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鸢似乎很戒备她,三片叶子全部张开,而且好像比之前还长大了,而那根绿色的小枝条一直就那么严阵以待的跟她对峙着。
时不时还对着季沫甩脑袋,那模样似乎是想要告诉季沫,他生气了,很生气,季沫这么对他,让他很伤心。
季沫眼中闪过几分尴尬,她搓了搓手,凑近绿色的小枝条,用极温柔的声音道。
“那个,紫鸢啊,你看啊,它也用不了多少不是,你就先让它用,我跟你说,它可是能带着咱们穿越呢,只要它修复好了,我们就能随时进入圣池了,只要进入圣池,泥沙跟水不是随便你用吗?
你想想,这对我们来说才是最好的对不对?”
季沫苦口婆心,但紫鸢似乎转不过弯儿来,绿色小枝条直接对着季沫伸过来的手上抽了一下,当然并不疼,但阻止的意味明显。
季沫苦了脸,看了看四周,一个人都没有,干脆坐了下来。
“你说怎么办?
现在千荒生我的气跑出去了,我好不容易发现有东西能修复手机,只要它修复好了,我们会方便很多,我也能照着地图去找人。
现在是晚上,你也不帮我,还不让我修复手机,紫鸢,你以前那么乖巧的一个孩子,怎么现在变得这么霸道了?
你就不心疼心疼我吗?”
紫鸢绿色的小枝条有些耷拉下了脑袋,季沫眼睛一亮,见他有反应,便赶紧再接再厉。
“你想啊,如果千荒把我们丢在这里了,没有手机我们是回不去的,你不想见见大橙子吗?
还有啊,我家的三个崽崽特别可爱,你苏醒过来之后还没看过他们吧?
还有一寻,是个特别有担当的小兽人呢,你也想早点儿变回植人吧?
这点儿泥土也不能让你立刻变成植人不是?
若是我们直接去圣池里,你一定可以很快变成植人的。
你说对不对?”
季沫说的极为真诚,望着紫鸢的目光也特别认真,紫鸢的脑袋耷拉的更低了。
季沫伸手摸他,他直接缠绕上了她的手腕儿去蹭她的手心,像个委屈的孩子在求安慰。
季沫觉得手心发痒,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她柔声道。
“紫鸢,你知道吗?
我也特别特别的想早点儿再见到你,你是我的家人啊,你失踪的那段时间,我每天都在自责,我甚至想我用火药是不是不对,你是植人,你爱着这片森林,我没能阻止你。”
季沫说的话,紫鸢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支棱着小脑袋认真的听,可是却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样。
他现在没有五官,但季沫却能轻易感受到他的情绪,他对季沫表现出的亲近像是孩子对母亲一样,季沫轻轻捏着小枝条把他放到眼前,目光柔和宠溺。
“这些泥沙我们先给手机用,我跟你保证,只要它修复好了,我立刻就带你去圣池好不好?”
紫鸢不情愿的点了点小脑袋,然后小枝条就直接在季沫手心里窝成了一个小团子,脑袋都埋在团子中心了。
季沫知道这家伙舍不得,她也不是骗紫鸢,她是真的想尽快让紫鸢恢复植人的身份,他能变回原来的样子。
她把兽皮袋子打开,把上面那些失去彩色粒子的泥沙刨开,直到里面露出彩色泥沙后,她看着手机,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
“你可一定要争点儿气啊,如果你不能修复好的话,我怎么跟紫鸢交代?”
嘀咕了几句,把手机放了进去。
然后她快速把兽皮袋子系好,她觉得这里毕竟是一条长廊,站在这里太不安全了,于是背起背篓边准备走。
可是忽然看到前方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季沫眼睛一凝,身体前倾认真去看,却又什么也没有了。
她揉揉眼睛,不由在想,难道自己看错了?
不应该啊,好像就是有东西。
她手中托着紫鸢,便径直朝前走去,一边走一边问紫鸢。
“能感受到千荒在什么地方吗?”
紫鸢的小脑袋从圆球里探出来,给季沫指了一个方向。
季沫诧异,紫鸢所指的方向刚好是她刚才看到有东西的方向,她把弩从背篓里拿了出来,弹珠在人鱼族的时候用光了,只有弩跟刀还在。
“紫鸢,我们这么过去会不会有危险?”
季沫不想自己去冒险,小白跟千荒之前跟她说过他们在黑水湖找她的事,他们以为她死了,整个翼狮族都变得愁云惨淡。
“紫鸢,我不能出事,只是千荒……他若在那里的话,我就不会出事吧?”
季沫一边说一边往前走。
这条长廊很长,两步便有一颗夜明珠,把这里照的亮如白昼。
整条长廊上只有季沫一个人,她背着背篓,手中捧着一根小枝条,她的银子被这光拉的很长,显得萧索又冷清。
海底很凉,走在路上更觉得冷,季沫听着自己的脚步声在这长廊里哒哒的响着,在心里不断的骂千荒。
为什么因为这个跟她生气,害她大半夜的不睡觉出来寻他,见到他后,季沫都想好策略了,那就是先扮可怜,然后控诉的对他哭。
千荒对她的眼泪似乎很没有抵抗力,这是个很好的武器,能用。
想着千荒,身上的那种冷似乎都消散了很多,她看着长廊尽头越来越近,想到刚才那东西好像是从左面跑了。
“紫鸢,我们走哪边?”
紫鸢指指左边,季沫无奈,好吧,果然是一条路。
紫鸢似乎是感觉到了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