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倒像是他在舞动弄枪的练功。
缓缓走近一看,果然是在练功,一个人在树下不知疲惫的挥舞着手里的长枪,面无表情看起来十分投入!
不是吧!
今天自己阿爹大喜的日子,他却在角落里练功?
要不要这么可怜。
搞得自己跟被遗弃的可怜孩子一样。
“阿哥。”林楚浅轻声喊道。
林斐泽微微侧目,并没有停下动作,也没有搭理她。
林楚浅绕过他身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撑着下巴看他把一支长枪舞的虎虎生风,效果跟电视上的武林高手几乎没有两样。
她忍不住鼓起掌惊叹道:“阿哥厉害啊,好功夫,厉害厉害。”
林斐泽被她这么一夸,一下子就岔气了,利索的收起长枪,转过身很是恼怒的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来看你练功啊!”林楚浅回答很坦然。
林斐泽听了却一脸不爽,低吼了一声。“前头有热闹你不去,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好凶啊!
林楚浅感觉自己莫名成了炮灰。
“我现在连看你练功都不行了?”
她这句反问让他一时语塞,他恼羞成怒的扭过头,提着自己的长枪抬脚就往外走。
厚脸皮的林楚浅连忙跟上,尽管吃了他几记白眼,可她还是腆着脸笑嘻嘻的凑了上去。“阿哥,你要去那里啊?”
“我去哪里跟你有什么关系?”
语气还是很冲嘛!
林楚浅再接再厉,笑盈盈的问道:“是要回屋里换衣服到前厅会客吗?”
“我不去!”
林斐泽停下脚步,转过身脸色阴沉的说道:“我知道你想我和你一样接受她,可是我告诉你,不可能!”
他口中的她自然指的是卫宁兰。
林斐泽和林楚浅不同,他的记忆中是有她阿娘存在的痕迹的,他记得阿娘的温柔爱护,也记得阿娘的花容月貌,更记得曾经阿爹与阿娘相融以沫的模样。
在他心里,这世上没有人能代替阿娘的位置。
他不怨恨林品契要娶卫宁兰,也不介意林楚浅与卫宁兰的亲近,但要他高高兴兴的参加婚事,高高兴兴的看着卫宁兰成为林品契的妻子,他始终做不到。
“唉,阿哥。”林楚浅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低声温柔的说道:“我没有说要你接受她,我只是希望你跟我一样能祝福阿爹。”
“做不到。”林斐泽斩钉截铁的说道,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嗳,阿哥,别走啊,阿哥。”林楚浅气呼呼的又追了上去。“你接不接受顶个屁用,谁管你做不做得,反正阿爹今天是娶定卫姐姐了,你怎么想谁在乎啊!”
“你说得对,我怎么想谁在乎啊!”
林斐泽此时脾气也上来了,脚步不停的回头大吼。“一直以来所有人在乎的不都是只有你吗?”
林楚浅听到这话当场就愣住了。
回想了一下还真是,桂妈妈疼她,林品契也偏爱她,唯有这林斐泽稀里糊涂的长大,挨打了没人疼,难过也没安慰。
也怪不了他心里有怨气。
可是,可是他是男孩子啊,又身为兄长,难道连这点事情也要计较?
想到这里,林楚浅也不乐意了,对着他的后背大喊:“谁说所有人都只在乎我,从小到大身为阿哥的你就一直对我很刻薄啊!”
自讨没趣的林楚浅也不想搭理他这个幼稚鬼了,扭头改道就晃去了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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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乐喧天,济济一堂。
大将军的成亲军中的各位将士自然是要赏脸的,众人皆是喜气洋洋的看着新娘子从门外款款而来,林品契面带喜色的牵过她的手,而后正儿八经的行礼。
四周叫好喝彩声不断,在经历了残酷的战事之后,这还是第一次众人欢聚一堂。
一场热闹的婚事,点缀和渲染了原本有些寥落的邑洲城。
待酒过三巡,众宾客嬉闹着敬酒胡侃过后,林品契顶着夜色回到婚房。
无人敢闹洞房,见时辰不早宾客开始逐渐离去。
热热闹闹的府里开始冷清了起来,林楚浅在树下乘凉,望着天上的弯月,心里还记恨着林斐泽,没想到他真的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虽然林品契和卫宁兰没有说什么,但她还是能感觉到他们的失落。
也是,大婚之日原是喜事,自己的儿子却不赏脸,实在没劲。
想着想着,她又忍不住郁闷了,托着下巴就小声的嘟囔道:“香果,你说我阿哥要怎么才能接受卫姐姐啊!”
“不知道,估计很难。”站在一旁靠着木梁的香果便吃着从宴会上顺的蜜饯,便认真的回答她的问题。
“我也觉得很难。”
林楚浅撇嘴,轻叹了一声。“可是迟早他都得接受的啊,不过早晚的问题,还不如早点接受皆大欢喜嘛!”
“小姐你这么想,大少爷可不怎么想。”香果吐出嘴里的果核。“听桂妈妈说夫人还在世的时候,大少爷就十分喜欢黏着她。想来大少爷心里还放不下夫人,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接受将军娶新夫人呢?”
没别看香果平时只知道吃,这会倒是说了一句大实话。
其实林楚浅心里也清楚的很,林斐泽对他阿娘感情深得很,不像林楚浅,既没有见过面,也没把人家当亲娘。
清楚归清楚,可她还是觉得心里不爽。
摸了摸鼻子,她依旧嘴硬。“谁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话音刚落,没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