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留下他的命寻找主人他们——应龙是这么想的。
巧的是,也有人和应龙秉承了一致的想法——利用凤青轶寻找陆浅。这人正是鲁国丞相,孟忘忧,他从未放弃过对陆浅这个小姑娘的身份的怀疑。
此时,刚从张府出来的他立刻就去皇宫觐见了鲁国的皇帝。
“孟卿,这天都黑了,汝是有何急事?”鲁皇因为孟忘忧的觐见不得不从已经选好的美人宫中出来,心情不怎么好。不过,他还是保持一贯的温和做派,脸上笑眯眯的,没有半点不悦显现。
孟忘忧规整的束了发,身上也是临时在马车中换上的朝服。
他恭恭敬敬的礼毕,才不疾不徐道:“回皇上,臣最近得了条有趣的线索。经过近两月的侦查和整理,此时方觉时机成熟,故决定前来上奏陛下。”
“说。”鲁皇拂了一下袖袍,身体前倾,右手搭在右脚的膝盖上。
孟忘忧抱拳俯身,继续道:“臣此前听说消失在东方的一股神秘驯龙势力最近似乎得知上古龙蛋的消息后也活动频繁,他们的力量虽比不上传说中的豢龙氏,但却是最易寻找的存在。”
说着,孟忘忧从衣袖中拿出一张卷好的羊皮卷轴恭敬用两只手呈上去。
服侍在皇帝身侧的內侍老翁立刻过来接了卷轴,转身打开递到鲁皇面前。鲁皇坐姿未改,左手接过卷轴眯起眼睛看起来。
孟忘忧的声音还在继续:“皇上,说不定豢龙氏一族和他们带走的百姓已经全数身亡了,装备精良的凤家军和先任丞相大人都全军覆没,更不用说当初带着几筐龙蛋和一大群百姓的豢龙氏。五百年过去,他们估计年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鲁皇没说话,只是抬眼淡淡瞥了孟忘忧一眼。
“皇上,东方的这支驯龙势力就在眼前!为何我们不弃豢龙氏的传说而择唾手可得的龙族?”孟忘忧干脆一撩衣摆单膝跪下,如此角度令他原本就惊若天人的脸更加翩如惊鸿。
鲁皇的视线滞了一下,瞬间想到还在榻上等着自己的美人。
他把卷轴丢在雕了龙凤的烫金矮几上:“豢龙氏绝非只是传说,他们一定还有残存的势力。只有他们手中的龙族才是最庞大的龙族。不过,朕也不否认你说的东方驯龙势力一说。”
“听闻这是一支用蛮力驯龙的驯兽族,行踪神秘。也不知是不是江湖人士以讹传讹的消息。孟卿既然将奏表递到朕手中,想必已经掌握了不少消息。不过,在秘密奏表上标出雾墙和巫咸国旧地这两处是何意?”
鲁皇摸着胡子,只希望孟忘忧赶紧说完,他好回去享受温柔乡的乐趣。
心思不一的两人和跟木头一样矗立一旁的內侍老翁并没发现,在大殿的角落,好几双黑溜溜的小眼睛正暗暗瞅着他们的谈话。那是宫中的一群老鼠。
“回皇上,臣确实掌握了一些足以寻找东方这股驯龙势力的线索。上回前来献宝的民女,只怕正是这股势力中的一个,她的能力实在是太过超乎寻常女子——甚至是男子。”孟忘忧依旧单膝跪地,垂着脸,神态真诚。
“她?”鲁皇下意识的直起身子,抚着挂在腰间的玉珏,这里面的辟邪珠正是当初那个小姑娘所献。
在脑中回忆着当初面见陆浅的场景,鲁皇皱起眉:“见天颜而不惊慌,处事沉稳。从这点上看,的确是个不同一般女子的姑娘。”可惜,当初只顾着宝物,没注意看她的脸了。
“皇上,她的能可远远不止如此。”孟忘忧的目光转向桌上的奏表,“臣动用了近乎全部的势力探查,发现那姑娘身世成迷。但今年海上出了三件大事,全和她有关系。”
鲁皇搓着玉珏的拇指一顿:“哦?”他目光奕奕的看着孟忘忧,“孟卿也别跪了,起来说话。”天下礼法,可没有臣子一直跪着说话的道理。
“谢皇上。”孟忘忧毕恭毕敬的站起来,继续道:“虽然没有十足的证据,但横公鱼倾巢被杀、雾墙大火使得巫咸国故土重现,还有前些日子在江湖上和民间名声大噪的浮游岛沉入大海三件事都有她参与的身影。”
他微微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等重新查看奏表的鲁皇有时间将自己的话和上面所写融在一起。
几息过去,孟忘忧才又道:“臣大胆将其与最近在他国家频频现身的东方驯龙势力联系起来,竟有许多相似之处。”
鲁皇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手指却始终没有离开辟邪珠。眼睛也用方才所没有的认真看着羊皮卷奏表,早已把美人抛之脑后。
“连年战乱,其他国家时有被凶兽袭击的事情发生。那股神秘驯龙势力就趁机受雇驱杀凶兽,只要他们出手就没有除不掉的凶兽。加之近两年的战场上出现了驯兽家族的猛兽队,雇佣驯龙人与其对战就成了必要手段。皇上,这股势力近在眼前!”
孟忘忧加重了语气,他已经把陆浅和这个神秘的驯龙势力联系在一起。
虽然暂时没查到她带着龙出没,但她身边还有一个形影不离的公子,那人只怕也是势力中的人。除了东方的那股神秘势力,他着实想不出还有什么人有如此能力办到这种事。
而且,这几次事件也不全是巧合,说不定是常年在海上行商的商队重金所雇。
最可能的是岳家商队和戚家商队,可还没等孟忘忧去查,这两家商队的当家就双双失踪。倒是有人传言两家商队是世仇,但还说其实两人是两情相悦,私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