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何无忌不了解卫阶,相反,他对卫阶可谓是相当的了解,他很清楚卫阶并非一个轻易以身犯险的人,只是他明知道卫阶的用意,却也不敢去赌这一铺!
何无忌最终妥协,答应了安排卫阶和刘牢之见面,不过他也提出了几个要求,那就是见面的时间和地点,都必须由他何无忌来安排!
卫阶自然一一应允,在京口逗留个三五日,还是没有问题的,如果三五日之内,何无忌还是不能找到合适的时机安排他和刘牢之见面的话,那他就只能另想别的办法了!
何无忌虽然不舍,但是也没有多做逗留,他身份特殊,在此多呆一刻,卫阶就多一分危险,二人都极有默契地没有聊起过往,只是闲聊了几句之后,何无忌便起身告辞!
“将军,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
张大这话并非无的放矢,何无忌并没有留下具体的时间,这也就意味着二人需要在京口逗留几日,找什么样的地方落脚也就成了关键!
望江楼是有客房的,只是在张大看来,望江楼内卫阶已经先后与魏泳之和何无忌两个北府兵将领有过接触,必然已经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不用,我们就住望江楼,稍后你去订五日的上等客房!”卫阶笑着说道。
“离开这里,危险不一定会相应少,而留下,说不定还会有意外惊喜!”
“将军,请三思,张大觉得此处已经不安全了,咱们应该尽快离开此地,您不是已经和小何将军留下了联络的手法了吗?”为了卫阶的安危,此刻张大也顾不上自己有没有顶嘴了。
“无需多言,照办便是!”
说完之后,卫阶不再言语,缓缓走到酒桌旁坐下,再次自斟自饮起来,望江楼的酒虽然比起寿县的雪涧香大有不如,不过好在够烈,入喉之后,还是能给人一种别样的忘忧之感!
张大怔了片刻之后,猛一跺脚,领命而去!
卫阶并非自大,而是他已经想通了其中的关键之处,他此番来京口的目的,就是为了见到刘牢之,能隐秘行事自然最好,若是不能,即便是让刘牢之给抓住了,他也一样能活着见到刘牢之,而这也就够了!
再往坏处想一点,即便他落入的是谢安的手中,刘牢之也断然不会收不到风声,最终的结果还是一样,刘牢之是不会再还没有当面羞辱他一番之前,就让谢安把他给弄死的!
既然结果早就注定,又何需在意起因和过程?就随遇而安一次吧!
而卫阶选择留在望江楼,还有另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刘裕曾经在这合理露过面,换句话说,望江楼应该在刘裕的监察范围之内,如今他卫阶到了,刘裕会不会现身与他相见?
换做之前,卫阶肯定会认为刘裕会在第一时间就会现身相见,而后向他汇报这几日以来他在京口搜集到的情报,可是现在,他已经不敢如此笃定了!
刘裕的心中如果有着自己的算计,又不想对他卫阶和盘托出的话,此番现不现身,就得另说了!
然而卫阶却再次失策,刘裕不仅现身了,还是在当天晚上便敲开了卫阶的窗户!
看着昏黄的油灯下,看的有些不太真切的刘裕,卫阶已经分不清此刻心中的感受,是宽慰,还是更加忌惮。
“二公子,你怎可亲身犯险,自己就来了京口?”刘裕的埋怨还是一如既往的直白,让人感觉诚恳而又亲切。
“如今京口形势已经今非昔比,这里已经是刘牢之的天下了,前几天孙无终将军才被刘牢之给处斩了!”
“这件事卫阶已经知晓了!”
当下卫阶将白天的时候碰到魏泳之的事,还有与何无忌见面过的事,都告诉了刘裕,刘裕虽然有监视望江楼,但是他的视线和注意力不可能十二个时辰都放在望江楼上,不知道白天发生的事,也并不奇怪!
再就是卫阶已经有点分不清他对于刘裕的这种奇怪感觉是不是误会,如果是误会,他不想这种误会再继续加深下去,恢复彼此的信任,就从自己先行做起吧!
“对了刘裕,你可知道童猛还有那一万兄弟的下落?”
童猛和他手底下的禁军兄弟被逐出京口,也就是前几天的事,按时间上来算,刘裕已经在京口了,想必他应该知道这些人的下落。
果不其然,刘裕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之后才说道:“从刘牢之毫不手软地处斩孙将军这件事来看,童将军和他的那些手足只是被逐出京口,应算是万幸了!”
“童将军出城之后,刘裕第一时间就和他见了一面,考虑到石头城和建康都是去不了,刘裕擅自以二公子的名义让他领兵去和端木将军他们会合去了!”
“童猛竟然和端木和会合去了?”卫阶意外之余,脸色却是轻松了不少,这也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只是...”
“二公子是奇怪刘裕为何会知道端木将军的藏军之处吧!”刘裕笑着说道。
“刘裕早就说过,建康到京口一带的地形,刘裕早就熟记于心,能藏万余兵马,又有条件训练骑兵的去处并不多,再计算上往后反攻建康等等因素,端木将军部的藏匿之处已经呼之欲出了!”
“卫阶很庆幸,刘裕是你是我卫阶的兄弟,而非敌人!”卫阶伸出右臂,搭在刘裕的肩头,郑重其事地说道。
“刘裕这些都只是一些笨办法罢了!”刘裕苦笑说道。
“真正厉害的是这个侯亮生,竟然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