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秦昊做的事情,总是出人意料,像借钱这样的事,在田小倩看来还算比较正常。
作为登州首富,钱财自然是不缺的,只是让田小倩感到奇怪的是,秦昊并没有真的借钱,他借的是父亲那颗视若珍宝的夜明珠。
当然,更让她感到奇怪的是,这颗平常连看都不给她看的夜明珠,她爹竟然借了,不但借了,而且连问都没问,搞得田小倩都有点吃醋了。
秦昊拿到这颗夜明珠后,也没有倍加珍惜的感觉,而是用一块毫不起眼的黑布将它包起来,随后来到登州府最大的赌场——银钩赌坊。
银钩赌坊的幕后老板正是沙门岛的苗福林,这在登州府并不是什么秘密,田小倩见他径直走进赌坊,跟虎子对望一眼,一头雾水地跟将进去。
作为登州首富的千金,那田小倩绝对是登州府的风云人物,刚走进去,早有跑堂的点头哈腰地迎过来,那神情就像多年未见自己的爹娘似的。
对这些开赌坊的,秦昊是打心眼里厌恶的,但此时此刻,却没有表露出丝毫的厌恶之色,反而兴奋地道:“田姑娘,咱们既然进来了,不试试手气,好像有点对不起自己的双脚?”
秦昊说的话有些不伦不类,田小倩眉头微皱,有些不高兴地道:“要赌你去赌,本姑娘对这些可没兴趣。”
秦昊笑笑,没有强求,径直来到一张赌桌前,这儿赌的是大小,庄家是位清瘦的老者,长着老鹰的鼻子,看上去有些阴狠。
桌面上摆着一个黑漆漆的半球形的骰盅,大小位上摆满金银首饰,周围的那些赌徒显然杀红了眼,落注之后,便不停地在那儿吼着:
“大大大……”
“小小小……”
就在大家情绪最高昂的时候,随着庄家的一声“开”,那球形的骰盅被缓缓揭起,跟着便在那儿喊道:“一三五,九点小!”
随着庄家的话音落定,有的欢喜,有的哭,有的痴呆有的疯,看得田小倩连连皱眉,正想离开时,那庄家忽地说道:“田姑娘,既然来了,那就玩两手吧?”
田小倩在登州府是名人,名人自有名人的效应,庄家的话音刚落,早有一些赌徒让开一条道,更有跑堂的,早为她搬来一张藤椅。
秦昊见状,嘻嘻一笑,拉着田小倩来到藤椅旁,也不管她同意不同意,便将她按在椅子上,随后摘下她腰间的那块玉佩,对庄家道:“不好意思,我们过来也只是看看,身上也没带多少银两,你看这玉佩能当多少钱?”
田小倩身上的玉佩那自然是好玉佩,那庄家想也未想便道:“既然是田姑娘的身上之物,那就作价千两吧,待赌局散后,田姑娘再拿钱赎回去便是。”
众赌徒见此,尽皆称赞庄家的大度,只有秦昊在心里暗骂,你这老小子既然如此贪得无厌,那就别怪我秦昊出手无情了。
以田小倩的身份地位,别说拿自己的玉佩当千两银子,就是拿根自己的头发当万两黄金,也是不成问题的,所以,那些赞庄家大度的,只能说他们缺个心眼。
赌坊历史悠久,自西周开始便已流行,千百年来都有种说法叫做十赌九输,也就是说开赌坊,只要你的后台够硬,基本上就是一个只赢不输的买卖。
现在的一斤等于过去的十六两,千两银子换算成现代的单位,也就是六十几斤,再加上银的密度比较大,千两银子堆在一起,也就是两个托盘的事。
田小倩虽然不想赌,但此时已是赶鸭子上架,更何况当着众人的面,也不想拂秦昊的面,再者,千两银子对她来说,不过是小数目,就算全输了,也无伤大雅。
随手拿起其中的十两放在大的位置上,都说新手运气好,那些赌徒刚才输红了眼,此时见田小倩落注,也没多想,便跟着落注。
随着一声开,三六六大,那些赌徒顿时欣喜若狂,纷纷向田小倩道谢,输赢对田小倩来说虽然不重要,但众人的奉承,却让她感到有些飘飘然起来。
随后的几次下注,不管押大押小,总是能赢,这种手气,在赌坊里也是绝了,秦昊见时机差不多了,故意在旁装蒙作傻,喜孜孜地道:“看你的手气这么好,这把不如全押吧?”
难得秦昊如此高兴,将自己奉若神明,田小倩的心顿时飘上云端,这个时候,别说让她押千两银子,就算让她去摘天上的月亮,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去找梯子。
就在田小倩将全部银两押出去的时候,就在大家起哄跟风的时候,秦昊忽地对虎子一使眼色,虎子见状,悄悄地将那颗用黑布包起来的夜明放在田小倩的对立面。
随着一声开,所有的人都在那儿如丧考妣,顿足捶胸,满地打滚,只有庄家在那儿喜笑颜开,拿出一根铁钩将桌上的钱慢慢地钩到自己的面前。
随后又拿出几粒散碎银两赔付给那些赢家,至于赌桌上那个用黑布包的黑不溜秋的玩意儿,由于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好估价,只好喊道:“这是谁家的?价值几何?”
连喊三遍都无人回应,再回头看秦昊时,却见他站在田小倩的旁边,嘴角含着一丝古怪的笑意,意味深长地望着自己。
当庄家看到秦昊那古怪的神色时,只觉得后背发凉,嗖嗖嗖地直冒冷汗,当他颤颤巍巍地解开那蒙在外层的黑布时,无数霞光顿时迸射而出。
“夜明珠!”所有的人都在那儿惊呼,只有庄家就像突然间没有骨头似的,忽地瘫座在地,就像一瘫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