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稍纵即逝,转眼便到了七月底。
正是夏日最为炎热的时段,远离都城前去漓洲的何任城也在归程中了,当他的家书递到柳姨娘手里时,距离他回来也不过数日了。
柳姨娘近日为了何明秋的事情心力交瘁,也没心思琢磨何任城书信中那含糊不清的意思,依旧是一门心思扑到自己的女儿身上,只求她尽快好起来,也省得何任城回来了追问不知如何回答。
何明秋连着在病床上躺了七八日,突然有一日清晨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的母亲寸步不离的在她床边担心受怕,日夜不停的伺候着她累的直接趴在床边睡着了。
一时之间,她便觉得自己实在不孝,当即痛哭流涕。
柳姨娘被她的哭声惊醒,睁开眼睛一看心疼的只搂着自己的女儿安慰。
两人一起哭了一阵,那本所谓的书籍两人也不再提及。
痛哭一番的何明秋精神好了许多,当天便喝了两碗清粥,服下药之后便睡下了。待傍晚醒来,整个人如同脱胎换骨,气色竟是回了七七八八。
柳姨娘如此便松了一口气,心里的石头也终于放下来。
又过了两日,何明秋便如常的下床行走,精气神也恢复如初。
还没等柳姨娘高兴几日,何任城撑着马车便风尘仆仆外加春光满面的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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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一过。
炎日的太阳便晃得人头昏眼花。
林楚浅与府中一众人站在正门口等候,香汗淋漓,感觉自己的皮都晒脱了。
一旁的柳姨娘有人替起这样,她站在前头,脸色着急忐忑,想必是思念何任城心切吧!
只是不知道何任城此去漓洲,回来时是否收获满满。
原先就说过要抬个妾室,不知道数量有没有变化!
林楚浅不禁恶趣味的想,没准待会何任城左拥右抱的带回了五六个美艳的娇娘那就有戏看了。
原本有覃姿沉压着所以何任城有所顾忌,不敢把人带回府!
如今覃姿沉被关起来了,柳姨娘又想来是扮演解语花这般温柔体贴的人物的,何任城别是精虫一上头,就不管不顾的领了一群人回来。
毕竟他憋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解放,一时得意忘形也很正常。
今日一大早,林楚浅就被通知了要来迎接何任城回府,心里其实是老大不愿的,毕竟他回不回府跟她没什么关系,而且对她也没有任何影响。
不过就是柳姨娘为了展示她治家有方,这才勒令让府里上上下下都到正门迎接,想以此讨何任城的欢心罢了。
林楚浅也还好,不过是觉得晒了些。
一旁的何长柏就苦了,站在一旁需有人扶着才能站稳,手里暗色的手帕捂着嘴,虽然没有剧烈咳嗽,可那种想咳又咳不出来的感觉反而让人觉得跟难受。
烈日之下,他青白的脸色看起来像一只病入膏肓的僵尸。
何明雪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原先也是病了一场,后面估计柳姨娘又糟践了一番,整个人瘦了一圈,清寡的脸上有些苍白,但好歹还算正常。
这府里的主子,除了柳姨娘和何明秋每日娇养着一身气色,其他人都清瘦憔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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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翘首等待,终于瞧见远远的有一辆马车缓缓行来。
去时何任城轻装赶路,不过是让人收拾了几样贴身的物件就走了,加上车夫,也堪堪不过三人。
如今回来瞧着阵仗倒是大了许多。
前后两辆马车,前面那辆花俏华丽,瞧着就是载人的,后面那辆半旧的马车则是上下托了不少物件。
看起来倒像是谁拖家带口的前来走亲戚似的。
马车前头坐着的正是何任城的随从福康,名字不知是谁起的,反正喜庆的很。
冬菊远远瞧着便欣喜的说道:“柳姨娘,那是福康,老爷回来了!”
柳姨娘听了很是激动,连忙抬手整理了自己的发髻,往前走了两步,满面春光只等何任城前来欣赏了。
马车停下来之后,福康急忙下车,弯腰拱手说道:“柳姨娘。”而后转身掀开帘子,轻声提醒:“老爷,到府了。”
“好。”何任城应了一声,听起来心情非常美好。
“老爷.......”柳姨娘微微探头,顺着车帘往里一瞧,脸色瞬间煞白,刚起的各种思念之词直接梗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林楚浅见她如同白日见鬼,不禁好奇便往前瞄了两眼。
此时帘子已被福康掀起,这效果如同掀开了一层遮羞布。
只见舒适宽敞的车厢里,硬生生并排做了三人。
何任城是满面春风的左拥右抱,甚是享受。
突然揭开的帘子可打扰不了他们的心情,那两位女子是欢声笑语的拉着何任城耳鬓厮磨呢!
虽然原先早已做好心理准备,这何任城前去漓洲,回来必定是要带回来一个女子抬为妾室,柳姨娘为了控制数量,特意派了喜年前去,以为效果显著。
谁曾想,她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林楚浅见柳姨娘脸色变换了几番,忍不住偷笑了起来。
何任城搂着两个新欢走下马车,先头下来的女子很是陌生,长相娇艳可人,倒是和柳姨娘是同一款。
想来便是之前何任城提过的那位要抬进府的女子。
而后面那位,随着何任城说说笑笑走下来的,却是许久不见的喜年。
这喜年以前看着平淡无奇,换了身衣服,稍微打扮了一切,倒是小家碧玉的很。
谁也没想到喜年先前对柳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