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的。
卫氏涨红了脸怒道:“有钱有势得人家,哪府没有出过丑事,还有那些娘子闺秀,谁正真干净了?”
刚解释到这里,她突然噔向那婆子,尖声道:“谁?这事儿是谁做的?谁!”声音到最后已经勃然大怒。
婆子嘲讽的说道:“大娘子最近得罪了什么人,想一想不就知道了?”
她一怔。
转眼间,她脸色一白,腾的盯着婆子,小声的问道:“是不是几天前,那几个从外地来的人!”
婆子轻哼了一声,道:“大娘子知道就好。”
她这话一出,卫氏向后退了一步,跌坐在榻上。
见她魂不守舍的模样,与她没有明显仇怨的婆子不由得有点同情,她叹了一口气,压低声音道:“听说是收集你做过的事儿,神不知鬼不觉的放了几分出来...”
“从那些资料的周全看来,那人,怕是不止知道这一些,大娘子你是明白人,对方摆出这么一手,明显就是告诉卫陆两家,你惹了她,所以她要断你前程。”
“如果卫陆两家还不明白,他也不介意把事情在闹大一些,大娘子,听说那天你是差点撞到人家的人,事后你还放言威胁吧!”
“你看,才不过三天功夫,那人便把你做过的一切,连你十岁那年,把周家那个庶娘子推到河里的事儿也给查出来了,你想想,这么短的时间,对方能查的这么清,他有多大的能量,是咱们这样的人家能惹得吗!”
“而且啊,听说,那人是从京都来的...”
婆子说到这里,吓得脸色苍白,瑟瑟发抖的卫氏抬起无神的双眼,喃喃的说道:“那我怎么办?”
婆子叹道:“你大伯母的意思,是让你住进西边那院子,等过个二三年,让那人消了气,在放你出去配个什么人。”
西边那愿院子?那里以前只关过一个疯子!
还有,她今年都十六岁了,在过个二三年,都十八九,再加上这件退婚之事的影响,她这一生还能嫁什么好人家?
她剧烈的颤抖起来。
见她无神的坐在那里,牙齿格格相击着,婆子摇了摇头,转身朝外面走去,在转身时,她顺手又摸了一把金子做成的的镇纸。
直到婆子跨出房门时,她才颤声问道:“那是什么人?”
她绝望的问道:“那人究竟是何等身份?”
婆子摇头道:“陆府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不过报复,大娘子你还是别想了,你想想,连陆氏也不敢招惹的人,哪里是等闲之辈?”
“哎,你要怨只怨命苦,倒霉加身吧,千不该万不该,撞着人玩的时候儿碰上了那么个阎王爷,哎,说起来当时你也没有撞到人,说两句软话也就行了,可你到好,一开口便骂人,见到那人还不曾服软。”
“说什么,她们命贱,你的命贵重,这下好了,人家直接把你由贵命变成贱命了。”
婆子出去一会后,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厮历的哭喊声,不过听到这哭喊声,卫府的人都低下头,努力的掩藏着不小心露出来的幸灾乐祸。
接下来的几天,整个扬州城都笼罩在雨水中,绵绵不觉得细雨,令街道都变得安静了。
终于,第五天雨停了。
那天过后,池卿自然想过会有人上门与她交游,毕竟怎么说,她行事随无高调却也颇为引人注意,且她本就无意隐藏身份什么的。
不说她坐了那船,且她上船用的便是池皓的牌子,被人认出来是迟早儿的事儿。
不过就是早晚得问题罢了。
只不过,让池卿没有想到的是,第一个上门的,竟然是陆家大公子,陆毅。
她从前些日子看过的资料得知,这个陆毅是眼下淮南陆家掌权陆明的儿子,是最有可能继承陆家的人选。
陆明为户部尚书陆建的弟弟,陆建一家如今在京都立足,而他陆明便山高水远的倨傲在这儿淮南一带。
虽然,他的能力并没有多么的出众,私下仗势欺人的腌攢事儿也没少做。
起码这是池卿从宗卷上看到的东西,不经意间,想到那个烟雨般的男子,暗道,还真是可惜了,陆家四少,陆和,是个妾室所出的庶子…
在陆家,从小不受待见,少时地位低下,受人欺辱,直到长大一些,被人安排到偏僻的乡下经营家族产业,短短几年时间,陆和展现出不俗的惊人的头脑和能力,将生意经营的蒸蒸日上。
当下就引起了陆家人的重视,将其又调回了扬州本家,毕竟是庶子,所以陆家也没有给他多么重要的产业,反而是陆家其他人因为嫉妒,而私底下经常偷偷打压…
嗯,还真是励志呢。
思及此,她抬眸看向来人。
不得不说,陆毅这人生得倒是眉目俊秀,一眼看过去还挺温文尔雅,颇具风度的,让人一眼看过去很容易产生好感的一个人。
若不是池卿私下早已了解这人的内在,保不准还真会被这人的外在给影响了判断…
陆毅穿过回廊,走进正厅,在见到池卿后,目光凝了凝,把池卿细细打量两眼后,直接行至椅子边,一屁股坐下了,然后,他颇为斯文地笑道:“果然。”
他只说了两个字。
按道理,这时池卿应该追上去询问。
去问一句果然什么?
不过池卿倚树而立,姿态有点慵懒,用她那双洞若观火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瞅了陆毅一眼后,便垂下眸子看向了别处,啥话也没有说。
她虽然什么话也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