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天时间的休息,烟濛濛终于恢复了七七八八,她知道卫阶心切回建康,便提议即日启程,返回建康。
卫阶心中明白烟濛濛这是在替他考虑,也清楚他的性格,知道多说无益,也不反对,找来谢法亮还有南霸天兄弟二人,商量回建康的事宜。
谢法亮自不会反对,原本一路之上他就提心吊胆,自觉肩上的担子极重,此前烟濛濛病重,他就寝食难安,生怕烟濛濛一病不起,回去无法向谢安交代,在他看来,当然是越早回去交差越好。
自卫阶等人到寿县后,和南霸天兄弟二人并没有过多的接触,反而和拓跋火慕容狂接触更多,此刻卫阶要走,二人也只是客气挽留了一番,并未多说什么。
卫阶始终觉得,这南氏兄弟,表面看上去粗犷,行事又颇为粗枝大叶,实则心思细腻,这将近两个月以来,他在寿县的动作不可谓不多,但是这南氏兄弟却从未有过干预,虽然卫阶有心提防隐瞒,但是说一点痕迹不露,那也是不可能的。
南氏兄弟别有居心,需要小心提防,这是卫阶临走之际告诫王镇恶的话!
秦淮第一美人要离开寿县,返回建康,这自然是寿县的一件大事,除了刘光没来,寿县的各个老大尽数前来送别,卫阶再一次沦为配角。
“叔宝兄弟,真的要今天就走?”
不觉间,拓跋火和慕容狂对卫阶的称呼都已发生变化,以前一个喊他公子,一个喊他小哥,如今则都变成了叔宝兄弟。
“过阵子,家主就会秘密来寿县,他很想再和叔宝兄弟见一面!”
家主自然便是拓跋珪,卫阶也很想和拓跋珪见一面,毕竟是未来的道武帝,北魏的开国皇帝,只是时间紧急,实在是刻不容缓了。
“替我向拓跋家主问好,以后我们一定还有合作的机会!”
卫阶微微摇头说道,心想,再次见面,想必是几年之后淝水之战前后了。
这几日不时有消息传来,多半都是和弥勒教有关,法庆和惠晖死后,弥勒教在法难的带领下已经撤出了冀州,不知所踪,可以说是就此土崩瓦解,销声匿迹了。
而这一功劳,自然也被北方各族的人记到了拓跋鲜卑和慕容鲜卑的身上,两族在北方的声望得到了很大的提升,想必这也是拓跋珪到寿县来的原因,有了这件事做底,以前很多不能做的事,很不多不屑与他合作的人,如今都可以再次尝试一次了。
“慕容老大,卫阶有句话想和你说!”
卫阶的目光来到慕容狂身上,如今在他身边的只有慕容狂和拓跋火,其他人都去相送烟濛濛了。
“事不可为的时候,多替自己想想!”
卫阶说的隐晦,西燕最终难逃败途,为慕容垂所灭,若是慕容狂一心把自己的命运和慕容泓绑在一起,最终也只有死路一条。
慕容狂微微点头,似懂非懂,即便他的才智再高绝,也绝然想不到卫阶话语中的真正含义,卫阶只是想在他心中提个醒,以后事到临头的时候,也好早作决断。
一路之上,过徐州,经京口,卫阶都没做停留,甚至连去看刘穆之等人都没有,他一心只想着回建康,京口,迟早要去,只是去之前,先要搞定谢安!
建康此时已经是秋末初冬时分,大街之上满是红色的枫叶,此时已是黄昏,街上的行人已经没有几个,偶尔阵阵秋风起,卷起枫叶飞舞,更添几分萧索的景象。
不知是因为气候变化,天气使然,还是建康城内发生了什么变故,卫阶一踏入城门,心中就隐隐有了一些不安,心中顿时升起了一丝警惕,每每他有这种不安的感觉,都会有大事发生,只是这一次,又会是什么?
王镇恶早在离开寿县后没多久便找借口离开了队伍,回去寿县做了夜安街的新主人,进城之后,卫阶将烟濛濛送到秦淮楼后,没有多做停留,带着小松就回到了西大街的别苑。
让人意外的是,别苑的大门紧闭,小松多番敲门之后,小娥才红着眼圈出来开门,见到卫阶和小松后当时就哭了起来。
卫阶心中咯噔一声,莫不是母亲王氏出了什么事?
无心多问,卫阶健步如飞,跑进内院,直奔王氏的房间而去。
“娘亲,娘亲!”
卫阶推门一看,母亲王氏正坐在房内绣着方帕,看上去身体并没有什么问题,顿时松了一口气,真被这个小娥给吓死了。
“娘亲,阶儿回来了!”
让卫阶意外的是,从他进门前喊王氏开始,直到现在已经走进房间,王氏却始终都是充耳不闻,似乎她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
此时,小松和小娥也跟着走了进来。
卫阶已经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阴着脸走到王氏面前,蹲了下去,双手按在了王氏的肩膀之上,王氏这才抬头,先是一呆,而后露出了喜悦的表情,两行清泪无声地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
卫阶清楚,只怕母亲王氏的耳朵聋了,当下也没再和王氏说话,只是冷然转过头来,看着小娥。
“小娥,这是怎么回事,我娘怎么会变成这样?”
小娥还未张口,泪先流了下来,卫阶这才注意到,眼前的小娥,无论是身体状况,还是精神状态都是极差,不禁语气缓和了下来。
“家里究竟怎么了?少爷回来了,有事少爷给你喝娘亲做主!”
“哇!”
小娥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小松应该是没见过小娥这样,不由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