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宫。
太甲突然跪倒在地,对伊挚行稽首礼,泪水已经扑簌簌的低落到地上。
伊挚一惊,赶紧也跪倒在地,其他人看到大王和尹相都跪下了,哪里还有人敢站着,瞬间一片跪倒之声,整个桐宫的院子内跪满了大商的大臣。
太甲痛哭流涕,言语哽咽。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以前朕违背师保的教训,当初不会责备自己;还望靠厚父的匡救的恩德,以始朕能够为大商厥终。”
太甲这句话一出口,大臣们无不感动,这句话是伊挚写给太甲的太甲训三篇中的话,群臣知道太甲真的变了。
伊挚听到太甲如此忏悔,心中动容,太甲毕竟是天乙和莘王女的孙子,伊挚是太甲的师保和厚父,既是太甲的老师,此刻又如同太甲的父亲,太甲就如同伊挚记得孩子。从前伊挚是被太甲气的不行,但是此时的太甲真的已经长大。
伊挚赶紧扶住太甲,太甲赶紧扶起了伊挚,群臣此时跟着都起身。
众人望着这对君臣,二人此时俨然就是世间最亲的君臣和父子,一个知错悔改,一个用心教诲。
伊挚凝视着太甲的双眼,想看出太甲双目后面的真实的太甲,伊挚接着说。
“大王,修厥身,用仁德让天下和谐,就是明后。
高祖成汤慈爱穷困的百姓,所以人民服从他的教导,无不欢欣喜悦。
大商的友邦和邻国也说:等待大商的王,我们的君主来了,我们就没有祸患了。
大王要增进德行,效法大商的烈祖,不可有顷刻的安乐懈怠。
奉先思孝,接下思恭,视远惟明,听德惟聪。
事奉先人,当思孝顺;接待臣下,当思恭敬。观察远方要眼明,顺从有德要耳聪。
能够这样,伊挚和大商也就能够长久受到大王的恩惠。”
“厚父,太甲一定谨记您的教诲,以后努力做一个向高祖成汤一样贤德的王!”
“大王回朝~”伊挚朗声宣告。
伊挚率领群臣迎接太甲回到宫中。
太甲终于重新回到了西亳,三年过去了,太甲如同变了一个人,昔日的莽撞少年,变成了如今成熟稳重的君子。
昨日的一切就如同一场幻梦,今天的太甲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太甲了。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三年前后的人也早已经不是同一个人。
太甲此时恭谨有礼,谦和有度,举手投足之间完全是一派贤德君王的风度。
群臣看到太甲的转变,看来桐宫三年,太甲果然已经成熟了,群臣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
伊挚的心中却一直有些犹豫,太甲的转变有点突然,伊挚本来在等待太甲托人来找自己,然后去桐宫再去耐心劝解太甲如何做大商的王和怎样才能治理天下,如今太甲突然就脱胎换骨了。
“也许太甲真的是顿悟了吧,我写的太甲训三篇他真的都读懂了!”伊挚自言自语地说着,此时妺喜就在身边。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的本性很难改变,变得不过是处世的方式~”妺喜悠悠地说。
“呀,妺儿你提醒的对!我明日大朝就要再次当着群臣劝谏太甲,不管他本性是不是变了,他以后只能做好大商的王!”
“你们男人都能够演好自己的角色,就如当年那些男人见到我哪个不是心中慌乱,却还要装作一副没看见我一样的表情,一个个正派的样子,天下只有大王才算的上真性情的男人!”妺喜说的时候故意斜着眼看了下伊挚。
“你又想念履癸了?”伊挚声音很冷静,仿佛在说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妺喜过来靠在伊挚肩头,“说你们男人会装吧,你生气就生气,还装作若无其事,妺儿在你面前本就是想什么就会说什么~我不会对你隐瞒任何心思~”
“嗯,我的妺儿永远是天下最美的女人,我的这句话也是真心的~”伊挚突然双目望着妺喜,似乎回到了当年。
“你不说我也知道~”妺喜竟然被被伊挚看的有点害羞了。
“哈~你都多大了~”伊挚突然笑了。
“哈~你比和我还老呢~”
“我是男人~”
“男人怎么了,妺儿穿上男子衣服,不输你们任何一个男人~”
“嗯,妺儿穿什么都好看,跳舞不跳舞也都好看~”
两人说着,身体却已经燥热起来,妺喜的身体依旧柔软如水~
当阳光再次照进西亳的王宫,太甲睁开双眼,都不相信自己已经回到了西亳。
宫女赶紧过来服侍太甲洗嗽,细致地穿上朝服,三年前,太甲对上朝从来没有过期待,想起要上朝就头疼,没想到三年后再次上朝,心中竟然有了一分忐忑。
太甲望着台阶上的王座,第一次觉得王座如此的高,如此的遥不可及。
太甲慢慢的一步一步走上去。
太甲终于坐回了王座上,太甲面色沉静,隐隐有了一种王者之气。
“大王,今日回朝,伊挚有几句话要讲给大王和众位大人”伊挚朗声启奏。
“厚父请讲~”太甲一个一个字的说,让声音听起来尽量平稳而浑厚。
伊挚双手展开竹简。
“呜呼。惟天无亲。克敬惟亲。民罔常怀。怀于有仁。
鬼神无常享。享于克诚。天位艰哉。”
伊挚读到这里停了一下,以前太甲回一脸迷茫,此时太甲却在对着伊挚微笑。
“厚父是在说,上天没有经常的亲人,能敬天的天就亲近;人民没有经常归附的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