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婕姗这次做的实在是太绝了,直接把聂窈逼进了九死一生的绝境。聂窈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找出凶手自证清白,要么背着黑锅狼狈离开。
而且为了让她早日做出正确的第二个选择,黎婕姗还在持续不断、不遗余力地努力,发动一切可以发动的力量。
上午第一堂课刚下课,聂窈就被校长叫到了办公室,目的很简单,逼她立下军令状:
“早上的事我已经听说了,这件事拖的越久影响越大,为了你和学校的声誉,这件事必须速战速决。
我给你三天的时间,如果真的如你所说,你是被人陷害的,那为了服众,我需要你给我一些可以相信的证据。
要不然我也只好依据现有的证据来处理这件事了。这期间学校会配合你的调查,有任何需要随时可以跟你的班主任说。”
从校长办公室出来,聂窈仿佛背出了一座大山,压的她快喘不过气来。她相信邪不压正、纸包不住火,可就三天的时间,来得及水落石出吗?
而且现在的黎婕姗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了,她变得比之前更狠、更强、更有头脑了,每件事都精心策划,感觉比之前多了一个得力助手。
聂窈现在寡不敌众而且势单力薄,面对如此庞大的压力,难免会觉得茫然无助、不知所措。
她很希望在这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能有谁,谁都好,能站出来帮自己一把,给自己指明一个方向。
可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越是在你茫然无助、急需帮助的时候,越多的人在忙着给你穿小鞋。
聂之影拿着一杯咖啡走进董事长办公室。看到章孝祖撑着脑袋愁眉不展还满脸倦容,把咖啡放在他面前,问他:
“发生什么事了吗?”
章孝祖像喝药一样猛灌了一口咖啡:
“没事,就是雲曦的事搞得我有点头疼。
对了,今天下午的会什么时候能结束?”
每次听到章孝祖提起聂窈,聂之影心里都会忍不住的浮起一丝骄傲,心情也会跟着变的好起来。
“顺利的话,四点前就能结束。”
章孝祖点点头:
“那你帮我约一下安董和向董,我晚上想跟他们一起吃个饭。”
安董和向董都是章华中学的重要股东,在学校董事会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章孝祖这个时候找他们,目的显而易见。
“是谈雲曦的事吗?”
章孝祖跟聂之影是大学同学,大家是十多年的好朋友了,所以不管是家里的事还是公司的事,章孝祖都可以毫无保留地告诉她:
“嗯,事到如今也只能豁出我这张老脸了去请他们帮忙了,不管调查结果怎样,就算给记过处分,也不能让雲曦当着全校的面念检讨书!
这种惩罚制度简直太没人道了!绝对不能用在我女儿的身上!”
看来在章孝祖心中,雲曦已经是凶手无疑了。聂之影替聂窈感到心寒:
“雲曦不是说不是她做的吗?凶手没查到吗?”
章孝祖叹了口气,他现在对雲曦越来越没有信心了:
“我把所有人都仔细调查过了,自问没有落下如何细节,可还是没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
贾秋云只给了三天的调查时间,我现在不得不做好最坏的打算了,以免事到临头束手无策。”
看样子,未来三天他不会在调查真相上浪费时间了,只会为了保全章家的名誉而四处奔走。
聂之影恭敬地向章孝祖鞠躬后就离开了。恭敬是她每次对章孝祖失望以后,最直观的表现。
她在用这种肃穆而严肃的仪式,告诉所有人她跟章孝祖不过是上下级关系,更重要的是告诉自己:
“他不过是你的领导,对他的要求不能太高。”
茶水间里,她一进来所有在里面闲聊的人都很识趣地都各自走开了。
就连新来的实习生都知道,这个冰山铁娘子惹不起,最好绕着走,要是被她盯上结局非死即伤。
她表面云淡手中的咖啡杯给捏碎了:
“聂窈你到底都做了什么!?三个月了,连章孝祖基本的信任都没得到,我留着你还有什么用!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杯子被狠狠撞到大理石桌面,瞬间化为碎片,因为用力过猛,有几片玻璃渣,陷进了聂之影的手里。
聂之影麻木地把玻璃渣一片片拔出来,任鲜血直流却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
当年为了保住聂窈,她承受过比这个痛过千万倍的痛,相比于那时候的痛,这点儿痛根本不算什么。不过是增添了几分对章家的恨和对聂窈的怨罢了。
她掏出手绢简单包扎,边收拾现场边反思:
“这段时间让聂窈过的太轻松了,章家安逸的生活,已经让她忘了自己的责任和使命了,看来必须得提醒她一下了!”
老鹰为了让自己的小鹰将来能展翅翱翔、鹰击长空,在它们很小的时候就会折断他们的翅膀,把它们从高高的悬崖上扔下去。
如果小鹰能克服伤痛,在绝境中忍痛张开翅膀、掌握飞行技巧,那他们就能涅槃重生,成为独霸苍穹的强者,
否则成为这崖底皑皑的白骨,也不过是时间早晚的事,没必要浪费老鹰更多的时间。
聂之影在聂窈身上花了很多的心血和时间,也对她寄于厚望,可对聂之影来说,再重要的棋子也不过是枚棋子,
如果棋子失去了它的价值、不能为自己所用,或者不再有用,随时都可以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