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简单的接风宴结束之后,韩百航就亲自安排军队的布防。这一次的战斗,他并不想打一次攻坚战或者来一场大决战,他要用最少的代价让冯玉祥认识到:他并没有
资格与奉军一争高下。派出侦查的百人小组的成员已经陆续回来,从他们得到的情报来看,冯玉祥总共集结了五万来人,这也几乎是冯玉祥目前所能召集的最大人数了。尽管韩百航现在只有第三军团三万来人,再加上自己这一个月来整编的一万来人,总共只有四万人左右,虽说张大帅命令李景林的第六军团辅佐行动,可是韩百航心里跟明镜似的,说是辅助行
动,那就只限于辅助:也就是赢了之后分享战利品,输了之后推卸责任。再说了自己也没有李景林第六军团的调兵权利,因此他也就完全不会指望。四万人对战冯玉祥的五万人,看起来处于劣势,但是韩百航一点儿都没有担忧的意思,因为自己所率领的毕竟是奉军精锐中的精锐——第三军团,他们打过的仗可比冯玉
祥那些士兵见过的仗都要多,要是上了战场,那还不是一场屠杀。但是韩百航不愿意屠杀。如果情况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愿意死战的。战争是要死人的啊!而且各大军阀之间的战争,死的可都是中国人!如果有一天上了抗日的战场,
他韩百航就是牺牲再多的士兵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可是现在的战争,不管是敌方还是己方,只要是死了一个人,他都会心中一痛。想到这些,韩百航就为现在中华民国这样的局面而感到忧心忡忡,中国人死一个,列强就会强一分,要是中国人都死完了,那这中华民国还会是中国人的中华民国吗?他
不敢想象。他能做的,就是让战争少死一些中国人,尽管他一个人的力量很是单薄,但是他还是要坚持下去。
冯玉祥的军队沿着铁路一路前进,距离北平城还有一百多里的路程,韩百航已经派出了兵力埋伏在了道路铁路沿线。他要给对方一个下马威,让冯玉祥知道这次行动的不可为性。韩百航也知道,打仗,完全不死人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能在第一仗就让对方知难而退,也不得不说是一个
好消息,韩百航就是这样打算的。
他不大愿意与冯玉祥拉开架势打一场持久的战争,他甚至不愿意与冯玉祥刀兵相见,只要能在第一时间把冯玉祥赶回去,一切就都好说。
除了在铁路沿线有所埋伏之外,韩百航还派出了第二十八师埋伏在冯玉祥败兵的必经之路上,他要一举打通冯玉祥,从一开始就结束这场战斗。天慢慢地黑了下去,这个季节北平的风还是很冷的,埋伏的士兵已经有些瑟瑟发抖,寒风直往脖子里灌,手中的步枪栓已经冻得有些冰冷。为了保持体温,所有的人都尽
量的处于背风的山坡后面,把身体不断地压低,几乎都要与地面贴在一起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来了两列列车,可惜全都不是运载着冯玉祥军队的那一列。终于,就在凌晨一点钟左右的时候,远处终于传来了火车的声音,越来越近,士兵们几乎都能看到火车车头昏暗的灯光了。终于,在接站人员的灯光示意下,火车慢慢停
了下来。从车上下来一个身穿上尉军衔军装的人,骂骂咧咧的走到接站人员的前面道:“妈的,怎么搞得,不是说了这里不停地吗?怎么停下来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那负责打灯的列车管理人员陪着笑脸说到:“军爷,军爷,不是我们当差的事,而是前面铁路出了问题,不知道是被那个缺德的给偷去了几节,幸亏我们发现的及时,要不
然可是要出大事情的啊!也是军爷你的运气好,这次在这里停了下来!”那上尉听了这番解释,虽然气消了不少,但是还是骂骂咧咧道:“他奶奶的,连铁轨都能让人偷了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妈的,修好了抓紧告诉老子们一声,要是半个小
时内修不好,老子就把你们一个个都扑在铁路下面,信不?”
那管理连忙点头哈腰道:“军爷,知道了军爷,我这就去再催一催,万不敢误了军爷们的大事!”说着,连忙转头飞一般的跑了。那上尉上了火车,朝着中间一列车厢走去,敲了敲门进去之后,敬了一个军礼,小心翼翼的说到:“将军,查清楚了,前面的铁路被人偷了,车站正在检修呢,估计得需要
半个小时……您看是不是,让兄弟们休息一下,这也憋了一路……”冯玉祥大手一挥,道:“去吧去吧,再把你们都憋坏了,又该说我冯某人的不是了……对了,派几个人到前面去看一看,实在不行就帮忙修一修,要是到了天亮之前还赶不
到北平,你们就准备军法从事吧!”那上尉又敬了一个军理,笑着离开了。一时间,整列列车上将近五万士兵都下来撒尿防风,场面还是颇有些壮观。人群中有骂骂咧咧嫌别人踩了自己脚的,还有的军官责
骂自己的士兵下车撒尿不带枪的,有的甚至睡得醒不过来的,什么样的都有。
就在众人全部跑到铁路两边解决生理问题的时候,忽然一声枪响,吓得众人有的来不及提裤子就往回跑的,还有的尿了一半憋了回去,一时间尴尬万分。
冯玉祥在列车中也听到了枪响,刚想问“谁他娘的走了火”,话刚说到一半,接二连三噼里啪啦的枪声往他憋了回去,瞬间呆住了!可是这么多年的战场经验让冯玉祥立马就判断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