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落下去了,行走了两个时辰的乌桓人已经有些疲累,途中已经有数十人不小心而跌落山崖。郝亚寻了一个稍微宽敞一些的地方,准备休息一下。
“将军,乌桓人停下了,怎么办?”黑暗中有人问道。
“嗯,估计是有些累了,他们想休息一下,哼,想的倒美!擂鼓!”黑暗中又一人答道。
“咚咚咚……”鼓声响起。
轰隆隆……
两侧的山上下起了滚石雨,咆哮着冲向山谷。
“冲!冲!”郝亚翻身上马,大吼道。
乌桓人顾不得休息,与郝亚一起向前冲去,他们知道后方是马邑城,数万的汉人大军在等待他们,唯一的生路就是冲过去。
或许是郝亚命大,或许是汉军有意放郝亚一马,丢下一地尸体的乌桓人终于冲出了汉军的埋伏地。及到天亮,郝亚收拢残兵之时,只剩下了三千余人的伤兵,郝亚有些欲哭无泪。就这样撤兵吗?不,还可以请匈奴人为我们复仇!汉军既然进了并州,怎么会对匈奴人无动于衷呢?
“大人,干粮没有了……”几个乌桓小帅跑过来向郝亚说道。
“嗯,向匈奴人先借点吧。”杀马,杀马吗?郝亚心中犹豫了一阵,最终还是放弃杀马,准备先向匈奴人借一些,至于还不还,那是后话,谁知道呢。
“大人前方五里处,有匈奴人的部落,大概两三百人的部落。”稍时乌桓斥候回报。
“走!有吃的喽!”郝亚高声喊道。
听到有吃的,乌桓人提起了精神,纵马向前奔去。轰隆隆的马蹄声踏着草原,引起一片震动。
“敌袭!敌袭!”匈奴人感觉到大地在震颤,远处有一片黑线迅速向部落靠近,忙吹号高声呼喊。
……
吃饱喝足的乌桓人在匈奴人身上发泄着这数天以来的郁闷,绷紧的神经总算匈奴人女人的哭喊声中是放松下来。
“杀!”临走,郝亚命人全部斩尽杀绝,郝亚已经打听清楚这里离武州已经不远,若是走露了风声,匈奴人焉能放过自己等人。郝亚不知道的是匈奴人部落中已有数名幸存者逃出,更不知道的是在太史慈、郭嘉“有意无意”劫掠中把匈奴人的怨愤引向乌桓人,引向武州方向。
在得知善无城的匈奴人几乎全军出动的消息后,郭嘉和太史慈便一面派人飞报高顺,一面率军潜入道善无城附近。鲜于辅则带着两千人的将士绕过武州后折向马邑。
平城,高顺向西南方向望去,面色沉重,出生在并州的他自然知道善无城的重要,与雁门平城、代郡高柳均是大汉边境重镇,著名的杀虎口就在善无城北数十里外(清代的走西口)。
两万人的幽州大军在高顺的带领下趁着月色迅疾向善无城奔去,只留一万人马由率领镇守平城。
善无城早在昨天就被郭嘉等人趁夜偷袭夺下,一千余人的匈奴守军,根本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汉军杀的七零八落,城中的匈奴人皆被幽州汉军俘虏,无一人逃脱。当然旗号还是乌桓人的旗号,这是郭嘉等人为了以防万一。
“四哥,咱这小打小闹的太没意思了,来把大的怎样?”善无城中,郭嘉喝了一口马奶酒,砸了咂嘴,几乎要喷了出去,这就还真不怎么样,比起岭南春差十万八千里。但这也是郭嘉磨了半天才得太史慈同意,也算是解解酒瘾,想不到这么难喝。
“出发前不是说好的咱们这一路只要拿下平城善无城就可以了么?”太史慈有些讶异的说道。
“切!如果只是这些,相信四哥一个人就能搞定,何须我来。五哥那边乌桓人并没有攻破阴馆被五哥率军击败,黄忠老将军如今已经拿下马邑,估计下一步就是拿下武州,这样雁门郡就全在我幽州军囊中了。四哥,你知道五哥下一步怎样?”郭嘉笑道。
“既然是讨伐匈奴人,自然是要兵进西河郡。”太史慈想也不想,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么。
“这就对了,这匈奴人如今大军南下和白波贼正在劫掠河东郡,匈奴单于王庭恐怕空虚的很,另外匈奴人也不知道我幽州大军是讨伐他而来,若要等到五哥攻破武州,那时候恐怕会惊动了匈奴,那匈奴王庭已经有了准备。正面攻打,虽然我幽州军不惧,但死伤必定惨重。”
“那以九弟之意如何?”太史慈知道郭嘉在众兄弟们中间虽然年龄最小,但鬼点子不少,虽然在某些方面不如士徽,但说不得也是一个胆大的主。
“我部由杀虎口直奔箕陵,趁着乌桓人袭击匈奴人的消息还未传开,借道沙南直奔匈奴王庭美稷城,如何?”
九月,是草原人的九月,猎物、猎人、打草谷的九月!
郭嘉自然是知道此时匈奴人的王庭必定空虚,所以才大胆的想到袭击王庭,再加上自己和太史慈在定襄郡弄出来得动静,估计也会吸引一些匈奴人吧。至少这善无城的匈奴人给引走了,还被偷了城。
“这也太冒险了吧,我部如今不过一万两千人,那匈奴王庭恐怕兵力不下万人,一时间也无法攻破吧,会不会打草惊蛇?”太史慈皱眉道。
“冒险?想昔日我大汉霍骠骑率八百汉儿奔袭两千余里,击破匈奴王庭,如今这美稷城不过千余里,我部十余倍于霍骠骑,五哥若不敢,那小弟一个人去!”
“谁说我不敢?要去也是我去,九弟你那小身板可顶不了。哈哈,试看我太史慈千里袭王庭!”太史慈知道这是郭嘉在激将自己,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