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总商会会所坐落在公共租界的天后宫院内的复合.info因这个院早于公共租界的存在,所以并未受到外国人控制,而且也不受租界内的巡捕管辖,巡捕无权进入会所大院。所以总商会会所处于一种三不管地带,无论是军阀还是租界内的工部局都管不了,一定程度上保障了其的隐私性。
严不闻早上的时候,联络了一下金桐,聊了两句后,金桐大喜,见“联商会”那边已经识相的打算捐款五百万,现在只需要搞定总商会,那么一千万捐款就可以弄到手。这也让金桐沉思,看来自己所提的款项还是太少,好像被上海的这些商人们随随便便就拿出来了,这也让金桐思考是不是该加点钱。但随后打消了这种想法,商人嘛,不能逼太紧了,先将一千万拿到手再说,以后缺钱如法炮制就行。
金桐让严不闻组织总商会人员开会,务必让他们捐出五百万出来。
严不闻纳然点头,随后谈到昨天差人送去的那份总商会领导层资料,有没有看到。
金桐表示已经看过,都是些有底蕴的人,每个家族都挺大的,另一方面看,就是每个家族都挺有钱的,只要他们肯捐,那五百万定然不在话下。
严不闻挂断电话,随后来到总商会会所,气派的会所大楼,来来往往不少人,很多职员也进进出出,严不闻走了进去,几个路过的职员打招呼道:“严先生,您过来了。”
严不闻点点头,前往后院的会议厅,才进入后院,就有人过来道:“严先生,后面会议厅已经安排好了,商会已经发出了通知,召集领导层过来开会,现在已经来了十多位,正在会议厅等着呢。”
严不闻笑着点头,快步来到会议厅,在门外的时候还听到里面叽叽喳喳的声音,等严不闻推门进去的时候,突然安静了下来,里面十几个人都转过头来看着严不闻。严不闻扫视了一下,除了主席虞洽卿、副主席方椒伯、以及另外几位副主席外,其余的都是上海各区的商界代表,也是总商会的管理层。
“严副主席来了,失敬失敬,早就想拜访一番,但苦于没空,今天得偿所愿。”
“英雄出少年,没想到听说中的严老板竟然只是位小青年。”
严不闻看见说话的两人,慈眉善目,五六十岁左右,头发和胡须梳的整整齐齐,一丝不乱,但言语中颇有点倚老卖老的姿态,似乎并不瞧得起严不闻这副主席。
“哈哈,严老板快坐。”有人让开了位置。随后虞洽卿介绍了一遍,除了几位本来就认识的人,剩下的几位散落在上海各地不经常来总商会的人,严不闻也都知道了谁是谁。刚才那两位喜欢倚老卖老的,一位是掌控着五家银行的董事卢迎新,人称六爷。另一位是在上海有几家实业的老板李明博,人称九爷。
六爷和九爷并不是在家排的辈分,而是根据总商会的地位,人家排出来的。朱葆三,熟悉的人都喊他:老大。而虞洽卿则是二爷,相推论,这六爷和九爷辈分就自然比虞洽卿低了。而作为副主席的方椒伯,别人都喊他小爷,这自然辈分都低到没边了,而严不闻,别人都喊严先生,要么客气点喊严老板。虽然是副主席,但辈分比很多职工都低。正如方椒伯和其他的副主席一样,虽然称之为副主席,但在总商会地位恐怕还没有这六爷、九爷高。
总商会里面80以上都是浙江人,而且是由宁波帮发展而来,所以总商会内被浙江人凝聚了一个核心,一股势力,其他人想要打进去是很不容易的。他们只称浙江人是自己人,相比较而言,总商会里面其他地方的人都会受到排挤,像严不闻的职位就成了虚职,根本没人听严不闻这副主席的。他们只会听虞洽卿(来自浙江慈溪)主席的话,要么副主席方椒伯(来自浙江宁波)、副主席傅宗耀(浙江镇海,人称四爷)说的话很有份量,要么就是帮内老人六爷、九爷的话。当初这些老宁波帮人物死的死,走的走,剩下的都是些在上海跺跺脚都能引发地震的大人物。
点了根雪茄,众人靠在会议厅的椅子上笑着谈论着,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一边等人,一边说笑。随后谈到上海市场,六爷卢迎新道:“我可是要提醒小老弟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上海可不是清朝时候的上海,只是个屁大点的小地方,现在这边势力盘根错节,并不只有政府,还有各界商会,各系帮派势力。我们商人很多时候就是要见机行事,从来没有见谁靠着一株要倒的树的,小老弟,此举不稳当哪。”
六爷抽了口雪茄,笑谈。严不闻自然明白六爷口中的意思,无非就是说,军阀即将覆灭,就是株靠不住的树。
而后,九爷李明博笑道:“我之前回老家的时候,遇到我们村的傻子了,他就这么拿着一瓢水还在粪池里面挑了一桶的肥料,给一株快死了的树浇水施肥,你说可不可笑,哈哈。”
“傻子嘛,九爷,你也别要求的太多了。”其他人笑道。
“我只怕有人比傻子还不如。”九爷李明博笑着,抽着烟,和其他人笑着谈论。
严不闻则也笑着,道:“九爷,你们村有个傻子,我老家村里也有个傻子,还挺巧的。”
“哦?”九爷李明博转过头来看着严不闻。
严不闻道:“之前我小的时候,我们村被一群悍匪洗劫过,之后一队清朝的军队来剿灭了悍匪,暂住在我们村,这位傻子屁颠颠的跑过去的,跟带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