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夜色,宋清染和顾浔川先光明正大地去了一趟中院东侧菜园子那边,路上遇见人,他们便说是去上厕所。
等菜园子只剩了他们俩,两人便开始往前院溜去。
因为今天下午老人离开菜园子时,所走的方向便是前院那边,到了前院,他们先趴在隐秘处观望了一会儿。
前院住的人大多是寨子里担当苦力的人和职位偏低的人,相比起中院和后院,住宿的环境也差一些。
不过氛围倒是热闹一些,时不时地能听见房间里面传出来打牌喝酒声和吵闹声,大家起夜的次数也多,经常有人从屋里出来去走廊尽头上厕所。
观望了一会儿,宋清染和顾浔川大概确定了老人所住区域范围,于是又偷偷地往另一边更安静一些的住宿区走去。
等上了前院的二楼,顾浔川走在前面,宋清染走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若是突然遇到从房里走出来的人,顾浔川便挡住宋清染,自己则冒充为在前院住宿的一员。
因为夜已深,走出来的人并不多,所以也方便了两人的行动。
他们每轻悄悄地走到一间房的门口,就会故意敲响门,只敲一声,而且每敲响一扇门就会等大概五分钟再去敲另一扇,房里面的人有的会出声问是谁,有的人为了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听错了,则会开门往外探一探。
如此反复,两人便能通过声音或样貌确定到底哪个房间才是老头住的。
只可惜,敲了一圈,两人还没锁定对象。
最后一扇门,是宋清染敲的,然而她每隔五分钟敲一次,连敲了三遍,里面的人都没有反应,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因为害怕不敢出声,或者压根不在房内。
为了进一步确定,顾浔川只好使出了杀手锏,直接冒充石勇的手下,稍微变了变声,理直气壮地敲门道:“里面的人睡着了吗?勇哥有事找,出来一下。”
里面依旧没反应。
最后宋清染和顾浔川对视一眼,出手了,她从身上拿出一根细铁丝,然后动作利落地往门上捅了捅,很快,门轻轻地开了。
借着朦胧月色,宋清染探头探脑往里一瞧,才发现里面根本没有人。
于是她松了口气,直接拉着顾浔川就进了里面,门一关,屋里只有他两人。
“应该是这间了,我们找了个遍都没发现他,估计是他出去了,我们赶紧趁他回来之前好好搜一搜,看看有没有有用的东西和线索。”宋清染轻声说。
顾浔川伸出手夺走她的铁丝,不由好笑道:“你从哪里找来的铁丝?还随身携带着,你这作风可有些意思哈!”
“去你的,夜里活动那不就得那些这样的东西,我这叫有备无患好吗?再说你瞅瞅你自己现在站的位置,作风也是有意思得很。”宋清染轻声笑骂道。
两人斗了一会儿嘴之后,立马忙活起来,翻翻这个翻翻那个。
没一会儿,宋清染突然趴在别人床上轻叫出声:“浔川,我好像摸到了一个类似徽章一样的东西,你过来看看。”
顾浔川走到她旁边接过了她手里的东西,仔细瞧看一番后,不由喃喃道:“这东西可有些年头了,估计是六七十年代发的。”
“是个五角星,能确认……他的身份吗?村长会有这个吧应该!”宋清染皱着眉头说。
顾浔川却冷静道:“不能把先入为主的想法直接套过来,我们还得再找找看有没有其它更有力的证据。”
“行,找吧!”宋清染爽快道。
正继续找着,外面却突然吵闹起来,一开始两人没当回事,然后随着响声越来越大,他们同时顿住了。
情势似乎变得很快,没一会儿,四周居然开始传出各种各样的喊叫声,还有类似锅碗瓢盆被砸的乱七八糟的那种混杂声,就像要地震了一样,人声、狗叫声、乱窜乱跑的脚步声和器物倒地或乱扔的声音全都混杂在一起。
“怎么回事?”
“出事了。”
两人异口同声之后面面相觑。
静默了一会儿,两人才悄悄地往门口走,想溜出门去。
可刚要走至门边,门外突然传来一队急而快的脚步声,有人厉声喊道:“你们这些房间里面的人听好了,要是不想死的话,就别出来,继续睡你们的觉!”
话说完,这一队的人好像分散开来驻守在了外面,似乎怕里面的人出事或出来捣乱。
这个倒也可以理解,这边大多住的是老人和村里那些打手们的长辈家属,看好他们还是有必要的,只是不知道现在外面的情形怎么样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宋清染和顾浔川脚步一顿,立马放弃了从门这边出去的念头,幸好还有窗,两人当即打开窗,然后悄悄地望了望楼下有没有人。
见下面没人,顾浔川才说:“清染,我们就从这里下去吧,用床单!”
宋清染动作很快,立马去床上把被单和床单拆了开来,随后两人一起动手将布单拧成一股长长的绳子,然后系在窗户旁边稳固的地方。
“清染,你先下去,我来稳住布绳。”顾浔川低声道。
宋清染没扭捏推脱,直接就干脆利落地爬上窗台,她身形灵活,在顾浔川的帮助下,她很快抓好绳子借着巧立从墙上溜了下去。
等下到楼下地面,宋清染立即抬头望着顾浔川,她担心顾浔川爬下来时,那些用被单拧成的绳子突然出现意外,于是一直在旁边看着,准备随时想办法化解危机。
事实证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