长21秒,总共收获能量点315点,我们真是发财了!】
虽然云染的笔记生意被彻底终结,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不是又有能量点进账了?
系统喜滋滋地数着新收获的能量:【再说也该放寒假了,能不能找到这么好的收集能量的途径还两说,现在有了这么多能量储备,总算是可以过个好年了。】
可是,想要过个舒服而懒散的好年是不可能的。
云染堂而皇之地走出校门,去看她之前谈好的房子。
她在医院附近租了一个单间,是那种老房子,厨房是公用的。
不过现在临近过年,房客都陆陆续续离开了,到时候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房东按照约定时间在小区楼下等她,嘴里还叼着烟,那股烟味迎风而来,云染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屏住呼吸。
房东看了看她,又把烟从嘴里拿了下来,问:“不习惯烟味?”
云染还是屏着呼吸,压抑地回答:“还行。”
嗅觉灵敏就是一把双刃剑,虽然是常人不可企及的一项天赋,可对于她来说,光是日常生活里充斥着的、各种各样的气味,都会对她造成很大影响。
房东再看了看她身上的校服,终于把烟头给掐了,扔进垃圾桶里:“来吧,我带你去看房。”
其实云染第一次联系他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租客非常怪异。
现在这个年头,谁还没有一个手机?可云染就没有,她是借用学校保安室里的电话给房东打过去的。
顺便一说,由于她连电脑都没有,房东的手机号还是让系统搜索出来给她的。
结果他们第一次看房,房东都惊呆了,这个没有手机的怪人居然还是一个尚未成年的学生!
他原本是不想把房子租给一个学生的。
可是云染准备得十分充分,她把她外婆的证件和病例都带在身上,说她其实是有家长的人,只是外婆最近生病住院,她想离得医院近一些,好给老人家送饭。
房东顿时被云染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