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卿不动声色的擦拭了一下额间的细汗,顾不得方才双手所攥出得伤痕。
电光火石间,她在水中一踏,水花四溅中,整个人腾空而起,在一展臂,挂在木桶不远处的屏风上的衣裳披落再其身上。
瞬间就将妖娆动人的身躯给遮住了。
随即,池卿上前,绕过屏风,就看到了那个男人。
只见他单膝曲起搭在漆黑的窗框上,身上依旧穿着宽大袖袍的骚包衣服,往上,看见那张脸,池卿只恍惚了一下,就自顾自的拢了拢衣襟,扣上了腰带。
“好了?”慎西眸光扫过池卿出浴后的姿态。
池卿的长相可以说极为艳丽,却不俗气,反而像是孤峰牡丹,雍容华贵,浑身带着尖利的野刺,之前她一直男子扮相。
眼下,倒是他头一次见她女人的样子。
只不过,眼下,她原本白皙的肌肤确是染上了病态的苍白。
似乎和上一次她梦魔后有点类似,不,似乎又不一样,更加苍白。
慎西皱眉,黑眸中的深邃越发卷永了起来。
“王爷今儿怎么有空来我这里闲逛?有事?”
池卿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来人后,又旁若无人地拿着帕子擦头发:“难道是长夜漫漫,美人不合胃口?”
她闲散慵懒的声音好像如常,可脸色却仍不是很好。
“呵,你倒是镇定。”慎西暗了暗眸,手指微曲,在窗框上轻轻敲击了一下:“本王好奇,若换做他人,也是如此?”
他压下心头的莫名,温凉的声音响起。
池卿漫不经心地抬头,看着面前姿容绝色的男子,放下帕子一本正经道:“三更半夜私闯女子闺房的君子,只怕除了王爷倒是想不到有第二个呢。”
只见慎西随即优雅地在一旁的椅子上落座,削薄的唇角扯出一抹慵懒散漫的弧度,温凉的声音多了几分低沉。
“爷几时说过自己是君子了,嗯?”
嗓音很是好听,带着几分狎昵的轻佻,几分入骨的慵魅,只是眼底,荒芜一片,没有半分笑意。
“墨王半夜来此,到底为了何事?总不可能是想在下了吧?”池卿抿了抿唇,偏过头唏嘘道。
“找你是为了何事?”
慎西轻敲着面前的木桌,清姿绝世的容颜之上的神色突然无比认真,一双眸子虽然是淡淡地看着她,可是里面的寒凉与认真之意无法掩饰。
“我想,你是聪明人。”他淡道。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池卿反问,在慎西看不到的地方她眼眸微微一眯,聪明?
“阳王一掷千金,为讨美人一笑。”只是慎西蓦然靠近了几分,凑在她耳边低低地说道,不待池卿做出回答,他在次开口道。
“知道么?这是眼下这诺大京都中最广为流传的一句话,你可真是好大的能耐。”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池卿心中有些惊讶,她倒是不知这回事,毕竟也没故意去打听。
“呵,当真听不懂吗?”慎西再次逼近了几分,低低地问着,一双绝美的流目定定地看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两人靠得非常近,鼻子都差不多贴在一起,池卿只要微微敛眸便可以看到他没有一丝瑕疵的瓷白雪肤,甚至可以数得清他如鸦羽一般的睫毛。
也是这时,慎西才清楚的感觉到眼前之人眉眼间的寒意格外渗人。
池卿心中咽了咽口水,暗叹一声真是妖孽!
她反手将慎西推开,却差点一个不稳,跌坐在地,不过好在,她反应迅速,最后斜斜依在床头…
半湿的长发垂在胸前,敛去眸中异色,池卿似笑的问:“王爷,仅凭这个就断定我与阳王之间有关系,还是说王爷你,吃醋了呢?”
最后她头一歪,唇角挑起一抹上扬的弧度。
“慎阳是个蠢的,可不代表他背后站的人也是蠢得,你…自负了。”慎西不动声色的沉了沉眸,声音依旧寡淡,听不出丝毫情绪。
闻言,池卿淡淡一笑,神色之间尽是不以为意:“那又如何,本郡主就喜欢标新立异。”
她不是良善之辈,慎西更算不上良善之人,他这么晚过来其中肯定另有隐情,就是不知是真的来告诫自己还是警告自己真的同传言那般同阳王有所关系…
然后,威胁到他。
“这沙华是为谁所刺?”
不经意间,慎西突然看到了池卿胸前那清晰可见的曼珠沙华。
未能隐忍住修眉一皱,竟连自己都没意识到,漆如墨般的眼底亦生起了深远之色。
“不过掩住伤疤而已。”
池卿一愣,这突然的问题转变让她实数有一点懵,不过片刻,反应过来后只是轻笑,也没有太在意,只是却也不禁又拢了拢衣襟。
而慎西早在第一时间就挪开了眼,没有打算赏鉴那玲珑有料的玉身,可还是不禁蹙眉,下意识忘却了这事与自己无关…
虽说她多年生活在边关,尚可不拘小节,但好歹也是个女儿身,怎能在不明男子的注视下,这般暴露。
他虽是断断不屑做这种事,可换做了旁人,还能同他一样吗?
“妩宁还是小心为好,再怎说你仍旧是女儿身。”慎西颇怀意味的提醒着,漆如墨的眸底深远着。
池卿闻言,刚想说话,就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
“咚咚。”
“郡主?可还安好?”
许是见其好多没有动静,一白敲了敲门,声音透过门传了过来。
她抬眸看了慎西一眼,扭头对着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