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证,这是我活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这般失声尖叫,没有歇斯底里,有的只是措手不及,像是猫被突然踩到了尾巴一样,声音中隐约还带着几分颤音哭腔!
一时间,屋里猛然静的针落可闻,几人都纷纷停下手中的忙碌动作,如同行注目礼一样,面现惊疑不定,视线则尽皆汇聚在我的身上!
不怪我如此失态,实在是沛玲所说,对我而言,无异于一记重磅炸弹!
我虽然不是什么保守迂腐之人,但却是将婚姻看得极其重要。结婚,本身是一件庄严的事情,不该如此儿戏!
就算不用刻意遵守父母之命与媒妁之言,但也不能如此随意草率吧!尽管,对于欧阳阑珊,不知为何,我心底并没有任何的抵触与陌生感,可也不能这么玩吧!
才不过第一次见面,还是以这种诡异的方式,两人相识更是不到一天,连双方父母都不曾见过与知会,就立地成婚,岂不是比现在流行的不负责任闪婚,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吗?
“哎呀,一大早出去买东西的时候,我还一直纳闷呢,干嘛要费力买下这套古代男子结婚专用喜袍,原来是给生气兄弟结婚用的!嘿嘿,迎娶佳人,可喜可贺哈!”
张驰等三人见状,也没了忙碌的心思,一个个好奇的围拢上来。而刘山炮更是惟恐天下不乱的率先恭喜打趣,我知他此举并非是刻意的捉弄消遣我,只是出于玩闹之心罢了,只能苦笑以对!
张驰大哥还算稳重,他倒没有急于说什么,而是以眼神示意询问沛玲。
可这时,谁知一向冷艳少言苏冷妍却是忽然间开口,话语中充斥着几许冷漠与质疑!
“如此鲁莽结婚,既不合情,也不乎理,恐怕不妥吧!”
顾不得苏冷妍站在什么角度与心理表明态度,我颇为感激的看了她一眼,随即移目到沛玲那似笑非笑的脸蛋上,哭丧着脸,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没错!这个婚,能不能不结?”
尽管,因为梦中心田相会的事情,我对欧阳阑珊这位欧阳家族的二千金有所好感,可这远远不足以成为结婚的理由吧!好感不同于喜欢,更谈不上爱,何况还有门当户对这一天堑一说!
然而,就我对沛玲的了解,在性命攸关的大是大非上,她绝对不会含糊对待,甚至信口雌黄。说明结婚一说,并非空穴来风!正因为如此,我才会左右为难!
“可以呀!”
呼!
见沛玲笑着松口,我不由得擦了擦额间冷汗,嘴巴张开,为此长长舒了口气!但是,沛玲的下一个言谈举止,却是瞬间将我从天堂打入地狱!
只见,她从兜里掏出一部紫色手机,随手丢到我怀中!
我茫然的接过手机,木讷的抬头问她:“给我手机做什么?”
“当面告别的话,恐怕是来不及了,你还是赶紧打个电话,和家人以及亲戚朋友做个生离死别吧!”
正说着,沛玲柳腰一扭,又冲一旁的苏冷妍说道:“麻烦苏警官现在就联系一下欧阳家族之人,让他们尽快来这里为欧阳阑珊收尸,准备为她置办后事吧!”
此言一出,虽说的随意,但我们却没人觉得沛玲在开玩笑,不由得面面相觑!
说罢,沛玲幽幽转身,招呼都不打一个,便一个人朝门外走去,似是不愿在此多做停留,连手机都浑然没有拿回的意思。
“沛玲姐,你去哪里,这里可少不了你亲自坐镇啊。”刘山炮生怕沛玲一走了之,连忙大声挽留道。
“留下来做什么,眼睁睁看着他们怎么死吗?我可没这个癖好,也没这份闲工夫!”脚步一顿,沛玲背对着我哼了一句!
直到沛玲一手搭在门闩上,我才重重一叹,像个斗败的大公鸡一样,无力而虚脱。
“好吧!你赢了,我听你的就是了!”
见我屈服,沛玲才优雅的转身,踱步而来,她面泛盈盈笑意,就犹如之前对我的施压不曾发生过一般,看上去,哪里又有离开的意思!
“你也别委屈的跟个小媳妇似的,人家小姑娘家的可都没说什么呢,婆婆妈妈的,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一句话,险些给我憋出内伤来。欧阳阑珊这个样子,即便不同意,也开不了口。我闷闷不吭声,算是彻底想通了,永远不要试图与沛玲这般小魔女对着干,否则最后绝对没好果子吃!
既然挣扎无益,为了我们两人能够保命,我只能选择妥协,听从沛玲的安排!
谁知,沛玲却是突然语气一转,缓缓道:“其实,我也没让你俩真的结婚,不过是一个婚礼拜堂仪式罢了!至于能不能遂了你的愿,就看你小子的运气与天意了!”
沛玲所说顿时令我眼前一亮,但却是没能听得太明白,于是睁大眼睛问她。
“假结婚,怎么说?”
“来自小地狱的死神终极锁魂向来以霸道诡异著称,但却遵循事不过三的行事风格,而且时限特定。只要你二人能够在婚礼仪式完成之前度过危机,便可随时终止婚礼。
可一旦婚礼完成,便会弄假成真。虽然阳间如今正是法治社会,在没有到民政局领证之前,你们实际上并非是合法夫妻,但在苍天与地府那边,却是相当于经过专门认证许可的!这会被记载于三生石上,受命于天,形成独特的姻缘烙印,轮回不灭!”
听完,我静静消化着沛玲的这段话,而沛玲则静立一边,特意留给我一点时间,好让我自己权衡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