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在听完艾尔的分析后,格鲁希才知道他小瞧了眼前的小个子。这家伙对兽人性格把握之精确,让他心生畏惧,也更加谨慎。
这家伙是兽人的大敌!格鲁希在心里暗暗判断。
艾尔看出了这个兽人眼中的戒备和警惕。他知道自己是打草惊蛇了,但他不能让这个兽人一直把他当做小孩子来看待,这样下去谈话是持续不了的。而他又不想采取酷刑拷打,这样的手段面对刚烈的兽人很难奏效。
首先要把双方摆在同等的地位,让对话继续下去。这是艾尔的第一个策略。
艾尔摇了摇头,“我知道在兽人中索要毛皮要交换同等的口粮,打磨武器要准备相应的兽骨。”
“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什么,不是吗?”
格鲁希犹豫了一下,“让他知道名字又没有什么。”他安慰自己。
“格鲁希,我的名字是格鲁希。你呢?”
“艾尔.爱德华。你可以叫我艾尔。我们一个人类,一个兽人,还是有不少感兴趣的话题嘛,可以多谈谈。”
既然打开了话匣子,格鲁希也就不好意思继续装高冷了,只能耐着性子同艾尔周旋。双方从西境的天气谈到了雪原的气候,又聊了聊雪松林的景观,人类和兽人的食物,反正话题总是在这些无用又无聊的话题打转,让人昏昏欲睡。
就在双方第五次谈到西境的天气时,格鲁希终究还是沉不住气,问出了憋在心里很久的问题:围攻雪要塞的兽人最终撤退了没有。
艾尔听了不置可否,打个哈哈就把这个话题绕了过去,又开始大谈特谈冬狼肉的味道是否好吃,似乎摇身一变,就成了魔兽美食家。
格鲁希耐着性子又陪艾尔说了一会话,却始终得不到明确的答复,又气又急,干脆又把眼睛闭上,一个字也不肯说。
艾尔见了也不着急,又自顾自说了一会话,转身就准备离开。离开时传来了几句他和狱卒的交谈。
“大人,怎么处置那个兽人?”
“直接就发配成奴隶吧。就和那些兽人一起……”
后面的话隐隐约约听不清楚,格鲁希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能猜到这是那个可恶人类欲擒故纵的把戏,但偏偏他又十分在意剩下的兽人到底如何。
在艾尔来之前,从没有一个人类同他说过半句话,错过了这个人类,想要解开疑惑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小心一点,不该说的话不要说”格鲁希心想。
他做过一番心理准备后凑近栏杆,大声喊道:“艾尔,等一下,我有话要和你说。”
不出他所料,可恶的人类很快又回到牢笼前,脸上的虚伪笑容让格鲁希恨不得一拳打上去。
“我问一个问题,你再问一个问题,这样交替进行。”格鲁希提出了要求。
艾尔摇了摇头,“是我问完了,你再问。”
格鲁希愤怒地盯着艾尔,“这不公平!”
艾尔耸了耸肩,“我可以就这样一走了之,毕竟我只是兴趣使然罢了,你可鲁希。”
“公平建立在平等上,而不平等换来的只能是不公平。”艾尔意味深长地说道。
这个兽人既然已经开口说话,就不会把嘴闭上。要像熬鹰一样慢慢消磨他的耐心,然后夺取话语的主动权。这是艾尔的第二个策略。
格鲁希紧紧地咬着腮帮子,兽人血脉中的兽性咆哮着要将眼前的少年撕成碎片。但他还是隐忍了下来,此时任何不理智的举动都是自讨苦吃。
因为他只是个俘虏,只是个弱者。
弱者只能拥有愤怒的情感,却不能有发泄愤怒的举止。这样的举止强者被称赞是快意恩仇,弱者则会被嘲笑为不自量力。
格鲁希喘着粗气,终于答应了艾尔的要求。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世事就是这样无可奈何。但高傲的兽人也不屑于编造假话欺骗艾尔。遇到不想回答的就不说罢了,他这样想。
“第一个问题,你们部落里有没有人类或者异族生活?”
艾尔的第一个问题大大出乎了格鲁希的意外,他仔细思索了许久,才肯定地回答:“没有。”
艾尔叹了口气,黑魔法师们到底是怎么制造、控制傀儡,一直是一个不解之谜。黑魔法师潜伏在猎物中,潜移默化地对他们进行洗脑这一设想被格鲁希的回答直接粉碎。至少到现在为止,兽人中还没有黑魔法师的迹象。
“第二个问题,你在兽人部落里什么地位?”
“长老的继承者,下一任长老。”格鲁希回答得很快,这一身份现在毫无意义,就算人类知道了也没有什么。
“第三个问题,兽人为什么能在兽潮之后马上发起进攻?你们是不是动用了部落里储备的食物?现在兽人部落里还有足够的食物储备吗?”
对此早有猜测的艾尔,这一系列问题直中要害,面对艾尔咄咄逼人的提问,格鲁希只能沉默以对。不过艾尔从中还是猜出了点端倪。
兽人部落没有足够的食物了。而这点在雪原上是致命的。
“也许今年兽人这一个种族就会消逝在历史长河中吧。”,艾心情愉悦地转身离开,这次是真的要离开了,不再回来。
“等一下,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格鲁希抓着栏杆大声问。
艾尔回过头来,脸上带着恶劣的笑容。
“对鲁希,我有点急事,我们下次再聊吧,和你聊天真的很愉快。”
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的格鲁希出离得愤怒,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