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上午从云析市出发,不到中午就回到了安丰乡。
一听苟小小从城里回来,好几个人赶着去找她投诉。他们说是去广播站点节目,刘艾朝他们收费。他们要是不交钱,刘艾就不给放他们爱听的节目。
他们向刘艾抱怨,刘艾说这是苟小小规定的,想都没想就直接把锅甩到苟小小头上了。
苟小小就呵呵了。
她才离开了一天,刘艾就整了这么一出,还真会给她搞事情。
苟小小带着从城里新买的几盘磁带,去大队办公室找刘艾算账。
大队办公室,门锁着。
嗬,门环上挂的还是一把新锁。
谁把锁换了?
这还用问吗!
刘家父女还真把大队办公室当成是他们自个儿的地盘了!
苟小小抬起一脚,哐的一下把门踹开。
门板上的门环断开,那把新锁挂在一边摇摇摆摆。
苟小小破门而入,打开了广播,放了一段戏曲。
在家刚做好饭的刘主任听到广播里有声响,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广播站里可能闯人了,饭都顾不得上吃,马上喊上刘艾跑去广播站查看情况。
父女俩着急忙慌的跑来,在被整坏的门边停了一下,接着冲进办公室里,见苟小小一个人坐那儿放广播。
刘艾恼火了,大发脾气,冲苟小小嚷嚷:“一声不吭放广播,害我跟我爸以为广播站遭贼了,你能不能别吓人!”
刘主任也很不高兴,十分可惜道:“那好好的门,你弄坏干啥。你想进来,你找我来拿钥匙不成…”
苟小小侧身用眼角的余光看着他们,“呦呵,我不知道啥时候我来这儿要先经过你刘主任的同意了。点节目还收费,我啥时候把广播站承包给你们了?”
刘家父女面面相觑。
前几天刘艾把毛蛋推倒磕着毛蛋的头,赔了不少医药费,安抚毛蛋家里人也花了不少钱。
攒钱不容易,花钱如流水,可把刘主任给心疼坏了。然后他和闺女就想了这么一个靠点节目收费发财的主意。
他们本来是想偷偷的搞,不让苟小小知道。但他们似乎忘了,纸包不住火,何况安丰乡就这么大一点儿地方就这么多一点儿人口。谁家老母鸡啥时候下了个鸡蛋,别家马上就知道。要想在这样的地方藏着掖着啥事儿,比薅大公鸡尾巴上的绿毛还难。
一分钱没见着,就被乡亲投诉了,还有比刘家父女更苦逼的么。
真应了那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见刘家父女二人相顾无言,苟小小无声冷笑一下,旧话重提:
“你们是彻底的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我之前是不是说过这几天谁要来点节目,尽量满足他们的要求,谁让你们收费的?我让你们管他们收费了吗?”
刘主任马上变好脸,笑得特别狗腿,好声好气的解释:“是我让小艾收费的。老有人来点节目,天天都不消停,总不是个事儿啊。人多容易出事,我们说收费,其实也就是想吓吓他们,让他们不要老赖在这儿。”
“你当我傻?”苟小小怀疑这父女俩是不是觉得他们自己比谁都精明,跟他们比起来,别人都输没脑子的傻球。“我是不是说过,广播站刚建立起来,大家都会有一股新鲜劲儿,等这股劲儿过去,他们就不常来了。这才几天,你们俩就在这小小的广播站里生出这么多事儿,还把门上的锁都给换了。你们这是防谁呢?防贼还是防我呢?”
刘艾把刘主任拽开,上前几步,情绪高亢,尖声说道:“你在这儿摆架子教训谁呢!让我来当这个播音员,那我是不是要对这里的设备负责!谁要把东西偷跑损坏了,这责任是我来负还是你来承担?”
“呵呵,广播站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是被偷跑还是被弄坏,我还不担心呢,用得着你来替我操心?还想拿我的东西搞你们的小本生意,你们这么做,经过我的同意了吗?”苟小小冷冷的看着无言以对的刘艾,继续说,“你要是不好好当这个播音员,趁早还是回医院当你的护士去吧,我可不想花钱养个闯祸精。我就是多花点钱把招聘广告打出去,有的是专业的播音员愿意从城里往这儿赶。更别说这附近有的是人想来坐这个位置。”
刘艾的脸色变了又变。
苟小小的话,让她产生了深深的危机感。
很多人都可以取代她,坐到安丰乡播音员的位置上,而且随便一个人都可能比她做的好。
刘主任站出来,舔着脸帮闺女说话,“站长,收费这事儿,我们确实做的不妥。你去城里了,我们也没来得及跟你说,我们想着你会同意呢。你不同意,那就不收费了。谁来点节目,我们一定满足他们的要求好吧。你看这事儿就过去了吧…”
就这么过去?
想的怪好!
苟小小要是一再纵容他们,那他们以后更会得寸进尺。
她可不会当这事儿没发生过。
她面无表情的对刘艾说:“你下午不用来了。”
一听这话,刘艾一下就慌了。
她这是被炒了?
刘艾无助的看向刘主任。
这播音员的位置,她还没坐热乎呢。
她不想失去播音员这份工作!
刘主任接到闺女求助的眼神,马上就到苟小小跟前求情,又开始了装孙子模式,“站长,你看,我们都承认错误了,再说,有人来点节目,我们就是说收费吓吓他们,又没有真的收他们的钱…”
苟小小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