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仪声音像个小猫儿,高湛听得乐开了花,呲着一口大白牙,笑得像个傻子。忽而想到刚才那一幕,瞬间又拉长了脸。
“桃桃,刚才这人你可见过?”高湛问。
“从未见过!”陈仪很肯定的说。她想了想,说出自己的观点:“不过,他刚才一直自言自语。我听他说话,像是个小厮。我看他穿着打扮,并不是谢可瞧出他是哪家的下人?”
高湛摇了摇头。
陈仪有些失望,连高湛都看不出他是哪家的下人,若能查出他的底细,说不定能有意外惊喜。
“桃桃不用担心,不管他是谢府还是哪家下人,只要落在小爷我手里。哼,哪怕他骨头再硬,小爷也有办法让他吐口。”高湛咬牙切齿说道:“敢动小爷的女人,真是过得不耐烦了!”
要是从前,从前看电影听见有人这么说话,她保证会恶寒,会起一身鸡皮疙瘩。可她刚刚经历过绝望,再听高湛说这句,不知为何,心中除了感动便是欢喜。
有个人,能替你光明正大的抗在面前,这种感觉其实并不差......
追风很快重新拎着那人进来,将他如沙袋一般,随意往地上一丢。抱拳回禀:“爷,招了。此人叫张二,并不是京城大户人家的小厮。乃是城东头一个走街串巷的货郎。张二说,一个月前,他兄弟生了重病,急需银子。有人给了他十两银子做......”追风不好明说,只含含糊糊说了句:“这件事......允诺事成之后再给他一百两银子。
十两银子!陈仪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居然为了区区十两银子,就要毁了一个女子的清白!张二难道从未想过,这事一旦得手,剩下那一百两银子,又有何人去要,对方真的能兑现吗?
高湛听了这话,沉吟片刻问道:“可问出给他银子之人,是什么模样?”
“回爷的话,张二说,叫他做事的人,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嬷嬷。”
“有没有什么特点?”
“说是看起来普普通通,并没有什么特征。”
高湛冷着脸,并没说话。陈仪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这件事,大概高湛也吓坏了。陈仪想了想,设下这个圈套,诓我来此地的人有三人有嫌疑。一位是谢府马夫人,一位是从三品光禄寺卿的夫人,姓苏。还有最后一位,便是我那祖母。我思来想去,苏夫人与我并无过往,不会无缘无故参与进来。马夫人旧日与我有恩怨.......”
陈仪将在几年前在乔府中,坏了马夫人的计策,还有和谢琳琅纠葛一事,一一说与高湛听了。
陈仪说完,此事左右和马夫人,我祖母脱不开关系。之所以在外面寻了一人,就是怕顺藤摸瓜,找到源头。我看,不会轻易让人抓到把柄的!”
高湛从不知,这其中还有这等缘故。
“马夫人,谢琳琅,刘老夫人......”高湛轻轻念了一遍,记在心里。:“桃桃你放心,这口气我一定会替你出了。但此事牵涉到谢府,谢琳琅毕竟定了六哥。我要先跟六哥通个气,你不会怪我吧?”
高湛这些话,可谓说得开诚布公,半点隐瞒陈仪的意思都没有。
他尊重陈仪,直截了当说出自己的想法,陈仪又怎会顾虑的对,六殿下往日多有照顾,是要先跟他说一声。”
高湛仔细观察陈仪,见她说得真诚,并不像生气的模样。这才吐了一口气,笑嘻嘻的说:“桃桃果然深明大义!”
陈仪被他突如其来这么一夸,当着追风和那人的面,脸上泛红晕。嗔道:“胡说什么呢,谁要你夸了......”
知道她是害羞了,高湛不敢得意太过。故意清了清嗓子,说起了正事:“查出真凶一事不急,眼下最最要紧的,是待会咱们如何行事。张二既然被指使过来,为了银子不要命。呵呵......”高湛嘴角微勾,冷冷说道:“既然如此,便让他求仁得仁,死在这里罢!”
张二被追风用内力催着,现在表面毫无异样,身体内,早就连骨头都在疼。这会一听高湛居然要立刻弄死他,不待追风回话,吓得声泪俱下,急急喊道:“爷,爷您别杀小人,小人还有用还有用处啊!”
高湛嫌恶的瞥了他一眼,不耐烦的问:“哦?你说不出对方长相特征,留着你也是无用!”
“不不,爷,小人虽说不出,可小人见过那老虔婆。只要您,您留着小人一条贱命,小人肯定能找出她来!”
他刚才为了银子,口口声声叫她别怪他,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这会知道他要死,为了活命又毫不犹豫要帮忙找出那婆子。陈仪心里腻歪的不行,这种人,为了一己私利,当真什么道德廉耻都没有了!根本不配做人!
想到此处,陈仪对高湛,这人实在毫无廉耻之心。就算他见过那婆子,他的话也不可信。与其等会来人,让他有机会反咬一口,我觉得,还是死了好!”
陈仪语气轻柔之间,眼睛眨也不眨就要人命。高湛不仅不惊讶,反而觉得甚合心意!他向来觉着,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若是以德报怨,那何以报德?桃桃这性子,真是太合他心意了。
他一眼不错看着怀中陈仪,越看越欢喜,大声对追话了?”
“是!”追风面无表情,抱拳回答。
张二经历过了追风的手段,此刻全身剧痛。人无知无畏之时,想着死便死了。这会他一点也不想死。
没想到陈仪完全不想知道幕后真凶,居然说杀就杀。眼看自己活不成了,很想骂她两句“毒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