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就定在此处吧。吾会派人在最短的时日里重新修好看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狐狸说话的时候好像刻意扫了凤青轶一眼。
但那一眼并不是以往的针锋相对,而是信任。他对凤青轶的隔阂总算是解开了,我幽幽望着越来越近的玄真观大门,我心里的隔阂也快些解开吧……
我好几次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抽祁牧那个老头子几鞭子的冲动,奈何他是狐狸的亲爹,现在又被狐狸关在城中深处。我也只能牙痒痒了。
这段废人一样的疗养的时日我并不心烦,倒不如说我还挺中意。
我年纪不大,经历坎坷却差点要了这条命。好不容活下来,当然要花时间想想以后想做什么——唔,不如和狐狸商量一下,照着《驯龙卷轴》下卷上百龙丹的炼制方法炼一颗来吃吃。
从零开始,成为一个驯龙人,这样的人生有些意思。
安顿好之后,我把自己的想法给狐狸说了。潜意识里我以为他会大肆反对,没想到这厮竟然爽快答应了。
“反正炼制百龙丹要一年,你修养也要一年,不如我把婚期推到来年春天。百龙丹就是我送你的聘礼,如何?”狐狸还很认真联想到了我们的将来。
那晚我们相谈甚欢,狐狸概不提及过去的人和事,只论我们的将来。他也渐渐习惯了唤我陆浅,我对他姓祁也不再介意——这一切原本该如此平静下去。
可当我在玄真观乐颠颠疗养的第三个月初伊始,玄真观就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来人做小道士打扮,鬼鬼祟祟在道馆里观察我——或者,不止是观察,而是在踩点看看怎么做坏事。我假装没看见,不过我身边的丫头脑子转不快,并没有发现那人踪影。
不过,身为暗卫的范义却是早就发现了。
当然,在他出手之前我就先出声故意把他叫过来。等那些人离开,我才慢慢安抚横眉不解的范义:“你别着急,这几个人可能不是谷中之人。我们要放长线,钓大鱼。”
“主子,你——”范义目瞪口呆的望着我,半天也说不全一句话。
这厮不会是以为我什么都还没发现吧?我好笑的望着他:“好歹我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身边一点点风吹草动怎么可能不知道?”
“……”范义回头扫了一眼方才那几人偷偷摸摸藏身的地方,拧着眉道:“主子,你怎么知道他们并非谷中之人?若是那样,恐怕谷外已经有大片人因为觊觎龙战队暗中潜进来了。事态危急,属下需得报于殿下知晓。”
话音未落,范义就要腾空跃起,我眼疾手快拽住他:“别急!你先跟着他们,要是听见他们用你听不懂的话说了什么,你就回来学给我听。我能明白他们说什么。”
我还记得当初卫靖远把范家双胞胎派到我身边,除了因为身手不凡之外,还有一个就是他们善于模仿。
“主子,此话怎讲?”范义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懂外面的人说的话,挠着头皮追问。
我扳过他的肩膀,将他推出去:“你忘了,当初我和凤公子可是一路人。从他那里我可是学到了不少好东西。刚才那几个人说过他曾教我说的那种话。在豢龙城世代生长的人可做不到说得与凤青轶一般好。”
豢龙城世代以来,说的话大抵还留着许多五百年前的东西,但凤青轶说外面早就是多国并列,群雄逐鹿,就连话语都变了又变。
当然,他们也要学古文字、古话语。所以凤青轶初掉进来时,和我说话才没阻碍。
“主子,那我们更应该上报殿下——啊!”范义话未说完就被我推出去。我朝他挥着手:“你快照我说的去做,事情没你想象的那么严重。”
这几个鬼祟的人出现确实不是范义心里想象的“大事”。
昨天范义帮我去城里取书简时,我在后院藤条椅子上假寐。他们就以为我睡着了,竟然在不远的地方小声议论起来,不过主要是一个姑娘在说,其他人多半负责听。
内容无非就是想办法摸清楚我的行踪啦、要抓我的小辫子啦,还有就是商量要不要直接把我弄死。
说话如此猖狂,但声音又不是之前我的罪过的那些人,他们在商量的时候用的是曾经我觉得好玩,赖着凤青轶教我的那种语言。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敢直接冲到豢龙氏的道观里来谋算害人,我还真是有些好奇。
当然,最大的原因其实是我在这里静养这七个月已经懒惰不少,他们出现得正是时候,就拿来练练手吧。
原本,我是这么想的。
可当范义窃到敌情告诉我时,我当即差点就摔杯子了。丫的竟然商量弄什么mí_hún_yào给道观里的这些道人们吃,然后还要给我喂那什么“诱情药”,让我这个未来的城主夫人当众失身,还要让狐狸颜面尽失。
“想法如此毒辣,她和我的哪一个仇家亲近,你可有眉目?”我紧扣着茶杯的手缓缓松开,心下细细考量着这个说着谷外人话语的女子这样做的缘由。
不过,不管她出于何种缘由都不可能成功就是了。就算玄真观这样周密的防卫她能带人潜进来,显得几人身手都不错,也不见得就不会翻船。
范义闻言立时就摇头,而且,还三缄其口,将说不说。我见他堂堂七尺男儿第一遭露出这种表情,立时明白此事不简单。
“是心悦狐狸的人?”我问。想要让我在大婚前名声扫地,还想羞辱狐狸,多半是暗中将一颗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