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落日的余辉照亮了整个荒漠,一队人马约五六百人,在大漠之上缓缓行进着,在风沙之下,显得破败颓废,没有一丝的活力。
队伍的中间,却是一辆极为豪华的马车,只是现在,拉马的马车已经换成了八匹极为高大的骆驼,数丈大小的车厢之内,隐约的传来阵阵的丝竹之音。
往内看去,这车厢之内的装潢极为豪华,四面的墙上镶金配玉,豪奢异常,一个巨大的床榻整整有一丈来长,上头躺着一名华服的少年,在少年的两边,各搂着一名千娇百媚的少女,两名少女罗衫半解,目光迷离,春色撩人。
少年此时躺在床榻之上,与两名少女喝酒调笑着,突然,车厢猛的震动了一下,把少年吓的一抖,杯中美酒洒落床榻,酒香扑鼻。
“该死,该死,该死!!”
刚才还沉浸在温柔乡中的少年猛的一下子暴怒了起来,从床榻上跳将起来,一脚一个,将两名少女踢下了床榻,对于两人的惊叫呼唤之声充耳不闻。
“混蛋,混蛋,到底怎么回来,什么停下来了,为什么这么热,为什么老子要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受这个瘟罪!”
少年叫唤着,一脚踹开车厢的大门,朝着外头吼叫道。
“小侯爷,车陷到流沙里了。”
车厢之外,一名中年管家模样的男子苦笑着上前道,“很快就会好的。”
“什么,流沙,这里怎么会有流沙?!”
少年吓了一跳,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猛的一下子便从车厢之中跳了出来,看的出来,这厮的轻功还算是不错,度很快,身法也很迅捷,灵活。
“少爷莫惊,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流沙坑而已。”中年管家连忙道,“马车的体量很大,不可能陷下去的。”
“你怎么不早说!”听到马车陷不下去,少年方才长长了出了一口气,狠狠的瞪了中年管家一眼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还不到金城塞?!”
“少爷,已经不远了,不过沙漠风沙大,路难寻,度快不起来啊,不过这里距离金城塞不远了,最多还有一天的时间便能到了。”
“一天,还有一天,你让我还在车里呆一天吗?该死的,这天热的跟火烧一样,你进去试试!”少年怪叫了起来,那中年管家则面色平静,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情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少年泄完了,忽然道,“朝廷的旨意应该已经下到了金城塞吧,该死的,本公子现在是金城塞的副守备,已经到了这里,为什么金城塞还没有派人来迎接?!”
“这……!”
中年管家一时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他根本就无话可说,这一次朝廷的旨意也好,家族的决定也罢,都显得十分的突然,但是其中的意味却很清楚,摆明的就是让他们这些家伙去金城塞掺沙子的,想那金城塞守备,如今的北庭都护总兵王通是什么样的人物,能不清楚吗?
他会派人来迎接,开什么玩笑,不给你一个下马威就不错了,事实上这也正是他最害怕的地方,要知道,世上最恐怖的便是这夺权之事,他们这帮人来到这里,摆明的就是来夺王通的权力的,至少是分权的,那位爷有什么反应,谁都不知道,自家这位少爷的脾气他却是清楚的紧的,若是双方冲突起来,吃亏的可是自家的少爷。
想到这里,他叹息一声道,“少爷,王通出身东成侯府,又是武院的天骄之一,您见到他的时候,恐怕要……!”
“要什么,我会怕他吗?他不过是一个庶子而已,我乃是王屋侯的世子,未来的王屋侯,我需要在意他吗?”
“他是您的上司!”中年管家道,“而且他刚刚消灭了祸源,正是得意的时候,这个时候触了他的霉头,他还不见得会给咱们侯府面子,最重要的是,这里是他的地盘,如果真的生了冲突,吃亏的一定是我们。”
“是吗?!”王屋侯世子眉头挑了起来,“怕什么,他不过是一个四品武师而已,来金城塞的时候也没有带什么高手,我这里可是有四名九品上强者,难道不能压制住他?!”
说到这里,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眼中流露出一丝奸滑之色来,“再说了,来抢他权的可不是我一个人,我只是副守备而已,守备可是那一位啊,要动手,也是那一位动手,我们只需要敲敲边鼓就行了,还是你以为,我真的那么傻,会做这个出头鸟?!”
“小的不敢!”
中年管家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不管怎么说,自家的少爷能有这样的想法就好。
“好了,不要废话了,出吧,那厮比我提前三天出,说不定现在已经到了,去晚了,恐怕就会错过一场好戏了!!”王屋侯少主自语道,看着众人将马车从流沙坑中抬起,径自一闪身,便进了马车,仿佛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径自笑了起来,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当他快要到达金城塞的时候,看到的不是一场好戏,而是一场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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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渗透了黄沙,在炙热的阳光之下已经干涸了一半,血腥之气被阳光蒸起来,更显得浓烈。
数十具身着甲衣的尸体躲在地上,已经没有了声身,十来名上三品的高手死死的将一名青年将领护在中心,手持利剑,面色紧张,而被护在中心的那名青年将领已经快要疯掉了,还算是俊逸的面上威严尽散,眼