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路上行驶着,路途的颠簸让马车的帘子有不同程度的晃动,偶尔在经过几株开的热烈的花树时,便会有一只细腻白净的手从马车里伸出来,折上一枝花,只是那花再怎么娇艳,似乎也比不上那手的半点风采,仅仅一只手便这么引人注意,这让人不由得好奇这主人该是怎样的风华绝代。
在路上奔波了几天,研遇才驾着马车到了江一韵报出名字的地儿,可是到了地方,那里却只是个满目荒凉,四周冷寂的悬崖,这地方研遇熟得很,当初他带着属下在崖底没日没夜地搜了几天,就差没把山翻过来了。
江一韵往崖底瞟了一眼就收回视线,没办法,实在是因为这崖深不见底的,让人看了就胆寒。
研遇站在她身侧不发一言,江瑜景派他出来一方面是为了保护江一韵,事儿结束后立马把她带回京城,另一方面是想看看这悬崖下究竟藏了什么玄机,当年他们那么多人找都毫无线索。
清绝抱着木素素从马车上下来,看江一韵和研遇都站在原地,以为他们是在等他,所以他说了一声“走吧”,就迈开步子,朝那崖边走去,可是他正迈着步子呢,却被江一韵给叫住了。
“你不要命了?!你不是要救你娘子吗,你为何抱着她一起坠崖,这悬崖这么高,掉下去肯定粉身碎骨,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江一韵一脸着急和不解地看着清绝,不明白刚刚还好好的人,怎么这刻就忙着寻死。
清绝与她的着急相反,脸上是一派淡然,闻言,他挑了挑眉,问道:“你身为折尘的弟子,不知道这崖的玄机,不知道怎么下去?”
江一韵有些语塞,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我打进那儿起就没出来过,师父又未曾告诉我方法,我自然是不知道的。”
清绝顿了一下,若有所思地开口:“这悬崖跳不死人,下去吧。”
“真的?”江一韵有些迟疑地走到清绝身边,又向着崖底看了看,那崖底依旧跟个怪物似的张着血盆大口。
“自然。”说罢,清绝已经率先跳了下去,他衣玦纷飞,带着木素素冲进了山崖周身笼罩的一曾淡淡的云汽中,很快从上面就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见此,研遇倒是面不改色地跟着跳了下去。
“怎么一会儿功夫全都下去了,也不让人做个准备。”
江一韵低声嘟囔完,才把头一横,硬着头皮也跳了下去。
一跳,首先触到的就是空中弥漫着的那层云汽,云汽看上去薄淡,实际上却从山崖上端一直笼绕了数十米,待江一韵从那层云汽的包裹中逃出来时,她的衣领已经被浸湿,眼睫也沾上了圆润可爱的小水珠,她眼睛阖闭间,那水珠盈盈发亮,像是上等的璀璨水晶,衬的江一韵的眼睛十分柔美。
穿过云汽,又不知道在空中飘了多长时候,待到江一韵落地的时候,清绝和研遇已经在崖底等着她了,他们身上的衣裳也被水汽沾湿了少许。
“跟着我,别走错。”清绝对着研遇说,眼睛却是看向了江一韵。
他猜江一韵不知道崖的秘密,定也是不知道崖底的阵法,所以才出声提醒道。
江一韵点了点头,跟在清绝后头走的很小心谨慎,研遇气定神闲地走着,眼睛也没闲下,一直紧盯着清绝脚下的步子,在心底默默记下。
走了有一会儿,眼前昏暗的场景才豁然开朗,出现在众人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绿色平原,绿意汹涌,花草像是受了上天的眷顾似的,长得比外面繁盛多,最高的甚至有六尺长,平原正中矗立着一栋外表朴素的木屋,耳边时有鸟叫虫鸣声传来,这处像极了世外桃源,所以让人不忍心打扰这祥和温馨的氛围。
江一韵看见那屋子,脸上的喜色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的,但是她立马又想到了什么,脸上的喜色虽仍在,但是相比之前黯淡了不少,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不像江一韵那么不自在,清绝跟自己人似的,娴熟地朝那屋子走去,然后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开了房门。
木屋屋顶停栖的鸟雀,被吓得惊起,叫了一声,就拍着翅膀,扑棱扑棱地飞走了。
“谁在踢我门?!清绝那混账小子又来了?!”一道苍老,却又中气十足的怒吼从房里传来。
而江一韵听到这声怒吼后,立马就跟个鹌鹑似的,缩着脖子,低着头。
“猜得没错,是我。”清绝抱着木素素,如入无人之境地走了进去。
“你来做什么?!还嫌给老夫添堵不够多啊?!”折尘黑着脸看着清绝这幅二世祖的模样,但是当他看到清绝怀里抱着的木素素后,却又突然不做声了。
“我是又给您添堵来了。”
折尘一听,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清绝这小子绝对是有事儿要求他了,这不连‘您’这个字都搬出来了。
“素素怎么了?”折尘一眼就看到了跟在清绝后头的江一韵,不过现在他把心思先放在了木素素身上。
清绝径直走向床板,轻轻把木素素放上去以后,才把事情原委说与折尘听,折尘听完,脸上的怒色收敛,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他思考了一阵,才低声说道:“这倒是蹊跷。”
蓦地,他把视线转向鬼鬼祟祟的江一韵。
“死丫头,给我站住!过来!”折尘喊住了猫着腰,正想要向外跑的江一韵。
“嘿嘿,师父,这么久没见,您的身子骨还是这么硬朗,说话也这么有劲儿。”江一韵大方地转身笑笑,然后忙不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