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虞被封为太尉,容丘候,圣旨传到幽州的时候,士徽楞了一下。历史的惯性不是那么好改变的,士徽这只小小的蝴蝶翅膀,并没有掀起多大的风暴。
幸好刘虞没有被封为幽州牧,士徽心中不由暗暗庆幸,否则自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如果刘虞做了州牧,难道还要让自己选择将来是做袁绍还是公孙瓒?估计这袁绍肯定做不成,毕竟刘虞不是韩馥,在幽州刘虞有着很大的威望,这是韩馥所不能比的,刘虞更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
若是自己做了公孙瓒,这以前所做的心血,恐怕是白费了不少。还好,还好,士徽拍着自己胸脯,噗通噗通的心跳渐渐缓了下来。
转眼年关将近,周瑜差不多三年没有回到父母身边,于是向士徽辞行,前往帝都洛阳与父母相聚,别说士徽不舍,就是小昱儿、小敏儿也是眼巴巴的望着周瑜:“公瑾哥哥别走……”。这辈分还真是够乱的,士徽没有理会这些,派士义率领百余护卫营将士护送。探望父母,那是人之常情,士徽同样想起了远在交州的父母,还有远在一千八百多年后的父母……
送走周瑜的士徽,郁郁寡欢。
“夫君怎么了?”荀晴小心翼翼的问道。赵颖抱着小敏儿,望着士徽,似乎也在期待着答案。
“夫人,我没事,也不知道何时能再见到周瑜。”士徽苦笑着摇头。
“夫君为何如此说呢?夫君已经做的够好的了……”荀晴有些不解。
“也罢!尽人事听天命!这周瑜周公瑾之才不下于志才、文若、公达……”士徽喝下一口酒,已经有了微微的醉意。
“夫君……”荀晴不明白士徽为何要把众多的文臣武将收罗到身边。
“夫人,你听我说,这天下要乱啊……”
“夫君,这天下还不够乱吗?北方乌桓、匈奴造反,西方羌族叛乱,冀州中原黄巾贼造反……”荀晴虽然不过问幽州的事情,但对于大汉境内的事情也是有所耳闻。
“夫人不知,这乱只是个开头,大汉已经病入膏肓,两年之内汉帝死,董卓祸害朝廷,关东群雄割据一方,到那时曹操称雄中原,袁绍雄霸河北,袁术称帝,那才是乱啊。”士徽醉了,有些迷糊,这些话在心中已经憋了将近二十年了,不觉间说了出来。
“夫君醉了,别再喝了……”荀晴知道士徽已经醉了,但不知道士徽为何说出如此惊人之语,一时蒙呆。
“我没醉,没醉,夫人可知道,我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士徽念叨着,打起了鼾声。
“今天之事,妹妹可不得与外人言!”荀晴知道若士徽这些话传出去了,不知道会引起多少风波。
“姐姐放心,妹妹绝不说半个字。”赵颖知晓事情的轻重,忙应道。对于士徽的事情,赵颖比荀晴知道的多,对于士徽说的话更深信不疑,但却不明白士徽为什么大大的活人,却说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还说回不去了?
懵懵懂懂的小昱儿和小敏儿,不知道大人们在说些什么,忽闪着亮晶晶的眼睛,巴巴的看着。
夜,迷迷蒙蒙。北国的风,格外的猛,打着璇儿卷起一片风雪。
小昱儿已经睡熟,脸红扑扑的,仿佛做了一个好梦,一个小哪吒的梦!
手脚乱舞,小嘴嘟起,似乎在呼喊……
“嗯,嗯,嗯……”士徽被稚嫩的小脚丫踹了几脚。迷迷糊糊的醒了,但终究是醒了,晕晕的,似乎记起了昨晚说了什么话,一时又想不起来。
荀晴也醒了,因为小哪吒的手抓住了头发,拽的生疼。
两人相视苦笑,那胖嘟嘟的小人儿,还在手舞足蹈。幸亏有着暖炕,屋内暖洋洋的,一如暖春,否则三人不感冒才怪。
说起来这暖炕还是士徽的杰作,以前的人们也有取火的措施,但太过简陋了些,也只是在大家族里才有。经过士徽的改造,方便了很多,加上幽州开采了大量的煤炭,幽州几乎所有人家都能用得起。
“晴儿,我昨天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吧?”士徽问道。
“夫君昨晚喝醉了,净是说胡话,说什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荀晴撇嘴道:“还有什么董卓、曹操乱七八糟的。”
“呃,还说了些什么?”士徽皱眉,怎么把这些说了,应该没有泄露太多天机吧。
“还说汉帝死,董卓祸害朝廷,关东群雄割据一方,到那时曹操称雄中原,袁绍雄霸河北,袁术称帝……”荀晴把士徽的原话叙述一遍。
“还好!还好!”士徽拍了拍胸口。
“夫君,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的?”
“怎么会呢!”
“那我荀家怎么样了?”
“呃,这个么我怎么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袁术称帝?”
“呃,晴儿不希望夫君我出事吧?天机不可泄露!”
“可你都泄露了那么多了……”荀晴皱眉。
“那些啊,都是我酒后胡说八道,说出去也没人信的……”
“那就透漏一点,我哥他们怎样了?”
“这个,这个么?”士徽有些迟疑,想到荀彧、荀湛二人不知道说什么好,荀彧这人死忠汉室,自己这个样子即使让他到了麾下说不得还与自己唱反调,若投奔曹操,那自己还真不知道将来如何面对。至于荀湛,或许好点。
“到底怎么样了?”荀晴有些着急。
“文若兄、休若兄没什么事,晴儿能不能把文若和休若两人拉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