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士徽听闻曹孟德得陈宫相助得了兖州,心中颇为感叹,终究还是让这曹孟德成了气候,那青州黄巾恐怕旦夕可灭,若真到了那时候曹操恐怕会整军相助袁绍,这邺城恐怕无法攻下,一旦相持下去,恐怕那些蠢蠢欲动的鲜卑、公孙度、刘备等人将会忍耐不住跳将出来。就是目前与自己一起看似合攻袁绍的公孙瓒说不得亦攻打自己。
士徽思索半天还是决定要尽快击败袁绍,方能让四周众人不敢轻举妄动。急召荀攸、戏志才、田丰三人商议。荀攸等三人亦知这曹操得袁绍相助始得任东郡太守,如今刘岱被杀,曹操尽得兖州一州之地,实力大增,若非青州黄巾恐其已经引兵北上相助袁绍。幽州所能为者就是在曹操击败青州黄巾之前拿下邺城,如此冀州方能定也。
是时,正值夏七月,雨水丰盛。
荀攸道:“我军六万,袁绍兵马四万,借助邺城坚固方能抵挡我军。若是强攻未必能够攻的下,只有围困一法可使,但却时日日久,恐兖州曹操引兵助袁,吾有一计,恐不为主公所喜。”
“嗯,主公?”士徽心中惊讶,这荀攸居然改口,既然这样恐怕是决定死心塌地的跟随自己了。怔了一怔,士徽忽然觉得众人眼光望着自己,这才一惊道:“公达但说无妨。”
“邺城紧邻漳水,地势低洼,此时正值雨水季节,可引水攻城,只恐水火无情,百姓受害。”荀攸素知士徽爱民,话毕望向士徽。
“呃,确实如此,不知志才、元浩有何良策?”士徽愣了一下,看向戏志才、田丰二人。
荀攸见士徽未置可否,亦不复言。
“主公,水火虽然无情,亦可避免,这兵祸日久,恐为更甚。若邺城不下,袁绍、曹操合兵,冀州腹地亦不知生民几何?”戏志才道,言下之意赞同水淹邺城。
田丰见士徽不语上前道:“主公若大军围城,城中粮尽,百姓如何?”
士徽眼前仿佛看到那邺城水淹之下,洪水滔天,黎庶哭嚎满城,被水冲走者无数,有登高避水者,有抱木求救者……
转眼间,城中粮尽,城中守军尽皆四处搜寻粮草,百姓不从者皆被杀死,俄而民众易子相食,士卒亦杀人食之……
众人只见士徽脸色瞬间变了几变,皆沉默不语,他们知道士徽在做权衡,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士徽究竟都想了些什么。
……
数日之间,数万幽州大军在邺城之西运土成山,编制竹筏。
邺城之内更是传言幽州大军将水淹邺城,一时间邺城之内人心惶惶,城中百姓拖家带口逃离邺城,袁绍屡禁不止,遂关闭城门。袁军之中家有在邺城者,见袁绍关闭城门不给家人活路,无不离心离德。
“主公,这是幽州之计,断不可紧闭城门啊。”许攸得知袁绍封闭城门,连忙求见袁绍。
“子远,我素闻幽州牧士徽爱惜百姓,谅那士徽亦不敢水淹邺城,若城中百姓尽皆逃走,如此那士徽必然水淹邺城。封闭城门是让幽州投鼠忌器,实不得已耳!”袁绍恨声道,但亦无可奈何,谁让自己的将士大多为步卒呢,出城野战万万不是幽州大军的对手。
“只是,若真的如此那将士们将离心离德啊。”
“那子远可有办法?”
“此乃阳谋,无计可施。”许攸摇摇头,不复再言。
士徽行此计策就是逼袁绍出城决战,袁绍可以不出邺城决战,但邺城之内必然人心慌乱,百姓必然逃走,如此再行水淹之计,那么邺城的百姓会大大减少伤亡。若袁绍紧闭城门不让百姓出城,那么袁绍必然失去民心。
却说那士徽见邺城城门紧闭,便派人前往城下喊话,告知城中三日之后将决漳水,灌水入城。邺城之中更是人心惶惶,世家之人亦恨袁绍,既然你不给大家活路,那就别怪我等不义,世家之人是先有家然后才有国,何况一个袁绍乎?
听闻士徽传言,袁绍只气的在州牧府中暴跳如雷,州牧府中的茶几不知道倒了什么大霉,被袁绍不知道砸了多少,府中众仆人皆大气不敢喘,生怕惹的袁绍一时不快,枉做了鬼魂。
时过一日,士徽正在帐中歇息,关羽使人来报,言邺城有人求见。
“何事?”士徽命人传来人进帐,问道。
“将军,我乃邺城东门守将冯礼,奉邺城世家审家之命前来投奔将军。”只见来人二十余岁,一身夜行衣,颇为利索,双眼亦有一分精明。
“冯礼?”士徽满脸疑惑,不知是何人,听闻其是奉审家之命而来遂道:“审家之主审配为袁绍谋士,忠心耿耿,岂会降我?来人,拿下!”
话落,士徽身边亲卫上前欲拿冯礼。
“将军,将军,听我细说,我是奉审配之侄审荣之命前来,审配是审家之主不假,不过那审配并不在邺城之中。如今审家之中当家之人正是审荣,听闻将军欲水淹邺城,袁绍却不给大家一条生路,遂命小人前来。……”冯礼遂将前因后果细说于士徽。
“审荣,审荣,对了,原来是他……”士徽念叨着这个名字,似乎有些熟悉,细想之下才恍然大悟,不正是那个献城于曹操的那个么,还有那个什么冯礼……
待约定好时间,士徽便命人请荀攸、戏志才、田丰、关羽等人,商议军情。
竖日,士徽排兵布阵,于城下叫骂,袁绍不应,高挂免战牌。袁绍此时亦得知曹操得了兖州,遣使前往兖州祝贺曹操。这名为祝贺,实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